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周衍让报信修士稍安勿躁。
修士按捺住激动,“东家,附近几个筑基家族打上门来了,我们几个工坊被打砸了好一通。
就连炼丹工坊的一个主管都被打死了。”
周衍面色一变,能在工坊做到主管的,少说也得是练气6层,这样的人被打死,看来来者不打算善了。
“谁派你来的?他有没有说对方带头的境界是什么?”
信使答道:“是刘坊主派来的,他说对方的境界他也看不懂。他猜测可能是筑基境修士。”
周衍脸色微变,筑基亲自出手,这怕是不单冲工坊来的。
工坊能带来收益着实有限,自己的收益大头还是培训班。
周衍拿出顾维岳给自己留的紧急联系玉简,传出一句话。
随后让信使带路,不紧不慢的往工坊处赶去。
半路上,玉简一震,周衍查看其中传来的信息,心中有底。
于是撇开信使加速向工坊处赶去。
工坊处,黑压压的人群堵在工坊门口。
人群分为三队,各有头领带队。
刘坊主作为现场最高负责人,他是在主管和几个工人被打死后出现的。不断对着这些人说些好话。
“诸位前辈,我只是一个小小管事,实在做不了主呐。
底下这些人只是拿灵晶为主家干活的,你们就算把他们都打杀了,也没有任何用啊。
何不先入茶室,等主家来了再说其他?”
一位跟在筑基中期修士身后的阴鸷青年,阴恻恻道:“你们主家说不定已经吓破了胆,现在已经不赶过来了。
就算他过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你们现在趁早让开,让我们进去接手这些工坊。
省的你们为主家丢了性命。”
刘坊主额头冒汗,不断在心中祈祷周衍赶快赶来,“这位大人,实在不是我等不肯让道。
而是主家在我等身上下了禁制,除了下工,其他时间都不得离开工坊。
如你们愿意,可以派人进来占住工坊。
等主家前来为我等解除禁制后,我等再离去。”
这禁制是周衍为防止泄露工坊机密而设,只要多加点工钱,大部分人都不会拒绝,比起玉契划算许多。
至于做工时间,不过是禁制附带罢了。
阴鸷青年上前,把手搭在一个工人身上,工人身子一颤,却不敢反抗。
阴鸷青年把灵力探入工人体内仔细探查。
发现其体内有一个符文样式的东西,只是并不全由灵力构成,还有一种不认识的灵气。
其回头朝着筑基修士摇摇头。
三位筑基相互对视一眼,但没做表态,以他们的身份不会与这些练气工人发难。
于是又回到之前老僧入定般的姿态。
阴鸷青年见状,对刘坊主说道:“谁知道你们主家什么时候过来。要是你们主家不来,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刘坊主躬身,小心翼翼说道:“大人,现在离下工也没多长时间了,等下工后,我们就可离开。
劳烦诸位稍等一会,只要禁制解除,我们立马就走。
诸位远道而来,想必渴了,我让人为诸位准备茶水?”
阴鸷青年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回话,他们就算势大,也不能把这么多练气修士杀完。
周衍到的时候,工坊前一片乱糟糟的景象,工坊有工人靠在同伴身上哼哼唧唧,看上去是受了伤。还有人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周衍一眼看到地上躺着的工坊主管,没有过度在意,毕竟只是老板工人的关系,将来赔偿足够的灵石就是了。
周衍看向另一边的人,大量的人手,粗略分成三个队伍,每个队伍的带头人都是筑基,甚至中间那个带队的还是筑基中期。
其身上隐隐传出的威压,让周衍一阵心凛。
刘坊主见周衍到来,大喜,连忙上前向周衍说了这里的情况,周衍有了个大致了解。
对面三家分别是沈、韩、杨,相对应的经营着丹、器、符。
不过他们经营的相对高端,而周衍为避其风头,只做低端生意。
那位筑基中期的修士是韩家家主,名叫韩元清。
这次他们来,就是要行抢劫之事,要把周衍的工坊强夺走。
周衍面上挤出笑意,上前道:“在下周衍,是灵台工坊之主。
诸位,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必打打杀杀。
不如先坐下喝杯茶,有什么得罪之处,可以慢慢谈。请......”
三位筑基还没说话,阴鸷青年已经迫不及待跳出来,“你算什么东西?赶紧把工坊交出来。
哪来的乡巴佬,敢跟我们韩家抢食吃?”
周衍心中杀意沸腾,不过没有发作,只记下了开口说话之人的脸面,刚才刘坊主告诉他,就是这人出手打死的主管。
周衍没有回应此人,而是继续看向韩元清,“请到茶室详谈......”
只是青年还在聒噪,“听不懂人话?我说了,趁早交出工坊,赶紧滚蛋。走的迟了,我让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周衍一般不会与死人计较,只是这将死之人实在嘴臭,而且周衍也看出来了,不把这人打发掉,这三位筑基是不会正眼看自己。
周衍收起笑意,淡淡开口,“韩家主,贵族就是这样教门下弟子的吗?连上下尊卑也不懂?难不成贵族背后有化神老祖,可以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吗?
这里难道不是太虚剑宗麾下吗?坊市生意是太虚剑宗都交给你们了吗?我的生意又没有干扰到你们,我不过赚得一份辛苦钱,贵方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周衍不是在乎一个工坊,不过刚刚起步,没了随时可以再建,只是得防止被其突破这层防线后,谋上其他重要的东西。
韩家主面相是个中年人,只是一出口就带着老人特有的嘶哑,“小子,我韩家的家教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还有,你也不用拿太虚剑宗来压我,老夫在太虚剑宗与众师兄弟一起修行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
至于你说没有干扰到我们的利益?
真是天大的笑话,在附近坊市里做丹器符生意,到现在都没给我们上供,就是你成心与我们作对。
是你先坏了这里的规矩,老夫现在就是当场打死你,也没人能说出什么。”
周衍不再陪着笑脸,冷声说道:“非得走到这一步不可?就算你们是三人,还有一位中期。可就想这么拿走我的东西,也得小心崩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