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有风景秀丽的潭水,可以玩水,吴昕立刻来了精神,蹭的坐直身子:“离这里远吗?”
“不是很远,调转车头进山,走不过两炷香的时间就能到。”
梁夜大概估摸了一下说。
看吴昕跃跃欲试的表情,他就知道这小混蛋在想什么。
他的脸上微微有些泛红:“你想去?”
“想。”
吴昕回答的理直气壮:“我想陪沉阁把你想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做一遍。”
“不对,你绝不是想做我想做的事情。”
梁夜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无可奈何地说:“那可完全是席天慕地,你不要想了,我不陪你玩那个。”
“不,你也喜欢。”
吴昕不让他逃避,直视着梁夜的眼睛,语气愈发的暧昧:“沉阁骨子里,其实一点儿都不乖,是最野性不过的了。”
“你喜欢刺激,尤其是和我。”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地笑,听起来甜丝丝的,像是耳朵的蜜糖。
梁夜觉得心口都在灼烧,脸也红了起来。
他抿着唇,沉吟了片刻,才红着脸开口:“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才不,下次还要。”
吴昕得寸进尺,手扣在梁夜腰侧,轻轻摩挲着:“沉阁也是快乐的,不是吗?”
梁夜只觉得大脑嗡嗡的响成一团浆糊,一点儿都不能思考,就连身上都开始滚烫,整个人像是燃烧了起来:“阿起若是高兴,我就是快乐的。”
他低声说,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要熟了。
“那,沉阁自己喜欢吗?我们可以,唔……”
吴昕的声音也是低低地,带着哄诱,像极了诱骗良家少女的无良纨绔。
梁夜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还说,非要他羞死才高兴。
他又羞又恼,瞪了吴昕一眼:“你再说,我们这就回去。”
“好好好,不说,不说。”
吴昕掰开他的手,笑的眉眼弯弯:“我只做总行了吧?”
“吴初起!”
梁夜愤愤地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你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宝贝,不生气啊。”
“滚!”
……
……
找到梁夜说的山谷,吴昕才明白梁夜为什么对这里念念不忘。
还没进入山谷,远远地就听到了有哗哗的水声。
沿着莺啼燕啭的山路进谷,眼前豁然开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奔腾的瀑布。
瀑布不大,从矮峰上流下,如同一条白龙落到下面的水潭中,激起一片白色的水花,发出龙吟虎啸之声。
阳光下,溅起的水花上架起了一条七彩虹桥。
水潭不算大,但是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潭水清澈见底,如同一整块通透碧绿的翡翠,好看极了。
水潭的另一侧是茂密的树林,在水潭旁投下一片阴凉。
潭水之外,是大片的草地,上面开着大片紫色的马蔺。
一脚踏进去,野草有齐脚踝高,又厚又软,并不扎人。
吴昕想都没想就一屁股坐下,接着躺倒在草坪上,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好漂亮的风景,沉阁居然舍得不再来寻觅。”
“我那时候,活都不想活,再美的风景在我眼中,也不过一片灰白。”
梁夜想了想,也在他身边躺下,将胳膊垫在吴昕脖颈下,小心翼翼地护着他:“若不是想哄你,我如今也不来。”
“那谢谢沉阁想哄我。”
吴昕侧过身看着他,往他脸上一亲:“我很喜欢,可以常来。”
“也不能常来。”
梁夜笑笑,大手护着他的后脑:“这里阴凉,经常来,你身体不行。”
“一年来个三五次,总是可以的,等到了冬天,我们就去温泉别业。”
吴昕笑成一只小野猫儿,手指已经不安分地开始拉扯梁夜的衣服:“暑气腾升,沉阁陪我下水?”
看着吴昕狡黠灵动的笑容,梁夜叹了口气,无奈地解开腰封:“好,下水,回去若是病了,叔爷爷骂你,不要推我出来挨骂。”
“那不管,反正你和我一起喝药,我就平衡饿了。”
吴昕耍赖般的嘟囔:“再说,我现在好多了,没有以前那么爱生病了。”
他一边说,一边扯松自己的衣服,翻身将梁夜压在草地上:“先亲一个。”
“阿起……”
梁夜的话没能说完,都被他的小殿下吞了下去。
浅浅的一个吻,却如同燎原的星火,点燃了两个人的**。
一对爱侣都热烈而又温柔的回应着爱人,一同寻觅爱情的真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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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已经入夏很久了,可是山谷中本就凉爽,潭水更是寒意沁骨。
梁夜不肯纵着吴昕胡闹太久,过了瘾便硬将人从潭水中抱了出来。
只是看某人眼中泪汪汪的,他便又软了心,依着某个人进了旁边的树林。
等到两人出山谷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是脏兮兮的,挂满了野草。
尤其是,今日是来庙里进香,两人都穿了素底白袍,尤其显脏。
看着两位主子都是青丝披散,满面桃红,身上原本整洁华贵的月白色蜀锦长袍变得皱皱巴巴全是褶子,并且上面沾满了黑褐色泥土、鲜绿的草汁、和其他说不出是什么的污渍,吴为的眼神平静地就像瞎了一样。
只是等两位主子进了车厢,他立刻满眼放光。
嚯,新素材,等回去他就到镇北王府卖给大少夫人!
梁夜和吴昕不知道吴为在想什么,不过对于吴为这种行为,已经看淡了。
随便了,能逗大家高兴,也算是他俩的感情功德无量了。
回到摄政王府,人还没下车,梁夜就吩咐人去烧热水。
等到将吴昕抱进浴桶,吴昕握着梁夜的手,还试图再讨点儿福利。
梁夜黑着脸丢开他的手,自己去隔壁沐浴了。
年轻的摄政王遭到无情拒绝,摸了摸鼻子,无奈地笑了笑。
他家沉阁还真是心疼他,唯恐他纵欲过度。
可是男人最能干的时候,不也就这么几年啊。
他得趁着年轻及时行乐啊。
因为在山谷中逗留了太久,这一天,吴昕彻底没有处理政务。
第二天一进勤政殿的书房,看到那摞折子,吴昕差点儿哭了。
至于么,就一天,折子就堆得快要和他一样高了。
他欲哭无泪,坐下来拿起一本折子,迅速浏览起来。
梁夜的情绪好了很多,却还是不想去军中。
反正任重没找他。
任重不找他,那就证明没事儿。
因为不出王府,梁夜只穿了身白色里衣,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拨弄着前日带回来的古琴。
他有几年没弹琴了,如今既然又能碰琴了,自然要好好练练。
手指抚摸着琴弦,梁夜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略想了想,再睁眼时,眼底寒光犀利,有风雷之音自他的指尖流出。
吴昕走进院子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半曲《广陵散》。
琴音铮铮,有金戈之声。
吴昕站住脚步,一动不敢动,唯恐惊了梁夜的琴意。
他已经有数年没有听过广陵先生曾经赞颂过的琴音了。
便是前天夜里那一曲,也比不得梁夜当年离京去北疆前,在饯行宴上弹得那曲《广陵散》。
可是如今,他仿佛又听到了当年的琴音。
吴昕知道,梁夜心底的芥蒂说不得彻底放下,但是今后再也不会成为他人生里的坎儿了。
等到一曲琴音绝,吴昕笑着开口了:“沉阁的琴,弹得愈发好了。”
“比不得当年。”
梁夜抬头看他,笑了一声:“心境变了,再也没有少年时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气魄了。”
他一边说,朝吴昕张开双臂:“阿起过来,让我抱抱。”
不过是几个时辰没见,他便想他了,想的厉害。
吴昕走到梁夜身边,在他怀里坐下,笑道:“怎么会,沉阁还是当年的镇北将军。”
“不一样了。”
梁夜笑着环住吴昕的腰,顺势坐直身子,往他脸颊上一吻:“我啊,如今有你,贪生怕死了。”
“那好的很。”
吴昕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眼底蕴着笑:“沉阁知道为我保重自己,我很高兴。”
“阿起可以一直高兴下去。”
梁夜的唇角笑意清浅却真诚:“从前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若是有一日你不喜欢我了,我就自己回北疆,死在战场上,不碍你的眼。”
看吴昕变了脸色,就要说话,梁夜笑着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开口。
他轻笑着继续说道:“可是如今我想,若是有一日你和我说你变心了,不爱我了,我必得再争取一下,看能不能重新勾了你的魂儿。”
“一天天的胡思乱想。”
吴昕把他的手扯开,报复性的揉了揉他的腮,把他的嘴角向上扯了扯:“就算你变心,我都不会变心。”
“这可真不好说。”
梁夜抱着吴昕,人懒洋洋地,仍是笑着逗他:“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人心从来善变。”
吴昕哼了一声,挑起他的下巴一吻,轻佻却又真诚地说:“那你就当我是你的狗好了,狗最忠诚,永远不会背叛主人。”
(有问题可以大眼同名账号找我哈,这个我回复里发不出去,不知道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