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请就位 第2章 金銮殿上：异客造访

星舰的隐身系统在终南山麓发出轻微的电流声，王磊对着舱壁的反光整理粟特商队的头巾，腰间的青铜酒壶突然喷出一股蒸汽：\"陈雨欣，\" 他对着通讯器嘟囔，\"你给老子的信号放大器灌了多少羯族烈酒？这玩意儿现在闻着比长安的酒肆还冲。\" 全息屏里传来陈雨欣的嗤笑：\"少废话，\" 她的声音混着纳米虫群的沙沙声，\"西市的机械钟楼刚把‘午初’报时改成‘12:00 整’，你最好祈祷你的‘甲骨文密钥’能骗过贞观的城门校尉。\"

朱雀门的青铜门环在晨雾中泛着冷光，王磊推着满载齿轮的辎车靠近，车辕上的粟特文幡旗被机械风轮吹得哗啦作响。\"货郎，\" 守门校尉的横刀轻磕车帮，\"所载何物？\" 王磊堆出满脸胡商式的笑容，掀开毡布露出泛着油光的青铜齿轮，其中一枚核心部件上，\"耕\" 字的甲骨文被巧妙刻成齿轮纹路：\"回大人话，\" 他操着夹生的汉语，\"龟兹国新制的灌溉齿轮，\" 压低声音，\"比耒耜省劲三成，大人要不试试？\"

金銮殿的蟠龙柱间，赵博士的白大褂在晨光中格外刺眼，他双手捧着三尺高的蒸汽谏鼓，齿轮转动声盖过了殿角的编钟。\"陛下，\" 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此鼓可将百官谏言转化为‘治国数据模型’，\" 谏鼓表面的二进制光纹随着呼吸节奏明灭，\"魏征大人的‘十思疏’，\" 他看向阶下的魏征，\"已被拆解为十二组可行性参数。\"

魏征的笏板在掌心捏得发白，板面的 \"谏\" 字漆纹下，隐约可见机械电路的反光：\"夫谏者，\" 他的目光扫过谏鼓的齿轮，\"贵在情真意切，\" 突然冷笑，\"若将忠言变成铁疙瘩的运算，\" 笏板重重磕在御案上，\"陛下与竹简上的机械代码何异？\" 殿中百官交头接耳，有人偷偷摸着腰间的机械算筹 —— 那是赵博士昨日刚赏赐的 \"高效议事器\"。

李世民的手指划过御案上的蒸汽浑天仪，青铜齿轮的冷感让他想起武德年间的战场：\"先生所言的‘数据纳谏’，\" 他望向赵博士袖口的量子手环，\"与朕所理解的‘兼听则明’，\" 浑天仪突然发出蜂鸣，显形出关中平原的机械灌溉蓝图，\"似乎有些不同。\" 赵博士趁机单膝跪地，手环投射出反物质反应堆的三维模型：\"陛下请看，\" 模型中央的稷神虚影正在被齿轮分解，\"用现代科技改良均田制，\" 他的声音带着狂热，\"十年内可让关中亩产翻倍，\" 指向模型边缘的机械长城，\"更能让突厥铁蹄折戟于齿轮阵前。\"

王磊的辎车在西市拐角突然失控，一枚齿轮滚落在地，露出底下刻着的女娲系统破解代码。\"靠！\" 他慌忙用胡商袍角盖住，\"陈雨欣，\" 对着袖口通讯器低语，\"你给的齿轮润滑剂是不是掺了第八卷的混沌钟残片？这玩意儿自己会滚向赵博士的实验室。\" 通讯器里传来键盘敲击声：\"少废话，\" 陈雨欣的声音带着紧张，\"纳米虫群在太极宫地下发现机械核心，\" 她的悬浮屏幕显形出龙首原的齿轮矩阵，\"地基用的是五胡乱华的‘废耕’咒文，\" 突然惊呼，\"赵博士的目标不是改造贞观，是 ——\"

金銮殿的穹顶突然投下机械阴影，林浩的战术目镜在玄武门的机械甲士群中闪烁红光。这些守卫的铠甲表面流动着蓝色光纹，胸口的 \"卫\" 字被拆成齿轮偏旁，当他的电磁剑劈向对方关节，剑刃竟被反物质磁场弹回：\"见鬼！\" 他看着剑身上新出现的齿轮划痕，\"这些铁罐头的动力核心，\" 目镜解析出能量数据，\"和第八卷拓跋雄的机械心脏同频。\"

苏晓的悬浮屏幕在弘文馆典籍库剧烈震动，《群书治要》的每一页都在渗出机械润滑油，\"民惟邦本\" 四字被量子芯片篡改成 \"机械优先\"。她摸到典籍夹层的金属薄片，上面刻着赵博士的笔记：\"用《周礼》的井田制框架，装载未来的量子算法，\" 字迹边缘画着混沌钟与神树胚胎的融合图，\"原来他要，\" 声音发颤，\"用汉家的文明外壳，\" 屏幕显形出正在异化的‘耕’字，\"装机械帝国的内核。\"

金銮殿上，赵博士突然从袖中取出半块青铜镜，镜面显形出陇右道的机械均田试点：\"陛下，\" 他的手环光芒大盛，\"臣已在秦州改良三千亩良田，\" 镜中画面里，蒸汽耕犁正在将土地切割成标准网格，\"农夫们只需操作量子终端，\" 看着镜中百姓迷茫的眼神，\"便可坐享丰收。\" 李世民的手指停在浑天仪的 \"天枢\" 齿轮上，突然听见殿外传来喧哗 —— 王磊的辎车被机械卫兵拖行而过，车辕上的粟特文幡旗已被扯下，露出底下藏着的甲骨文密钥。

\"大胆胡商！\" 监门卫将军的喝令让殿中一静，王磊被押解着跪倒在丹墀下，青铜酒壶从腰间滚落，在御案前发出清脆的响声。赵博士的脸色骤变，他认出了酒壶上的羯族机械纹路 —— 那是第八卷混沌钟的残片改造物。\"陛下，\" 王磊突然抬头，用纯正的关中话喊道，\"此人所献的机械，\" 他指向蒸汽谏鼓，\"偷了我龟兹国的‘时间之轮’技术，\" 冲赵博士眨眼，\"不信您问他，那浑天仪的‘天璇’齿轮，是不是缺了三枚卯榫？\"

李世民的目光扫过浑天仪，果然发现 \"天璇\" 位的齿轮接口处留有机械改造痕迹。赵博士的手环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他知道眼前的胡商绝非普通货郎：\"陛下，\" 他强作镇定，\"此等刁民 ——\" 话未说完，陈雨欣的纳米虫群突然攻破机械核心的防御，太极宫地下传来沉闷的能量爆鸣，龙首原的齿轮矩阵出现了 0.3 秒的停滞。

\"就是现在！\" 王磊趁机扯掉头巾，露出藏在胡商袍下的 \"贞观扫描仪\"，仪器顶端的朱雀雕塑突然喷出金粉，在谏鼓表面显形出 \"谏\" 字的原始写法。魏征的笏板应声而振，板面的机械电路竟被金粉剥落，露出底下的 \"谏\" 字真意：\"陛下！\" 他再次跪拜，\"此等机械妖物，\" 看着谏鼓逐渐停止转动，\"正在偷走我大唐的谏臣之魂！\"

李世民的手指抚过御案上的《贞观政要》，竹简表面的齿轮纹路突然消失，\"任贤纳谏\" 四字重新焕发光彩。他站起身，目光落在赵博士苍白的脸上：\"先生的‘科技治国’，\" 声音如渭水般沉稳，\"朕虽不懂，\" 指向殿外的长安城，\"但百姓手中的耒耜，\" 看着王磊悄悄收起的扫描仪，\"比任何铁疙瘩都实在。\"

赵博士突然疯狂大笑，手环启动了机械核心的紧急程序：\"你以为阻止得了吗？\" 他指向浑天仪，\"龙首原的机械心脏，\" 殿外传来地脉震动，\"早已和五胡乱华的混沌钟共鸣，\" 他的身影逐渐被齿轮虚影笼罩，\"就算你现在杀了我，\" 声音混着机械轰鸣，\"贞观的时间线，\" 看着苏晓的悬浮屏幕显形出断裂的历史线，\"也会在齿轮中扭曲！\"

林浩的电磁剑终于劈开机械甲士，顺着地脉震动的方向狂奔，却在太极宫后殿看见最恐怖的场景 —— 赵博士的量子手环正按在传国玉玺上，玉玺表面的 \"受命于天\" 四字，正在被改写成机械启动代码。\"住手！\" 他的剑气劈向手环，却被玉玺爆发的强光弹飞，恍惚间，他看见玉玺中央，竟嵌着半枚熟悉的混沌钟残片。

当王磊的甲骨文密钥终于启动，陈雨欣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不好！\" 她的悬浮屏幕布满红光，\"赵博士在启动‘历史齿轮化’程序，\" 看着长安城上空显形的机械矩阵，\"他要把贞观，\" 声音带着绝望，\"变成五胡乱华机械文明的续章！\"

金銮殿的穹顶突然裂开，星舰的探照光笼罩着赵博士疯狂的身影。李世民握紧御案上的剑柄，看着这个来自未来的 \"奇人\"，第一次对 \"天命\" 产生了怀疑。而在龙首原的深处，机械核心的能量正在突破临界值，那些被小队修复的 \"耕谏 \" 二字，此刻正随着齿轮转动，一点点崩解成二进制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