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无双之炁贯八荒 第20章 总督夜晚

马尼拉湾的暮色浸染总督府飞檐，秦守隔着雕花铁门望去，檐角铜铃随海风轻晃，发出细碎声响——那是用苗疆蛊毒炼制的“听风铃”，每七声脆响间藏着一道淬毒银针。罗颖颖捏碎袖中活性炭丸，粉末顺着指缝落下：“院内缅桂花有蹊跷，花瓣含西域‘醉心散’。”

五号舔了舔唇畔椰干碎末，指尖扣住三枚柳叶镖：“十七号，你瞧那喷泉池的莲花，开得比孟兰盆节的纸花还艳。”武者轻抚剑柄太极图，剑穗铜铃突然发出蜂鸣：“是唐门‘腐骨水’，沾衣化血。”阿鲨握紧腰间鱼骨刀，藤甲上的贝壳铃铛全部闭合，他望着二楼露台负手而立的银发男子，喉间滚动着低吼：“徐彻的拐杖，是用七十二具童尸炼制的邪兵。”

秦守握住九节鞭的手青筋暴起，三天前吉仙港的血案在眼前闪过：徐彻的拐杖洞穿哑女小桃的咽喉，拐杖上的翡翠蛇眼浸着血光，宛如活物。他深吸口气，嗅到风中若有若无的檀香——那是暗河用来掩盖尸毒的“百骨香”。

“子时三刻，宴开七杀。”罗颖颖摸出罗盘，指针在“死门”方位剧烈震颤，“徐彻设下‘九宫夺魂宴’，请柬上的双蛇纹是茅山阴符，凡持帖者皆入枉死城。”五号将Emp炸弹换成火药暗器，银链在指间绕出利落花结：“那便让他们见识见识，秦罗两家的传人合击，能破九霄云。”

宴会厅内烛影摇红，菲律宾政要与江湖豪客推杯换盏，却无人注意到地砖下的八卦纹路。秦守身着藏青色劲装，九节鞭化作腰带缠于腰间，罗颖颖一袭墨绿襦裙，罗盘化作玉坠垂在胸前。两人踏过“惊门”方位时，地砖突然翻转，露出底下的三棱尖刺——正是奇门遁甲中的“地裂阵”。

秦守足尖点地跃至梁上，九节鞭如灵蛇出洞，卷住吊灯锁链荡向徐彻。银发男子挥杖相迎，翡翠蛇首张开蛇口，喷出丈许高的青色火焰——竟是西域“九幽火”。“当年你师父就是葬身于此火！”徐彻狞笑着，拐杖舞成扇形火墙，“今日你也来陪葬！”

罗颖颖甩出三枚透骨钉，钉尖分别指向“离宫”“巽宫”“兑宫”，罗盘红光乍现：“火克金，金生水——破！”三枚钉子恰好插入阵眼，地砖下的引火渠被切断，青色火焰瞬间熄灭。秦守趁机俯冲而下，“六大开”之“顶”字诀撞向对方面门，徐彻举杖格挡，却听见“咔嚓”声响——拐杖上的翡翠蛇尾竟被震裂。

“你以为这拐杖只是邪兵？”徐彻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前密密麻麻的咒文刺青，“这是用苗疆‘养尸术’炼制的人骨杖，每道纹路都是一条人命！”他皮肤瞬间泛起青灰，指甲化作三寸长的骨爪，竟使出秦氏一族失传的“虎形拳”。秦守瞳孔骤缩——那招式的起手式，与他爷爷曾经演示的分毫不差！

五号与阿鲨的战场在总督府后厨。灶台下藏着十二口黑棺，棺盖缝隙渗出黄绿色液体，正是暗河用来炼制“尸兵”的蛊毒。五号甩出银链缠住为首杀手脖颈，却见对方颈间跳动着青色蛊虫：“是五毒教的‘血蚕蛊’！”

阿鲨的鱼骨刀划过另一人咽喉，却见伤口处涌出黑色黏液——这些杀手早已被炼成“人蛊”。他怪叫一声，藤甲上的贝壳铃铛全部炸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南洋巫毒符纸：“尝尝老子的‘血降头’！”符纸遇血自燃，绿色烟雾中，人蛊们抱头惨叫，体内蛊虫纷纷破体而出。

“小心！”五号踢翻灶台，露出底下刻着“五毒阵”的石板，十二口黑棺同时打开，十二具身着苗疆服饰的尸兵坐起，每具尸兵眉心都插着招魂幡。阿鲨摸出怀中的椰子壳，里面装着用鲨鱼血混合的朱砂：“南洋赶尸人？爷爷我专治邪门歪道！”朱砂泼在尸兵身上，顿时腾起阵阵白烟，焦臭中夹杂着蛊虫的嘶鸣

十七号的战场在二楼藏书阁。他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茅山阴符，每张符纸都用童血写成，在墙上组成“百鬼夜行图”。三名身着道袍的杀手从书堆中跃出，手中桃木剑刻着“摄魂”“拘魄”“勾魂”字样。

“暗河果然勾结茅山叛徒。”十七号旋出太极剑，剑穗铜铃震得阴符簌簌作响，“但阴符遇正阳，如冰遇火！”他施展出“揽雀尾”招式，将一名杀手的桃木剑引向墙面，阴符被剑气点燃，腾起幽蓝火焰。另一名杀手抛出“追魂索”，索上挂着七十二枚骷髅头，正是茅山禁术“七杀索”。

十七号不躲不闪，以“云手”化开索劲，反手点中对方“大椎穴”。第三名杀手忽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阴符上，百鬼图竟化作实质，青面獠牙的鬼怪向他扑来。他忽然轻笑，将太极剑插入地板，运起“太极混元劲”，地面青砖应声龟裂，正阳之气顺着裂缝涌出，鬼怪瞬间化作飞灰。

“破阵之道，不在剑，而在心。”他拔起剑，剑尖挑起最后一张阴符，“暗河以为邪术能遮天蔽日，却忘了，人心永远比鬼更亮。”

宴会厅中央，秦守与徐彻的缠斗已到生死关头。九节鞭与骨杖相撞发出闷响，秦守忽然使出“六大开”之“抱”字诀，竟将对方的骨爪锁在臂弯里。徐彻惊觉对方的劲力如旋涡般连绵不绝，自己的“虎形拳”竟如泥牛入海。

“你偷学我泰家拳术，却只学其形，未悟其神！”秦守大喝一声，“秦家拳术的精髓，是‘贴身靠打，一步赢人’！”他以背为盾，以肘为刀，“贴身靠”招式轰然撞出，徐彻的胸骨发出碎裂声，骨杖脱手飞出。

罗颖颖趁机甩出银针，直取对方咽喉。却见徐彻诡异地一笑，脖颈处竟弹出鳞片般的护甲——那是用“金刚不坏神功”改造的咽喉。秦守瞳孔骤缩，挥鞭卷住骨杖，鞭梢注入八极劲，翡翠蛇首应声爆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十二枚人骨钉。

“当年你师父就是被这骨钉穿喉而死！”徐彻嘶吼着，指甲抓向秦守面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身影如鬼魅般插入战局，玉笛轻挥点中徐彻眉心“印堂穴”。来人正是苏清荷，她面纱半掩，露出左颊蝴蝶胎记：“他修炼的是‘阴阳逆生功’，心脏在右肋！”

秦守闻言旋身，九节鞭如雷霆般抽向对方右肋。徐彻闷哼一声，护体罡气应声而碎，露出里面穿着的“鳞甲软猬甲”。罗颖颖的罗盘趁机击中他膻中穴，甲片碎裂，露出心口插着的半枚玉佩——这是秦氏一族嫡传拳师的信物。

“你......”秦守震惊地看着玉佩，“你到底是谁？”徐彻咳出黑血，脸上的邪功纹路渐渐消退，露出本来面目——竟是秦守失踪多年的一个族叔！“暗河......用禁术改造了我......”师叔抓住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去幽冥谷......双蛇祠里......有......”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

马尼拉湾的月亮升上中天，总督府内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尸臭。秦守握着半枚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幽冥”二字，罗颖颖轻轻将罗盘放在师叔掌心：“他临终前运的是‘回光返照功’，耗尽最后真气只为告诉你真相。”

五号带着阿鲨和十七号汇合，银链上挂着从暗河杀手身上搜出的密信，信纸散发着南海鲛人油的香气：“暗河要在幽冥谷开‘鬼市’，交易的是各大门派的不传之秘。”阿鲨摸出从尸兵身上扯下的招魂幡，幡面上用金线绣着双蛇缠绕的图案：“南洋巫祝说，这图案代表‘阴司开门’，必有大凶。”

十七号轻抚剑柄，剑穗铜铃余震未消：“幽冥谷向来是武林禁地，传说谷中藏着前朝武学秘典，也藏着无数骸骨。”罗颖颖点头，从师叔怀中摸出一枚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生”字：“这是奇门遁甲的‘生门钥’，或许能打开双蛇祠的机关。”

秦守望着远处黎牙实比的火山，火光映红他刚毅的脸：“三天后，月半时分，我们去幽冥谷。”他握紧九节鞭，鞭梢扫过满地狼藉的阴符，“不管暗河想做什么，我都要砸烂他们的鬼市。”

罗颖颖轻轻拽住他的袖口，月光落在她眼中，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我陪你去。”她顿了顿，从发间取下银簪，簪头是枚小小的八卦图，“当年我爹说，八卦阵中最凶险的不是死门，而是人心。但只要我们心在一起，就没有破不了的阵。”

五号闻言吹了声口哨，阿鲨咧开嘴笑，露出金牙：“要不咱先去唐人街吃顿好的？打了这么久，肚子早饿了。”十七号摇头轻笑，从怀中掏出块干饼掰成几块：“先垫垫肚子，到了幽冥谷，可没这么好的伙食了。”

马尼拉的晨风带着海腥味吹来，吹起秦守的衣角。他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想起爷爷临终前说的话：“八极拳要打天下不公，太极剑要护世间良善。”如今，他终于离真相更近一步，而前方的幽冥谷，虽然凶险莫测，但只要有这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他便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