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推诸天万界 第10章 金銮异变

子夜的金华城，五千玄天道兵肃立校场。常威站在点将台上，手中令旗一挥，五千柄长刀同时出鞘，寒光映得夜空如昼。

\"今日起，江南再无妖魔立足之地！\"

随着常威一声令下，四路大军同时开拔。

燕红叶率\"离火营\"向东，剑指苏杭；宁采臣领\"文曲营\"南下，直取闽越；王语嫣带\"璇玑营\"向西，进军赣皖；燕赤霞统\"天剑营\"北上，剑锋直指金陵。

常威目送大军离去，转身望向北方天际。

那里，一道微弱的紫气正从京城方向飘来，却在半途突然转向，如百川归海般汇入金华城上空的金云之中。

\"紫薇偏移...\"常威眯起眼睛，\"看来京城那位坐不住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钦天监内，监正袁玄机手中的罗盘突然炸裂。他惊恐地看着盘面上那道直指南方的金线，颤声道：\"龙气南移...这是改朝换代之兆啊！\"

\"袁监正何出此言？\"一个阴柔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身着紫金道袍的国师缓步而入，每走一步，殿内的烛火就暗一分，\"陛下正值壮年，国运昌隆，怎会有变？\"

袁玄机额头渗出冷汗：\"国师明鉴，是下官失言...\"

\"是吗？\"国师突然贴近，袁玄机这才发现对方的瞳孔竟是诡异的复眼结构！更可怕的是，国师的影子在烛光下不是人形，而是条多足蜈蚣！

\"你...\"袁玄机刚要惊呼，喉咙却被一条细长的口器刺穿。他最后的意识，是听到国师慈航普度那阴冷的低语：

\"左千户，该你出马了。\"

七日后，金华城外官道。

常威正在田间查看新一季灵稻的长势，忽然心有所感，抬头望向北方。地平线上，一队黑甲骑兵如乌云压境，为首者腰佩长刀，刀鞘上\"慈航\"二字隐约可见。

\"终于来了。\"常威嘴角微扬。他随手摘下一株稻穗，轻轻一吹，谷粒如金雨般洒落，在空中组成\"玄天\"二字。

黑甲骑兵在百丈外勒马。为首的将领掀开面甲，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此人约莫三十出头，眉间好似有一道竖纹如未开的天眼，正是名震京城的左千户。

\"常威？\"左千户声音沙哑，\"奉国师之命，查玄天宗谋逆一事。\"

常威不答，只是指了指左千户腰间的佩刀：\"慈航普度的刀？怎么到了你的手里？\"

左千户瞳孔微缩：\"你认得此刀来历？\"

\"不但认得...\"常威突然并指如剑，一道金光射向刀鞘，\"还知道它本该在谁手中！\"

金光触及刀鞘的瞬间，\"慈航\"二字突然亮起白光。左千户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三步，额间竖纹竟渗出血来！

\"啊！\"他痛苦地抱住头，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二十年前拜入师门...十五年前师门遭劫...十年前夺得武举第一.........自己被一条百足蜈蚣植入妖卵...

\"想起来了吗？\"常威冷声道，\"你们国师根本不是高僧，而是只千年蜈蚣精！\"

左千户浑身颤抖，手中长刀\"沧啷\"落地。刀身映出他此刻扭曲的面容，更映出背后那个操控他二十年的可怕真相。

\"国师...是妖...\"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常威点头：\"千年蜈蚣精，自号慈航普度。\"他指向北方，\"如今朝中重臣，十有**已被它掏空躯壳，成了行尸走肉！\"

左千户突然跪地干呕，吐出一团蠕动的黑色虫卵。那些虫卵遇风即化，变成小蜈蚣四散而逃。常威剑指一划，金光过处，蜈蚣尽数灰飞烟灭。

\"你体内妖卵已除。\"常威递过一粒丹药，\"服下可恢复记忆。\"

左千户将信将疑地吞下丹药。片刻后，他眼中精光暴涨，突然对着常威重重磕头：\"求宗主救我师父！她...她还在那妖物手中！\"

常威扶起他：\"细细说来。\"

原来二十年前，左千户师父妙音师太发现当朝国师实为蜈蚣精所化，正要揭发时却遭毒手。

整个师门弟子尽数被妖卵控制，左千户因体质特殊被留了下来，成了蜈蚣精的爪牙。

\"最可怕的是...\"左千户声音发颤，\"那妖物每月十五都要吞噬一位皇族，如今龙椅上坐着的...怕是它的分身！\"

常威闻言，突然大笑：\"好！好一个偷天换日的妖孽！\"笑声中，他袖袍一挥，空中浮现出四面水镜，分别显示四路大军的情况。

镜中景象令人振奋：

燕红叶的离火营已攻破苏州城门，守将竟是只蟹精；

宁采臣的文曲营在闽江畔与鲛人大军对峙，空中文字如雨；

王语嫣的璇玑营在鄱阳湖底发现水晶宫，正与龟丞相谈判；

最惊人的是燕赤霞的天剑营——他们已兵临金陵城下，而城中守军...全是纸人！

\"看来江南已是我囊中之物。\"常威收起水镜，\"接下来，该会会那位'国师'了。\"

当夜子时，常威带着左千户悄然北上。二人乘着人皇剑化作的金龙，不过两个时辰便到了京城外。

居高临下望去，整座皇城笼罩在诡异的绿雾中。更可怕的是，那些巡逻的侍卫动作整齐得可怕，转身时甚至能听到\"咔咔\"的关节声。

\"都是空壳。\"常威冷笑，\"真正的皇族怕是早被吃光了。\"

左千户指向皇城东南角的一座高塔：\"那是摘星楼，国师...那妖物平日就在那里修炼。\"

常威凝神望去，只见塔顶盘踞着一团巨大的黑影，隐约可见百足蠕动。更诡异的是，黑影上方悬浮着一尊金佛，佛首却是狰狞的蜈蚣头！

\"好个妖僧！\"常威剑指一引，人皇剑呼啸而出，直取摘星楼。

剑光如虹，却在距塔百丈处突然受阻——虚空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梵文，组成一道坚固的屏障。

\"阿弥陀佛。\"一个宏大的声音响彻夜空，\"常施主远道而来，不如入塔一叙？\"

常威不答，人皇剑突然变招，剑身上的星纹依次亮起。当第七颗星纹亮到极致时，剑锋竟穿透了梵文屏障！

\"咦？\"蜈蚣精的声音首次出现波动，\"你竟然有人皇剑！而且竟能破我佛门金...\"

它话未说完，常威已如鬼魅般出现在塔顶。

直到此刻，他才看清这妖物的真容——上半身是宝相庄严的僧人，腰部以下却是三丈长的蜈蚣躯干！

更骇人的是，它背后还挂着十几张人皮，最新的一张赫然是当朝皇帝的面容！

\"慈航普度？\"常威冷笑，\"不如叫百足虫更贴切。\"

蜈蚣精不怒反笑：\"常施主何必执着？不如加入我佛门，共谋长生...\"

它说着突然张口，一道腥臭的绿液喷向常威面门。常威不避不闪，绿液却在距他三尺处自动蒸发。

\"就这点本事？\"常威讥讽道，\"看来你这千年道行，都用在伪装人上了。\"

蜈蚣精终于被激怒，百足齐动，塔顶顿时飞沙走石。它那僧人上半身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口器：

\"既然不识抬举，那就做本座第一百零八个化身吧！\"

常威长啸一声，人皇剑凌空画圆。剑光过处，虚空竟被割裂，露出后面璀璨的星河！蜈蚣精见状，终于露出惊恐之色：

\"你...你能破碎虚空？！\"

\"现在知道怕了？\"常威剑势不停，\"晚了！\"

就在他准备最后一击时，皇宫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龙吟。只见一道微弱的紫气从太和殿升起，在空中化作一条小龙，虚弱地朝常威点头示意。

\"还有活着的皇族？\"常威略一分神。

蜈蚣精抓住机会，突然自断三节躯干。

断肢化作三条小蜈蚣，分别逃向不同方向。常威只来得及斩杀其中两条，第三条已钻入地下，消失无踪。

\"跑得倒快。\"常威收起人皇剑，看向那条紫气小龙，\"你是...\"

小龙在空中盘旋一圈，突然飞向皇城西北角。常威紧随其后，在冷宫的一口枯井中，发现了个奄奄一息的少年。

少年约莫十二三岁，眉宇间依稀可见帝王之相。更奇特的是，他胸口贴着一张金符，正是这符箓保住了他最后一丝龙气。

\"太子殿下！\"左千户惊呼，\"您还活着！\"

少年虚弱地睁开眼：\"国师...是妖...父皇...他们都被...\"

常威取出一粒丹药喂他服下：\"不必多说，我都知道了。\"

他抱起少年走出冷宫，此时东方已现鱼肚白。

晨光中，皇城的景象更加骇人——那些所谓的\"大臣\"正在融化，露出里面空荡荡的躯壳；御花园的池塘里堆满了白骨；就连御膳房的锅里，都煮着未消化完的人手...

\"好个妖孽！\"左千户咬牙切齿，\"竟将整个朝堂都吃空了！\"

常威将太子交给左千户：\"带他回金华。那蜈蚣精虽逃了，但断去三节躯干，百年内难成气候。\"

\"宗主您呢？\"

常威望向南方，那里有四道气运光柱正冲天而起：\"该去验收江南的战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