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叛军,在城头上站了三天三夜都面不改色的吴昕,此刻却有点儿喘不过气。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和沉阁,简直是跨越了时空长河。
看梁夜缓缓解衣,吴昕忽然勾起一抹笑,弯腰挑起他的下巴,看着梁夜的眼睛,眼底一片墨色:“本王倒不知道,将军喜好这样?”
“末将恐怕过于循规蹈矩,哪日王爷没兴趣了,惦记上馆子里的玉郎竹郎。”
两人说话间,梁夜已经解开衣扣,任由上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结实而又流畅的肌肉曲线。
他一手握住吴昕掐着自己下巴的手,顺势将人压在靠背上,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
年轻将军的眼神清澈却又湿润,眼底勾着丝丝缕缕的魅色,抓着吴昕的手往下游戏:“阿起不如试试,看我与他们,到底谁更合你口味?”
“什么他们,你,唔……”
吴昕的话没有出口,已经被梁夜吻住。
将军的吻霸道而又缠绵,一双手更是不安分。
吴昕感受过梁夜的热情,但是没有感受过完全被梁夜主导的热情,很快就在他的抚慰下溃不成军……
情到浓处,两人的意识都是混沌的,仿佛天地间除了彼此,再无旁物
……
从灭顶的**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吴昕的眼神还有些迷离,桃花眼中泪光氤氲。
看梁夜已经在一旁开始穿衣服了,吴昕眨了眨眼,娇滴滴的声音带着委屈:“阿沉这副样子,倒像极了青楼里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恩客。”
他起身从背后环住梁夜的腰,手还不老实的在梁夜小腹作乱。
若不是从北郊到宫中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他定要压着人再来一次。
天晓得这样的梁夜到底有多勾人,吴昕觉得自己就算这样死了,都没有遗憾了。
“呵,阿起倒是很知道,恩客该是什么样子的,嗯?”
梁夜闻言一怔,停下正在系扣子的动作,回身看他,将人压进怀里:“说说看,你怎么知道?”
他看吴昕面上春色未褪,低头吻吻吴昕的眼睛:“阿起,那劳什子玉郎和竹郎,比我好吗?”
“你若喜欢玩的花些,我也可以,只要,只要你别再去招惹外面那些花花草草,我都可以。”
他两手扣在吴昕的腰侧,往常清凌凌带着寒意的声音如今却是温软柔和,分明很贤良淑德,却偏偏勾的人心里酥酥麻麻的。
将死守神坛的贞节圣女变成荡妇无疑是刺激的。
而从来温润守礼、无欲无求的清贵公子梁夜忽然变了副做派,显然也是刺激的。
吴昕咽了口唾沫,觉得口干舌燥。
明明刚刚才酣畅淋漓的宣泄过,可他此刻却觉得心底那把野火烧的更旺了。
他勉强压下心底的躁动地念头,开口解释道:“那沉阁消息灵通,就没让人查一查,我为何频频召他二人入府?”
“阿起觉得,我还有心情计较他们是为什么?”
梁夜将他抱在膝头,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阿起,不要再见他们了,无论是为什么,我都忍不了。”
“若有一日,你腻了我,一定告诉我 ,我……”
“停。”
吴昕忍不住打断梁夜带着哀怨的倾诉,有些哭笑不得:“你在说什么啊。”
这人醋疯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他无奈地捧住梁夜的脸,仰头轻吻他的下巴:“我为什么去找那些小倌啊,还不是因为你嫌弃我。”
“我嫌弃你?”
梁夜愣住,觉得听到了笑话,一张俊脸都黑了好几度:“阿起好会倒打一耙,这从何说起!”
没想到吴昕将找小倌的原因推到自己身上,梁夜有些生气,声音也有些冷漠:“我远在北疆,整日里忙着领兵作战,空闲下来满心都念着你,连梦里都是你,我怎么会嫌弃你!”
他要冤死了,窦娥都没有他冤!
“你不嫌弃我,你给我送那个箱子做什么?”
吴昕更委屈了:“还不是嫌我花样少。”
梁夜:“?”
他终于意识到,他和吴昕之间的沟通应该出了问题。
梁夜轻叹了口气,又成了那个清清冷冷的矜贵公子:“阿起收到了什么?”
他从北疆让人送回来的,都是各色金银器皿、珠宝玉石、名贵草药……
哦,还有他让人搜集的记载着漠北养马的技术、西域工匠的手艺的书卷……
到底是哪一样能让吴昕误解?
梁夜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看梁夜一脸无辜,吴昕也怔了:“就,一个小紫檀匣子,上头还雕着那种图案!”
“什么图案,我根本……”
梁夜的话没说完,蓦地想到什么,一时傻眼:“你收到的,我送给你的东西,有几个箱子?”
“啊,五大车,十几个呢。”
吴昕笑的像只偷到米的老鼠:“沉阁对我真好。”
“有一车应该是大嫂给你准备的见面礼。”
梁夜的声音带着些生无可恋:“她送了什么,让你会有这种错觉?”
他那不着边际的大嫂,总不至于是在箱子里给他装了两个小倌吧!
要真是这样,他岂不是冤枉了阿起?
梁夜觉得他有必要和许知意好好谈谈。
他和吴昕的感情很稳定,不需要催化剂。
不过眼下,他需要先弄明白,嫂子到底送了什么。
想到箱子里的东西,吴昕的脸涨得通红:“等你回去,自己看就是了。”
他别开目光,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大嫂为什么要给我送那些东西?”
梁夜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低头给吴昕整理凌乱的衣衫:“大概是,觉得我太无趣了,勾不住你,怕你跑了。”
吴昕:“?”
“那大嫂着实误会我了。”
吴昕轻笑了一声,也开始帮梁夜系扣子:“只要你肯看我一眼,我就能死皮赖脸的跟你生生世世,我怎么会跑啊。”
除了死亡,没有任何力量能将他和梁夜分离。
梁夜看着他柔媚的眉眼,忍不住吻了上去:“何止大嫂担心,我也担心,往后你我时日多着呢,我这般沉闷无趣的性子,会不会招你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