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推诸天万界 第17章 破碎

七月初四，张三丰下战书约常威三日后在武当山顶一战，见此，常威欣然赴约。

七月初七，黑云压城。

武当山七十二峰笼罩在铅灰色的雨云中，紫霄宫前的铜鹤香炉无风自鸣。

张三丰立于金顶之巅，白发在狂风中飞舞，几十年未动的真武剑悬于身前，剑身流转着青紫色的雷光。

\"太师父。\"张无忌跪在十丈外，九阳真气在体表形成护罩，却仍被肆虐的天地元气割出道道血痕，\"弟子请随您一同...\"

\"痴儿。\"老道袖袍轻拂，一股柔劲将爱徒推出百步，\"这一战已非人力可及。\"

山脚下，三千白莲教徒与一千原始魔宗精锐弟子组成的仪仗突然骚动。

黑莲轿辇无轿夫抬举，自行浮空而上。轿帘无风自动，露出常威似笑非笑的面容——他今日难得穿了件素白道袍，腰间却系着十二枚骷髅串成的玉带。

当第一滴雨珠坠落的刹那，两位当世至强者同时动了。

常威右手并指如剑，指尖迸发的黑气在空中凝成《大黑天神功》的终极符文。

每一个笔画都仿佛在吞噬光线，连空间都为之扭曲。

张三丰拂尘轻扫，真武剑\"铮\"地分化七道剑影，暗合北斗天罡。剑影过处，雨滴不是被劈开，而是直接湮灭成虚无。

\"轰隆！\"

两股力量尚未相触，方圆百丈的空间就扭曲出蛛网状裂纹。

悬停的雨滴接连炸成白雾，观战众人耳鼻溢血。宋青书闷哼着将魔天剑插入岩壁，却见张无忌同样踉跄后退——仅是战斗余波，就令外景强者站立不稳。

第一百回合，常威突然变招。他双掌如抱太极，掌心浮现微型黑洞。

《大黑天神功》运转到极致，张三丰的七道剑气竟被扭曲牵引，如同百川归海般投向那团黑暗。

\"来得好！\"老道白眉一扬，真武剑突然合七为一。

剑尖绽放一点纯阳，如旭日初升刺入黑洞。\"啵\"的一声轻响，黑洞炸裂成漫天星火，每一簇都映照出不同世界的片段。

第二百回合，战局已升至千丈高空。

常威脚踏黑莲，每一步都让虚空泛起涟漪。他突然张口长啸，声波凝成实质化的魔纹。

《大自在五行剑经》全力运转，金木水火土五道剑气在空中交织成网，每一道剑气都带着不同的天地法则：

金之剑气锋锐无匹，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切割出细小的裂痕；

木之剑气生生不息，在空中不断分化增殖；

水之剑气柔中带刚，将张三丰的剑势层层卸去；

火之剑气暴烈狂猛，将云海都点燃成火海；

土之剑气厚重如山，封锁了老道所有退路。

张三丰不慌不忙，真武剑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太极图案。

《真武七截剑》的终极奥义展开，七道剑气分别对应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方位。每一剑都暗含天地至理：

天枢剑厚重如山，正面硬撼土之剑气；

天璇剑灵动如水，化解火之剑气的暴烈；

天玑剑迅捷如风，刺破木之剑气的生机；

天权剑刚猛如雷，震散金之剑气的锋芒；

玉衡剑绵长如丝，缠绕水之剑气的柔劲；

开阳剑炽热如日，蒸发水之剑气的阴寒；

摇光剑寒冷如月，冻结火之剑气的狂暴。

三百回合转瞬即逝。

两人从山巅打到云海，所过之处，七十二峰的千年古松尽数拦腰折断。

\"痛快！\"常威突然收招后退，黑袍已被剑气割裂七处，伤口中流出的却是漆黑如墨的液体，\"张真人果然名不虚传。\"

张三丰的白须也染上几点黑斑，那是被魔气侵蚀的痕迹。

老道将真武剑竖于身前，剑穗无风自动：\"常宗主，一招定胜负如何？\"

常威大笑，笑声震得云海翻腾。他突然张开双臂，十二枚骷髅玉带同时亮起猩红光芒。

\"不好！\"张无忌刚察觉异样，丹田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低头看去，一缕黑气正从心口抽出，化作丝线投向常威。

更可怕的是，他体内的九阳真气竟不受控制地顺着黑线流逝！

同样的情况发生在所有被种魔种之人身上。

宋青书跪地嘶吼，魔天剑寸寸碎裂；空见神僧的金刚不坏体出现蛛网般的裂纹；刚相浑身血肉干瘪，像被抽干的皮囊...

\"以众生为薪柴，铸我大道！\"常威长啸一声，漫天魔种携带掠夺来的精气神，在他头顶凝聚成一轮漆黑大日。

日轮中央，诸天鉴的虚影缓缓旋转，镜面映照出的已非此界景象，而是万千世界的生灭轮回。

随后常威运行小成的大自在五行剑气，只见十几丈粗壮的五行剑气一出现就将武当山顶削平。

张三丰面色凝重到极点。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真武剑上，剑身顿时迸发刺目金光。紫霄宫、玉虚宫、太和宫...武当山所有道观同时响起钟声，百年积累的香火愿力化作流光汇入剑中。

\"真武荡魔！\"

老道的身形骤然拔高，在金光中化作十丈法相。

龟蛇盘绕的玄武虚影仰天长嘶，七道剑气如银河垂落，每一剑都带着此界武道极致的力量。

两股力量相撞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

没有预想中的惊天爆炸，碰撞中心反而形成诡异的虚无。

那片区域的光线、声音甚至空间规则都开始崩塌，露出后面混沌的虚空。

\"原来如此...\"常威在能量乱流中狂笑，\"所谓天道，不过是一套运行规则！\"诸天鉴突然脱离战团，镜面射出一道混沌光芒，直接刺入虚空深处。

随后常威利用诸天鉴炼化世界本源，以己心代替天心，抢夺了天道运行规则职权。

突然整个世界剧烈震颤起来。武当山七十二峰同时崩塌，长江黄河倒流，四季时序紊乱——这是世界本源被强行篡改的征兆。

张三丰的法相突然黯淡。

他震惊地发现，自己与天地元气的联系正在被切断，真武剑上的金光也如风中残烛般摇曳。

\"张真人，请上路吧。\"常威的声音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虚空裂开一道缝隙，狂暴的时空乱流将老道法相一寸寸撕碎。

\"无忌！接剑！\"

最后的刹那，张三丰用尽全部力量将真武剑掷向自己最看好的徒孙。

剑身划过虚空时，上面浮现密密麻麻的经文——正是《真武七截剑》的全本精髓。老道的身影在时空乱流中渐渐模糊，唯有叹息回荡天地：

\"朝闻道...夕死可矣...\"

暴雨停歇时，武当山已矮了三百丈。

张无忌跪在废墟中，怀中紧抱真武剑。剑身上的经文正化作流光融入他体内，可丹田处却空空如也——所有功力都被常威抽干。

百里外，新任天道主宰正在检视战利品。

常威指尖跳动着世界本源的规则锁链，每一根都对应着此界某种基本法则。他饶有兴趣地拨动\"武道\"之链，整个世界的武者顿时感到内力滞涩。

\"宗主。\"黛绮丝跪在血泊中，怀中抱着昏迷的宋青书，\"圣子他...\"

常威扫了眼奄奄一息的棋子，随手将一缕黑日精魄打入其体内：\"带他去昆仑秘境。\"

他抬头望向南方，目光穿透虚空落在张无忌身上，\"游戏才刚刚开始...\"

是夜，长江水突然变黑。所有鱼类翻着白肚浮上水面，眼珠都变成了诡异的日轮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