“用不着带这么老些东西来。”
袁咏梅一边分类着刘清儒带过来的东西。
一边还在嘴上不停的说道:“家里就我们娘儿俩,哪儿能吃的完这老些呀?”
她嘴上说着推辞的话语,但脸上欣喜的笑意,却是怎么压也压制不住。
“过年嘛!图的就是个吃喝不是?”
双手捧着个热水杯子的刘清儒,也笑容满面的接话道:“你别瞅着这些东西挺多的。
真要是造起来,也就只能美美吃上几顿的。”
“就你会说话。”袁咏梅嘴里应着刘清儒的话头。
手上也没闲着的,把她分类好的东西,全都一股脑的给塞进了柜子里。
她最后拎起一大块五花肉,还有一只,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大公鸡。
满脸堆笑的叮嘱道:“你先好好暖暖身子,我去把这些鸡跟肉儿呀,都给挂到偏房里去,先给它冻起来的。”
“要不还是我去吧!”
刘清儒站起身来说道。
“不用。”
转头就往外面行去的袁咏梅,推辞着道:“我又不是个啥。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儿,这么点儿小事儿,我还能办不好?”
工夫不大,就听袁咏梅在外间吩咐道:“红姐,你今儿早些回去吧!
孩子他舅过来了,晚饭我自个儿做就成。”
“哎!成,那我先回了啊!”
“吱呀!”‘哒哒’的声音刚落下,袁咏梅就快步走进了里间。
她一边往下脱着身上的棉衣,一边催促着道:“你也快点儿的。
门儿我都已经闩好了,趁着庆生还没睡醒呢,咱俩可要抓紧了。”
等她爬到炕时,嘴里还在埋怨着道:“这天儿一冷下来,可真就遭老罪儿了。
我就是再咋想你,也没个暖和些又能背着人的地儿,给咱俩折腾的。”
“瞧你这话儿说的。”
刘清儒好笑的接话道:“好似每个月儿,跑你这儿来两趟的不是我?”
“你也知道是两趟呀?”
袁咏梅用她那双好看的眸子,白了刘清儒一眼。
风情万种的娇嗔着道:“晚上被窝儿里空着也就算了,平时你也不多体谅我一下的?”
“成,我这就来体谅你的。”
▁
“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这是想翻天儿了是吧?”
刚进到院子里的刘清儒,就听到自家屋子里,传来了聋老太太的喝问声。
这种情况,其实早在刘清儒的预料之中了。
聋老太太别的地方不好说,但就是在嘴馋这个方面,那可是出了名的厚脸皮。
刘家都已经开始卖肉了,她如果不找上门来的话,那可就真不是她的性格了。
刘清儒面无表情的,把自行车推进了北耳房的屋子里。
这才好整以暇的,慢慢走向了他家的堂屋门口。
“哎吆吆!你谁呀?”
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容易担惊受怕的陶小蝶。
顿时就阴阳怪气的发问道:“你也不睁大你那双老花眼来,好好瞅瞅,这儿是谁家的屋儿里?
我俩就是想翻天儿,那也是搁自个家屋儿里翻得天儿,谁来也管不着我俩的。”
“就是。”
秦淮茹也紧随其后的附和着道:“我们家跟你一住后院儿里的老太太,有啥关系的?
你凭啥跑我们家屋儿里来,指手画脚来了?
就凭你快要活成个老王八了,就敢跑过来倚老卖老来了?”
“你…你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子。”
聋老太太气呼呼的,指着秦淮茹骂道:“你敢骂我老婆子,是个老王八?”
“骂你了又能咋地?”
陶小蝶立马接过话头问道:“你跑进我们家屋儿里来,不就是来找骂来的吗?
我俩要不使劲儿的骂你,还真有点儿对不住你,大冷天儿的跑这一趟来的呢。”
“好好…好!好得很呢。”
聋老太太气急到,已经无言以对了。
她抡起手中的拐杖就要打人。
“哎哎哎!你还想打谁?”
陶小蝶上前两步,一把夺过了聋老太太手里的拐杖。
并且指着她骂问道:“你个不要老脸的老虔婆子,你搁谁家屋儿里耍威风呢?
你给姑奶奶滚出我们刘家去,别把姑奶奶给惹急眼儿了,再抽你两个**兜子的。”
“对,滚出我们家去。”
秦淮茹也紧接着附和着道:“你站着的这地儿,它姓刘。
不是随便啥样儿的人,都能跑过来耍横来的地儿。”
▁
“你…你俩给我老婆子等着。”
老太太眼瞅着这两个女人,不吃她的那一套。
撂下一句狠话后,连自己的拐杖都不要了,扭头就往屋外走去。
她一边走还一边骂道:“乡下来的野丫头,就是没啥教养。”
“就你有教养?”
身后跟着的陶小蝶,也嘴上不饶人的回骂道:“你活了这么大岁数儿了,教养都到哪儿去了?
有教养的人,谁会跑到别人家里来,张口闭口的就想要吃肉?说得好像别人家,本就该着你的了一样。”
“呼啦!”老太太使足了劲得,掀起里间的门帘子。
当门帘子被掀开时,映入她们三个眼帘的是,刘清儒的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来。
“铁柱。”
“当家的。”
“你回来啦?”
秦淮茹跟陶小蝶两女,基本上是不分先后,惊喜的齐声叫道。
本来还板着的,两张漂亮的脸蛋子上面,也都浮现出了迷人的笑意来。
“嗯!”
刘清儒对着她俩点点头后,又把目光看向了,满脸都是怒气冲冲的聋老太太。
他似笑非笑的揶揄着问道:“咋地?威风耍够了,这是要走?”
“小兔崽子,你是咋说话的?”
见到刘清儒后,胆气又回来的聋老太太。
指责着骂道:“你们家屋儿里,有两个不待见我这老婆子的泼妇在呢。
我老婆子再不走的话,还能等着被她俩给,活活气死不成?”
“行,算您还没有老糊涂呢。”
刘清儒让开半个身子说道:“知道没人待见您,往后可别再来了。”
他紧盯着聋老太太的那张,越来越难看的老脸,继续说道:“我们刘家的门楣儿太小。
进不得您这尊贵的身子来,您还是搁您那屋儿里,踏实儿好好的待着的好。”
“好好…好!”
本来还想拿乔的聋老太太,听了刘清儒的话后,也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过来。
她指着刘清儒喝问道:“敢情她俩敢这么对我老婆子,根儿全都搁你这儿来的?”
“她俩把你咋着了?”
刘清儒沉下脸来,也不再跟她客气的喝问道:“她俩对你已经很客气了好吧!要是我也搁屋儿里待着。
你连我们家门儿口都进不来,你不好好搁你自个儿家里待着,跑到我们家屋儿里来,耍得是个哪门子的威风呀?”
“你…你个小兔崽子。”
聋老太太气的手指头都在发抖的问道:“你爸妈还活着的那会儿,都不敢跟我老婆子这么讲话。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我这儿没大没小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