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每次吃晚饭的时候,都喜欢喝上几口白酒的,下酒的,不是花生米就是煎鸡蛋。
但作为一家之主的他,一大家子人的生计,可都是压在他一个人身上的。
每顿饭该怎么吃,米面油上面又该花多少钱,他都得做到心中有数才行。
每天吃一个煎鸡蛋,有点过于太奢侈了,一枚鸡蛋不但需要三百多块钱。
煎蛋的时候还得用到食用油,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的算法。
所以说,他大多数喝酒的时候,吃的都是花生米,虽然花生米的价格也不低。
但它却有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耐吃,如果细嚼慢咽的话,一粒花生米,能让他喝下去二两酒。
今天晚饭前,他又习惯性的走到橱柜前,翻找起,他还剩下的十几粒花生米,结果却找了个空。
他家里拢共就五口人,他老婆就算是想吃,也最多吃个一粒两粒的,绝对不会给他吃的这么干净。
那么还有什么好想的呢?除了他那几个不省心的儿子,还有谁敢跑到他家里来偷东西呢?
▁
“光天。”刘海中板着个胖脸问道:“老子放在柜子里的花生米,是不是你偷吃的?”
七岁的刘光天,一只手紧紧攥着自个的裤腿,一只手不自觉的,揉搓起他的屁股蛋子来。
虽然还没开始挨打,但他已经能感觉的到,他的屁股蛋子,又开始疼起来了。
“爸。”刘光天低着头诺诺的回道:“我…我就拿了一粒。”
“一粒?”刘海中一点都不相信他说的话。
一粒是个拿,全部拿走也是个拿,为啥不全都拿走呢?
反正要是搁到他刘海中的身上,他就会选择全部都拿走。
“我让你一粒。”刘海中一把拉起刘光天的胳膊,对着他的小屁股就是两脚。
“说,到底吃了多少?”
“哇…呜…,爸!真的就只吃了一粒。”
“你还敢跟我扯谎。”
“砰砰!”又是两脚。
“爸…别打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敢有下次?
“砰砰…。”
“没有了,没有了。”
▁
后院西厢房许家。
“爸。”许大茂手里拿着半个二合面的馒头,兴冲冲的跑进屋里叫道:“我刘叔,这次打的是光天。”
说话的同时,他又坐回到了他的位置上,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炒鸡蛋,放进嘴里狠狠的咀嚼了起来。
“他打光天,你高兴个啥?”许伍德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问道。
“我没高兴呀。”许大茂含糊不清的回道:“我就是跟您汇报一下。”
“噗嗤!”许伍德没什么反应,但他老婆却没忍住笑出了声。
只听她笑着问许大茂道:“大茂,难不成,他刘海中打儿子,也能算是工作?到你这儿咋都成汇报了呢?”
“嘿嘿!”许大茂嬉笑着回道:“这您可就不清楚了吧?”
他说着话的同时,又瞅了一眼他爸,见他爸没什么反应,这才又接着说道:“我爸让我多注意一下。
咱这院儿里人,都有啥样儿的动静,无论大事小情的,都要随时向我爸汇报,您说,我这儿不是工作是个啥?”
“是是,我们家大茂就是棒!”许伍德媳妇看着儿子,满眼宠溺的夸赞道:“赶明儿个,妈给你买只烤鸭去。”
“真的?”许大茂高兴的问道:“妈,您是要去全聚德买烤鸭吗?能带我一个不?”
“妈,我也要吃烤鸭。”七岁的许小玲也嚷嚷着道:“我也要去全聚德。”
“去啥去?”许伍德板起脸来呵斥道:“都给我好好上学去,全聚德烤鸭多老贵呢,外面找个铺子,随便买一只就成。”
许大茂一听这话,心里就老大不愿意了。
“妈。”他求助性的问向他妈道:“您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
“你爸说的对,听你爸的。”虽然她很宠溺许大茂,但是自家当家人的话,她还是要听的。
▁
前院西厢房内。
“啪!”闫埠贵用手里握着的筷子,打掉了伸向大海碗的一只小手。
他板着个瘦脸训斥闫解成道:“我定下的规矩,你是没记住还是咋地?”
“记住了。”
闫解成搓揉着被打疼了的小手回道:“每顿饭,一个二合面馒头,一个窝窝头,一碗棒子面粥。”
听他说的半点不差的话,闫埠贵更加生气了,这就是明知故犯呀!
变相的不就是说明,他的教育出问题了吗?他可是个当老师的。
如果连自个家的孩子,都管教不好的话,那学校里的那些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是不是越发难以管教了?
“啪!”闫埠贵把手里的筷子,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面,大声喝问道:“那你还敢继续伸手去拿?
我讲过的话,你是不是都当成耳旁风了?”
“他爸。”杨瑞华连忙劝解道:“你就消消气儿吧!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儿,可别气坏了,你自个儿的身子骨儿。”
“哼!”闫埠贵冷哼一声问道:“你今年才十岁,一个馒头一个窝头,还不够你吃的?”
“可是爸。”闫解成鼓起勇气道:“咱家最近老是吃窝头,吃的我都快要拉不出来了。”
“不吃窝头你还想吃啥?”闫埠贵瞪了他一眼道:“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就咱这院儿里。
谁家的饭桌子上面,每顿饭还可以吃到馒头的?”
他端起自个的碗,喝了一口棒子面稀粥,语气缓和了一下又讲道:“咱家这会儿的日子,可不比以往了。
能有窝头填饱肚子,已经算是烧了高香了,你还有啥不知足的呢?”
“哦!知道了。”闫解成有些委屈的道:“可我每次上茅房,都要费老大鼻子劲儿了。
而且拉完后,屁眼还特别的疼,一疼就是好久的。”
闫埠贵瞅着他的这个大儿子,也是很无奈,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样的场面,他还不是一样,每天都要经历上一次的。
“男子汉大丈夫的,那点儿疼,忍忍就过去了。”
听了这话的杨瑞华,很是幽怨的瞅了他一眼,那我呐?
▁
跟别家不同的是,刘清儒家里有两个,没心没肺的年轻人,他们凑在一起,吃了一顿很是温馨的饭。
“铁柱。”陶小蝶扑闪着一双,很是好奇的大眼睛问道:“这馒头咋还是甜味儿的?你说,它这馒头里面都掺了些啥?”
“糖精。”刘清儒言简意赅的,随口回道。
“我说呢。”陶小蝶好似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糖呀!那这做馒头的师傅,还真是舍得下本钱。”
刘清儒抬眼瞅了瞅,她那憨憨的小表情,也没有要跟她解释什么的意思,就让她自以为是去吧。
反正白沙糖和糖精都是糖,她能这么理解也没什么错处。
“来,这一片给你。”她给刘清儒夹了一大片,沾满了辣椒油和香菜的熟牛肉,放进了他的碗里。
随后她瞅着刘清儒的表情问道:“你就不怕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