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推诸天万界 第9章 太极战黑天

三月初九，惊蛰。

昆仑山脉最高处的玉虚峰顶，终年不化的积雪突然大面积崩塌。

轰隆巨响中，雪浪如银河倾泻，却在半山腰被无形气墙阻隔——那是提前三日抵达的武林人士结成的防护大阵。

三千武者以真气为引，硬生生在雪崩中开辟出观战区域。

\"快看！那是少林空智神僧！\"有人指着东侧悬崖惊呼。

只见九名黄袍僧人踏着坠落的冰凌而来，当首老僧手持紫金钵盂，每一步落下都有金色莲花生灭。

他们身后跟着各派掌门，连久未露面的峨眉新任掌门静玄都戴着面纱现身。

西侧山道上，明教旗帜猎猎作响。杨逍面无表情地走在最前，身后跟着五行旗精锐。

令人诧异的是，这位素来潇洒的左使此刻眉心多了颗黑痣，眼神空洞得可怕。

突然，天地为之一静。

所有声音都消失了，连呼啸的山风都凝固在空中。众人惊骇地发现，飘落的雪花定格在半空，仿佛时间被某种力量冻结。

\"咚!\"

一声心跳般的闷响从山巅传来。积雪炸开直径百丈的圆形平台，两道身影同时出现在平台两端。

南侧，常威负手而立。他今日未着黑袍，反而穿了件素白长衫，衣摆绣着九轮黑日图腾。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眉心那道竖纹，此刻正流淌着熔岩般的赤金光芒。脚下三丈内的积雪自动消融，露出漆黑如墨的山岩。

北侧，张三丰白须垂胸。这位已过百岁的道门泰斗，竟呈现出四十岁壮年的容貌。

阴阳鱼道袍无风自动，周身三丈形成完美的太极领域——飘雪在这里化作游鱼，山风凝成阴阳双弦。

\"张真人。\"常威率先开口，声音不大却让三千观战者同时捂住耳朵——那语调中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响，\"百岁高龄还来赴约，本座甚是欣慰。\"

张三丰拂尘轻扫，化解了音波中的暗劲：\"常宗主以劣徒性命相挟，贫道岂敢不来？\"

他目光扫过常威身后的铁笼，张松溪与殷梨亭正被玄铁链锁着琵琶骨，但面色红润显是未受虐待。

常威轻笑，突然屈指一弹。两道黑芒射入二人体内，铁链应声而断：\"现在公平了。\"

武当二侠踉跄站起，却惊恐地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悬崖边缘。张三丰瞳孔微缩——他看出弟子体内被种了某种诡异禁制，此刻正被常威隔空操控。

\"素闻真人太极拳剑独步天下。\"常威右手虚握，殷梨亭的佩剑自动飞入掌中，\"不如先让令高足演示一二？\"

剑锋突然转向，竟朝着张松溪咽喉刺去！这一剑快得超乎想象，更可怕的是剑身上缠绕的黑气，分明是《玄阴冥海决》的吞噬之力。

\"嗡!\"

张三丰踏出半步。仅仅是这个动作，就让刺到半途的剑势凝滞。

他袖中飞出一枚铜钱，叮的一声击中剑脊。看似轻巧的碰撞，却让精钢长剑瞬间碎成铁粉，而铜钱去势不减，啪的嵌入常威脚前岩层。

\"好一个'钱坤一掷'。\"常威挑眉，\"可惜...\"他脚掌轻跺，铜钱倒射而回，速度比来时快了十倍！

张三丰不避不闪，任由铜钱穿透胸膛。

但诡异的是没有鲜血溅出，那道袍破损处反而流转起太极图案。铜钱从背后穿出时，竟已化作金粉飘散——原来击中的只是残影，真人真身早已融入天地元气。

常威眼中赤芒暴涨。他看出来了，这不是轻功，而是真正的\"天人合一\"。张三丰此刻与其说是武者，不如说是这片雪山规则的具象化。

果然天道规则还有后手。

\"热身结束。\"常威突然撕开白衫。露出胸膛上那九轮黑日图腾，此刻正疯狂旋转，\"请真人品鉴本座的《大黑天神功》！\"

第一轮黑日亮起时，整座玉虚峰剧烈震颤。

常威右掌推出，看似缓慢的动作却让沿途空气扭曲爆鸣。掌风所过之处，积雪不是融化而是直接汽化，露出被腐蚀成蜂窝状的岩层。

张三丰双手画圆。最简单的太极起手式，却在他身前形成直径三丈的阴阳鱼气墙。

黑日掌力撞上气墙的刹那，三千观战者同时耳鸣——那声音不像武功碰撞，倒似两座铜钟在极近距离对撞。

\"轰！\"

气浪呈环形炸开。距离最近的几块万斤巨石被掀上半空，又在余波中粉碎成渣。

修为较低的武者直接吐血昏厥，就连空智神僧都不得不运起金刚不坏体抵御。

烟尘散去后，众人惊骇地发现：张三丰道袍完好无损，但脚下岩层凹陷出深达三尺的掌印；常威则后退了半步，胸口第一轮黑日略微黯淡。

\"太极守势果然名不虚传。\"常威舔去嘴角血丝，\"却不知能否接住这招？\"

第二轮、第三轮黑日同时亮起！常威身形突然一分为三，从不同角度攻向张三丰。

这不是残影，而是实实在在的三个躯体——左侧那个施展《玄阴冥海决》，右臂化作漆黑触手。

右侧那个运转《天魔凝阴**》，指尖绽放妖异紫芒；中间真身则双掌赤红如烙铁，正是改良版火焰刀。

张三丰终于变色。他足踏八卦方位，道袍鼓荡如帆。

左手呈阴鱼吸水之势化解触手，右手化阳鱼喷薄之态抵挡紫芒，同时张口喷出一道白气——这口气凝而不散，在空中化作三尺气剑，精准刺向常威真身眉心。

\"嗤！\"

气剑穿透常威额头的刹那，三个身影同时模糊。众人这才看清，常威不知何时已退到十丈外，而那道气剑钉穿的，竟是他留在原地的...影子？

不！那是实体化的魔念！被刺穿的\"影子\"突然扭曲膨胀，化作三头六臂的魔神法相扑向张三丰。

法相六只手掌分别结印，正是佛门\"智拳印\"、道门\"太极印\"、魔宗\"噬心印\"、儒家\"浩然印\"、墨家\"非攻印\"以及...外景武学番天印！

\"来得好！\"张三丰长啸一声，首次主动出击。他双手在胸前虚抱，竟凭空凝出实质化的太极图。

这图非黑非白，而是由无数细小的剑气组成，每道剑气都蕴含着截然不同的武道真意。

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观战者们看到毕生难忘的景象：碰撞中心的空间扭曲成漩涡，将方圆百丈的积雪、碎石甚至光线都吸入其中。

足足三息之后，才有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传来。

当烟尘散尽，玉虚峰顶竟被削平三丈！常威半跪在平台边缘，胸前五轮黑日熄灭。

张三丰道袍破碎，白须被鲜血染红，但眼中的战意反而更盛。

\"痛快！\"百岁真人竟发出少年般的清朗笑声，\"六十年来，你是第一个让贫道见血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