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推诸天万界 第6章 三派密谋

扬州码头，子时三刻。

边不负站在一艘乌篷船的船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银钩。

江面上雾气弥漫，将月光过滤成惨淡的青色。他身后站着四名阴癸派精锐弟子，每个人都屏息凝神，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师叔，已经过了约定时辰。\"一名弟子低声道，\"李阀的人会不会...\"

\"闭嘴。\"边不负冷声打断，\"李渊老谋深算，不会在这种事上失信。\"

话音刚落，江雾中突然亮起一盏红灯。那灯光在雾气中忽明忽暗，仿佛某种暗号。边不负眼睛微眯，从袖中取出一面铜镜，对着灯光方向晃了三下。

\"来了。\"

雾气中缓缓驶来一艘画舫，船身漆黑如墨，船头立着一名灰衣人，正是日前送信之人。画舫靠近乌篷船时，灰衣人躬身道：\"边长老，请移步一叙。\"

边不负冷笑：\"李渊好大的架子，竟要我亲自过去？\"

灰衣人不卑不亢：\"家主身份特殊，不宜轻动。况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码头方向，\"独孤阀的人也已经到了。\"

边不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码头阴影处不知何时多了几道身影。为首之人身形高大，腰间悬着一柄造型奇特的长剑，剑鞘上刻着\"独孤\"二字。

\"独孤峰？\"边不负瞳孔微缩，\"李阀竟把独孤阀也拉进来了？\"

灰衣人低声道：\"事关重大，家主认为应当集思广益。\"

边不负沉吟片刻，终于纵身跃上画舫。舱内烛火通明，一名中年男子正跪坐在矮几前煮茶。

男子约莫四十出头，面容儒雅，眉宇间却隐含威严，正是李阀阀主李渊。

\"边兄，久等了。\"李渊抬手示意，\"请坐。\"

边不负大马金刀地坐下，银钩在矮几上敲了敲：\"李阀主好大的手笔，竟能说动独孤峰那老顽固。\"

李渊笑而不答，亲手为边不负斟了杯茶：\"尝尝，这是巴蜀新采的雪芽。\"

边不负不接，冷声道：\"李阀主邀我来，不是为了品茶吧？\"

\"自然不是。\"李渊放下茶壶，神色渐肃，\"边兄可知道，玉虚学宫三日后要做什么？\"

边不负眉头一皱：\"那常威小儿又搞什么名堂？\"

\"开坛讲经。\"李渊从袖中取出一张烫金请帖，\"广邀天下武者，公开传授《大自在五行剑经》筑基篇。\"

边不负一把抓过请帖，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玉虚学宫开坛讲经，凡有志于武道者，皆可来学。不看出身，不问来历，一视同仁。\"

\"狂妄！\"边不负将请帖捏得粉碎，\"他这是要掘我们圣门与门阀世家的根！\"

李渊叹息道：\"正是如此。门阀之所以能屹立千年，靠的就是武学与知识垄断。若人人都能学到上乘武学...\"

\"那就没有门阀与大派了。\"一个冷硬的声音从舱外传来。独孤峰大步走入，身后跟着两名独孤阀弟子，\"李兄，你确定要跟阴癸派合作？\"

边不负冷笑：\"独孤峰，你装什么清高？你们独孤阀的碧落黄泉功，不也是从...\"

\"够了。\"李渊抬手制止，\"大敌当前，我们应当同舟共济。\"

独孤峰冷哼一声，在矮几另一侧坐下：\"李兄有何高见？\"

李渊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缓缓展开：\"这是我从特殊渠道得到的《大自在五行剑经》筑基篇残卷。\"

边不负和独孤峰同时凑上前去。只见竹简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详细记载了一套前所未见的行气法门。

\"这...\"独孤峰脸色大变，\"这功法竟能跳过十二正经，直接沟通天地元气？\"

边不负更是惊骇：\"难怪那常威能轻易击败宇文伤！这等功法若流传开来...\"

\"门阀与大派将再无立足之地。\"李渊沉声道，\"所以我们必须阻止。\"

独孤峰皱眉：\"如何阻止？那常威实力深不可测，连宇文伤都...\"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李渊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三日后，玉虚学宫开坛当日，我们三家联手...\"

他声音渐低，三人头越凑越近。江雾渐浓，将画舫完全笼罩，只余一盏红灯在雾中若隐若现。

......

玉虚学宫，寅时。

寇仲和徐子陵准时来到演武场，却发现常威早已等候多时。

更令他们意外的是，婠婠也被带到了场边，此刻正被一道金光束缚在石椅上，动弹不得。

\"师父，这是...\"徐子陵疑惑道。

常威负手而立：\"今日教你们识破魔门幻术。\"他指了指婠婠，\"阴癸派的天魔**以幻术见长，正好给你们练手。\"

婠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因被封了哑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寇仲咧嘴一笑：\"师父英明！这妖女昨日用幻术耍得我们团团转，今日定要讨回来！\"

常威不置可否，抬手打出一道金光。金光在空中化作数十个金色小人，每个小人都摆出不同的姿势。

\"《大自在五行剑经》第二式，火式·焚心焰。\"常威解释道，\"此招专破幻术迷障，要点在于...\"

他突然一掌拍向寇仲胸口。寇仲猝不及防，只觉一股灼热真气涌入体内，瞬间流遍全身。

\"啊！\"寇仲痛呼一声，全身皮肤泛起赤红色，头顶甚至冒出缕缕白烟。

徐子陵大惊：\"师父！\"

常威不为所动：\"忍住！将真气导入手少阳三焦经！\"

寇仲咬牙照做，痛苦地引导着那股灼热真气。渐渐地，他的右手指尖开始泛起红光，仿佛有火焰在皮下燃烧。

\"现在，看向婠婠。\"常威命令道。

寇仲抬头望去，顿时瞪大了眼睛。在他眼中，婠婠的形象正在不断变化，时而妖艳，时而狰狞，最后竟变成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妪！

\"这...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寇仲失声道。

常威摇头：\"不，这是天魔**在你心中种下的幻象种子。现在，用焚心焰烧了它！\"

寇仲福至心灵，右手猛地指向婠婠。一道赤红火线激射而出，正中婠婠眉心。

\"啊！\"婠婠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周身紫黑色气劲疯狂涌动。束缚她的金光被冲击得明灭不定，似乎随时可能破碎。

常威冷哼一声，又一道金光打出，将婠婠重新禁锢。但寇仲和徐子陵都注意到，婠婠的脸色变得惨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到你了。\"常威转向徐子陵。

同样的过程再次上演。当徐子陵也练成焚心焰后，常威终于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现在你们已经初步掌握识破幻术的能力。\"他顿了顿，\"三日后学宫开坛，阴癸派必定会来捣乱。届时...\"

\"弟子明白！\"双龙齐声道。

常威看向婠婠：\"至于你...\"他忽然抬手解开了她的哑穴。

\"常威！\"婠婠一能说话就厉声道，\"你如此折辱阴癸派圣女，我师父绝不会放过你！\"

常威不以为意：\"祝玉妍若敢来，我正好领教她的'天魔力场'。\"他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婠婠警惕地看着他：\"什么机会？\"

\"三日后，你若能在学宫开坛时保持本心，不助纣为虐，我就放你离开。\"常威淡淡道，\"否则...\"

他手指轻弹，一道金光没入婠婠眉心。婠婠浑身一震，感觉体内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婠婠声音发颤。

常威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一点小禁制而已。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待常威走远，寇仲凑到婠婠面前，好奇地打量着她：\"喂，妖女，你到底多少岁了？我刚才看你变成个老太婆...\"

\"滚！\"婠婠怒目而视。

徐子陵拉住寇仲：\"别闹了。常师既然留着她，必有大用。\"

寇仲耸耸肩：\"我就是好奇嘛。\"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陵少，你说三日后那些门阀世家会不会...\"

\"一定会来。\"徐子陵沉声道，\"而且来者不善。\"

婠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低下头，掩饰住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