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四年深秋,朱雀大街的胡商帐篷如雨后春笋,大食使团的骆驼队驮着星月旗驶入长安,为首的占星师札里曼戴着镶嵌蓝宝石的黄金头巾,目光扫过城楼上的双生星纹——那是他此次挑战的目标。
“拜见太平公主殿下,”札里曼在含元殿行吻地礼,手中的星盘发出幽蓝光芒,“听闻贵国星象术可通天地,在下不才,欲以大食占星术请教一二。”他挥手撒出大食星砂,砂粒在半空聚成“荧惑守心”的凶象,与推背图第五十七象“炉火纯青”的图案诡异地重叠。
太平公主望着殿内突然变暗的星芒,指尖按住剑柄的双星纹:“不知贵使想如何‘请教’?”
札里曼轻笑,取出一块刻满楔形文字的泥板:“三日后,在下将在西市搭建占星台,以大食星砂重现‘荧惑守心’。若贵国钦天监能破解此象,在下愿率使团永奉大周为天朝上国;若不能......”他的目光落在太平公主的凰纹华服上,“请将星陨砂的炼法告知大食。”
明远真人连夜赶到观星台,望着天市垣方向的异常星芒,道袍下的星陨罗盘剧烈震动。他翻开《星象密卷》,第五十七象的批注映入眼帘:“炉火纯青非火候,是调鼎人知止足。”忽然想起袁天罡曾说,大食占星术擅长以凶象惑人,却不懂“凶象亦可逆转为吉”的道理。
三日后,西市的占星台被大食星砂铺满,札里曼站在中央,手中的银杖指向天市垣。随着他的咒语,荧惑星竟在正午时分显现,如血珠般悬在心宿上方,长安百姓惊呼着跪地叩首。
“看啊!荧惑守心重现!”札里曼的声音里带着得意,“此象主天子失位,大周将亡!”
话音未落,明远真人的道袍掠过人群,他手持北斗七星幡跃上占星台,星陨砂从袖中飞出,在地面画出与大食星砂完全相反的星图。“贵使可知,荧惑非灾星,是警示之兆?”他挥幡引动天象,北斗七星的倒影竟出现在大食星砂中,“推背图第五十七象‘炉火纯青’,说的正是调鼎之人需知何时添柴,何时注水。”
札里曼的银杖开始颤抖,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制造的“荧惑守心”竟被北斗星芒切割成两半,一半化作火焰,一半化作流水,在星图中形成太极双鱼的格局。明远真人趁机撒出大唐星陨砂,砂粒与大食星砂碰撞,竟发出清脆的金铁之音,在空中拼出“止戈”二字。
“贵使以为,用凶象就能动摇民心?”太平公主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她身着素色襦裙,腕间的双星铃与星图共鸣,“可曾见过真正的‘炉火纯青’?”她抬手抛出星陨剑,剑刃折射的阳光竟在荧惑星表面映出“天下大同”的星象。
札里曼望着逐渐消散的凶象,忽然想起大食古籍中的预言:“东方有星象师,能以人心为星图,化凶为吉。”他跪地叩首:“在下输了。原来贵国的星象术,早已超越了星辰的表象。”
明远真人扶起他,指向市井间的烟火:“贵使看这人间的炉火,有煮饭的暖火,有炼钢的猛火,亦有灭火的活水。推背图第五十七象的真意,不是让火越烧越旺,而是让它在该旺时旺,该止时止。就像这荧惑星,看似主灾,实则在提醒为政者——”
“——当修德政,抚民心。”太平公主接过话头,星陨剑自动入鞘,“星象术的最高境界,不是操控星辰,而是懂得何时该点燃炉火,何时该熄灭战火。”
是夜,明远真人在观星台宴请札里曼。西域的葡萄酒与大唐的星陨茶在盏中交融,形成奇异的水火纹样。札里曼望着星空,忽然指着北斗七星:“原来贵国的‘天枢星’对应大食的‘帝王星’,但贵国的星象师却用它来守护百姓,而非威吓天下。”
明远真人轻笑,展开推背图第五十七象:“您看这图中之人,左手持扇控火,右手提壶注水,炉上的鼎里煮着五谷杂粮。袁真人批注:‘炉火纯青者,非能焚山煮海,是能为百姓烹一碗热汤。’”
札里曼若有所思,取出随身携带的大食星图,在“帝王星”旁用汉文写下“民”字。他起身行礼:“在下恳请留在长安,学习贵国的星象之道。大食的占星术,不该再为帝王的野心服务,而该如贵国这般,成为百姓的灯火。”
太平公主望着西市方向,那里的胡商们正将“荧惑守心”的招牌换成“水火相济”,锅中的羊肉汤冒着热气,混着星陨茶的清香。她知道,这一仗的胜利,不是因为星象术的高低,而是因为他们始终记得——星象的力量,从来不是为了制造恐惧,而是为了守护人间的烟火。
长安的童谣又添了新句:“大食占星师,来比星象技。荧惑变双鱼,原来是场戏。双生星,照天地,炉火纯青烹盛世。”孩子们唱着歌,在胡商的帐篷前堆起小火堆,用星陨砂烤着羊肉,火星与砂粒共舞,宛如微型的星象奇观。
明远真人站在观星台上,望着大食使团的帐篷中透出的灯光,忽然想起袁天罡的遗训:“星象如棋,落子的是人。若人心向善,再凶的星兆,也不过是炉中的一颗火星。”他转头望向双生星,只见它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仿佛在为这天下的炉火,增添永恒的光芒。
这便是推背图第五十七象的真意:所谓炉火纯青,不是将星象术练到极致去操控世界,而是用这门技艺去守护世间的每一盏灯火,让每一个人都能在温暖的炉火旁,吃上一碗安心的饭。当星象师的心中装着百姓的温饱,那星象的炉火,自然会烧得无比纯粹,无比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