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圣人不讲武德 第15章 幽冥重聚

幽冥海的暗流在苏妄三人踏入的瞬间诡异地停滞，海水凝结成冰晶又迅速消融，仿佛在畏惧新生的天道核心。苏妄怀中的小妄突然惊醒，肉乎乎的小手死死抓住他衣襟，清澈的眼眸望向深海某处，咿呀学语间竟吐出一串带着混沌气息的音节。红鸾星君星图微微震颤，玉镯裂痕处渗出的星光与海水交融，勾勒出玄溟沉睡时水晶棺的轮廓。

“玄溟前辈就在下方！”红鸾星君话音未落，海底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无数道缠绕着天道符文的黑色锁链破土而出，如同巨蟒般缠向三人。苏妄冷哼一声，混沌噬天印化作漩涡，将锁链尽数吞噬，魔纹表面流转的暗金色光芒竟将符文灼烧成灰烬。然而，当他试图继续前行时，海水突然化作粘稠的墨汁，四周浮现出九重天监执法使的虚影。

“盗圣，交出天道核心！”虚影们齐声怒吼，手中判官笔挥出的墨痕在空中凝成囚笼。苏妄正要发动攻击，怀中的小妄突然伸手，掌心印记绽放光芒。墨痕囚笼瞬间崩解，虚影们发出凄厉惨叫，消散前留下惊恐的呢喃：“混沌之息...怎么会在一个婴儿身上...”

红鸾星君脸色苍白：“哥哥，这些虚影的气息与九重天监崩塌时残留的能量完全不同，似乎...”她话未说完，海底深处传来熟悉的冷哼。星衍的残魂裹挟着血色雾气浮现，半透明的身躯上布满裂痕，却仍挂着扭曲的笑意：“没错，是更古老的存在在操控。你们以为打败天道圣人就能高枕无忧？真正的棋手，还未登场。”

苏妄眼神一凛，混沌噬天印爆发出威压：“老东西，说清楚！否则我现在就彻底抹消你！”星衍残魂在威压下剧烈颤抖，却仍桀骜大笑：“去问玄溟吧，当年他与初代盗圣结盟时，就知道这世界存在超越天道的‘原初意识’。而九重天监、天道圣人，不过是原初意识制造的提线木偶！”

话音未落，星衍的残魂被一道幽蓝光芒击碎。玄溟的身影缓缓浮现，他额间的菱形宝石重新焕发微光，手中握着半截断裂的幽蓝长剑。“苏妄，你们果然成功了。”玄溟看向苏妄手中的天道核心，眼中闪过复杂神色，“但星衍说得没错，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原初意识察觉到本源被篡改，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红鸾星君握紧星剑：“玄溟前辈，原初意识究竟是什么？”

玄溟望向深海更深处，那里传来远古巨兽的低鸣：“在天地初开时，混沌中诞生的第一个意识。它妄图将一切归于虚无，初代盗圣和我制造天道重塑机，就是为了限制它的苏醒。但后来...被天道圣人背叛。”他的声音带着千年的沧桑，“现在你们手中的天道核心，是对抗原初意识的关键，但也是吸引它的诱饵。”

苏妄摩挲着天道核心，感受到其中传来微弱的脉动：“所以我们要主动出击？”

玄溟点头，抬手一挥，海底浮现出古老的传送阵：“原初意识藏身于‘归墟之眼’，那是连接混沌与现世的裂缝。但前往归墟之眼的路布满陷阱，需要三样信物——幽冥海的潮汐之心、九重天的星核碎片，还有...”他的目光落在小妄身上，“盗圣血脉与混沌之力融合的证明。”

红鸾星君星图突然剧烈旋转，玉镯裂痕中涌出大量星光：“哥哥！有大量不明气息正在靠近！”无数道身披黑袍的身影从墨色海水中浮现，他们面容模糊，周身缠绕着与原初意识同源的暗紫色雾气。为首之人抬手间，海水化作千万把利刃射向众人。

苏妄将小妄抛向玄溟，混沌噬天印化作盾牌：“妹妹，护住玄溟前辈！我来会会这些杂碎！”他身形一闪，发动“盗影千重”，数十道残影同时挥出混沌之力。然而黑袍人的攻击接触到混沌之力时，竟开始疯狂吸收，化作更强大的暗紫色洪流。

“不好！他们的力量能同化混沌！”苏妄瞳孔骤缩，识海突然响起未来小妄的声音：“父亲，用天道核心改写他们的力量规则！”他心神一动，手中天道核心绽放光芒，暗紫色洪流在光芒中扭曲重组，竟反向攻向黑袍人。黑袍人群发出惊恐的嘶吼，身体在规则改写中崩解成虚无。

但还未等众人松口气，深海传来一声比混沌巨兽更恐怖的咆哮。整片幽冥海开始沸腾，海水化作火焰燃烧，天空出现无数道裂缝。玄溟脸色大变：“原初意识...提前苏醒了！”他将潮汐之心抛给苏妄，“快！带着信物去归墟之眼！这里由我来拖延时间！”

红鸾星君抓住苏妄衣袖：“玄溟前辈！我们一起...”

“别废话！”玄溟挥剑斩出幽蓝光幕，阻挡不断逼近的暗紫色雾气，“归墟之眼的入口在九重天最深处的星渊，找到星核碎片，就能激活传送阵！”他的身影在雾气侵蚀下变得透明，“记住，原初意识的弱点...在它的核心意识体！”

苏妄咬牙点头，抱起小妄与红鸾星君化作流光冲出幽冥海。身后，玄溟的怒吼混着剑鸣，与原初意识的咆哮交织成毁灭的乐章。当他们冲出海面时，天空已变成诡异的暗紫色，九重天方向传来星辰坠落的轰鸣。

“哥哥，星渊在九重天最北边，那里是天道圣人曾经的禁地！”红鸾星君星图全开，照亮前方的黑暗。苏妄握紧天道核心，混沌噬天印与核心产生共鸣，在虚空中撕开一道裂缝。三人踏入裂缝的瞬间，身后的幽冥海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玄溟的最后一道剑影，在暗紫色的天幕上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

九重天最北边的星渊弥漫着刺骨的寒意，这里的星辰失去了光芒，如同死寂的坟场。苏妄的天命罗盘突然发出蜂鸣，指针疯狂旋转后，指向一座漂浮在星渊中央的巨型祭坛。祭坛上，一枚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星核碎片正在缓缓转动，而在祭坛四周，数百名身披银色铠甲的守卫屹立不动，他们的眼眸空洞，身上刻满与原初意识同源的暗紫色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