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推诸天万界 第7章 蛟龙入海

铁掌峰顶的积雪终年不化，常威踏着厚厚的积雪登上峰顶时，身后跟着三十六名怒蛟帮精锐。这些从血战中成长起来的汉子，此刻却都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峰顶的演武场上，三百余名铁掌帮弟子严阵以待。他们手中的铁掌泛着寒光，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恐惧。三日前，他们的帮主裘千仞的尸体被送回来时，全身骨骼尽碎，如同一滩烂泥。

\"常帮主。\"铁掌帮大长老上前三步，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声音嘶哑，\"铁掌帮立派百年，从未...\"

常威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他缓缓走到演武场中央的铁掌碑前——这是铁掌帮的镇派之宝，上面刻着历代帮主的名字。常威的指尖轻轻抚过\"裘千仞\"三个字，突然一掌拍下。

\"咔嚓！\"

石碑纹丝不动，但碑身上所有名字同时出现了细密的裂纹，唯独\"裘千仞\"三个字化为了齑粉。

\"从今日起，\"常威的声音不大，却在山谷间回荡，\"铁掌峰改称怒蛟峰。愿留下的，入我怒蛟帮；不愿的，现在就可以下山。\"

场中一片死寂。突然，一个年轻弟子冲了出来：\"我师父的仇...\"

常威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轻轻一挥手。那弟子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倒飞出去，却在落地前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

\"你师父服食血魔丹在先，死有余辜。\"常威淡淡道，\"但我欣赏你的勇气，从今日起，你负责看守这座石碑。\"

大长老长叹一声，率先跪了下来。随着他的动作，三百多名铁掌帮弟子如同被风吹倒的麦浪，齐刷刷跪倒在地。

迁帮大典这天，整个江南武林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让人意外的是，丐帮竟然派来了四大长老之一的鲁有脚。

\"洪帮主让我带句话。\"鲁有脚摸着酒糟鼻，眼睛却精光四射，\"怒蛟帮守江南水路，我丐帮管陆上消息，井水不犯河水。\"

常威接过鲁有脚递来的竹筒，里面是一幅详细的金国兵力分布图。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替我谢过洪帮主。他日若有用得着怒蛟帮的地方，尽管开口。\"

接下来的三个月，常威对合并后的怒蛟帮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原铁掌帮弟子改编为\"铁掌堂\"，专司陆上攻防；

怒蛟帮旧部组成\"怒蛟堂\"，统领所有水战；

新设\"天机堂\"，由净缘和尚负责，专研各派武学。

最令人意外的是，常威废除了所有严刑峻法，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详细的功过制度。就连偷窃这样的罪行，也可以通过立功来抵过。

\"帮主，这样会不会太宽松了？\"李大有担忧地问。

常威站在新建的观星台上，俯瞰着山下绵延的帮众居所：\"治帮如治水，堵不如疏。\"他指向远处正在操练的弟子们，\"你看那个穿蓝衣的小子，三天前还想刺杀我，现在却是练功最刻苦的一个。\"

初春的洞庭湖烟波浩渺，常威独自划着一叶扁舟，在湖心垂钓。这是他难得的清净时刻，连李大有都不知道他来了这里。

\"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清脆的呼救声打破了湖面的宁静。常威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一艘小渔船正在倾覆，船头站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手忙脚乱地挥舞着竹竿。

常威眉头微皱——那少女看似慌乱，实则脚下稳如磐石，分明身怀上乘轻功。更可疑的是，她腰间挂着的玉箫在阳光下泛着异样的光泽。

\"有趣。\"常威轻笑一声，身形如鬼魅般掠过湖面。就在少女假装落水的瞬间，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啊！登徒子！\"少女惊呼，另一只手却悄无声息地拍向常威肋下，指尖闪烁着蓝光——赫然是淬了剧毒的暗器！

常威不闪不避，任由那毒针扎在自己身上。针尖与皮肤接触的瞬间，竟然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随即断成两截。

少女脸色大变，身形急退，却在空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了回来。

\"东邪黄药师的独门暗器'附骨针'，\"常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他什么人？\"

少女眼珠一转，突然笑嘻嘻地行了个礼：\"在下黄蓉，见过常帮主。早就听说怒蛟帮帮主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常威松开手，任由小舟随波荡漾：\"黄药师的女儿跑到我的地盘上，不会只是来试试我的武功吧？\"

黄蓉吐了吐舌头，从怀中掏出一封烫金请帖：\"爹爹让我来送这个。下月十五，桃花岛举办'华山论剑'筹备会，请常帮主务必赏光。\"

常威接过请帖，指尖传来一阵刺痛——请帖上居然涂了剧毒！他面不改色地运功化去毒素，心中却对这位东邪之女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你爹就这么想毒死我？\"

黄蓉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怎么会呢？这请帖是我半路从金国使者那里抢来的，可能他们做了手脚吧。\"

常威突然出手，一把抓住黄蓉的肩膀。少女刚要挣扎，却发现一股温和的真气涌入体内，将她经脉中潜伏的另一种剧毒逼了出来。

\"你中毒了。\"常威皱眉，\"是西域'断魂散'，看来金国使者没你想的那么好对付。\"

黄蓉这才变了脸色。她确实在夺取请帖时中了暗算，本想撑到桃花岛再解毒，没想到被常威一眼看穿。

\"谢谢...\"她小声道谢，却见常威已经背过身去。

\"坐稳了。\"常威轻拍船帮，小舟顿时如离弦之箭射向湖心岛，\"我先帮你解毒，然后你详细说说金国使者的事。\"

湖心小筑内，黄蓉裹着常威的外袍，小脸煞白。断魂散的毒性比她想象的还要猛烈，若不是常威用九阳神功相助，她恐怕已经香消玉殒。

\"金国派来了三大高手，\"黄蓉捧着姜茶，声音虚弱，\"一个是灵智上人，一个是千手人屠彭连虎，还有一个...\"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常威连忙运功相助，却发现毒素已经侵入心脉。

\"不行，常规方法来不及了。\"常威沉声道，\"我要用劈天神掌的'震'字诀，可能会有点疼。\"

黄蓉还没反应过来，常威已经一掌拍在她后心。少女只觉得全身骨骼都要碎裂，一股炽热如岩浆的真气在经脉中横冲直撞。

\"啊——！\"

惨叫声中，七根漆黑的毒针从她指尖激射而出，深深钉入墙壁。针尾还在剧烈颤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嗡鸣。

常威收掌调息，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种逼毒方法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震碎中毒者的心脉。但黄蓉只是虚弱地靠在榻上，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原来劈天神掌还能这么用...\"她喃喃道，\"常大哥，你比传说中还要厉害。\"

常威没有接话，而是捡起一根毒针仔细观察：\"这不是普通的断魂散，里面混入了血魔丹的成分。金国人想做什么？\"

黄蓉挣扎着坐起来：\"他们要在华山论剑时下毒，目标是五绝和各大门派掌门！\"

常威眼中寒光一闪。华山论剑是中原武林十年一度的盛事，若真让金国得逞...

\"第三个高手是谁？\"他突然问道。

黄蓉咬了咬嘴唇：\"是...完颜洪烈亲自带队。\"

三日后，常威亲自将黄蓉送到桃花岛外围。少女站在船头，海风吹起她的长发。

\"常大哥，你真的不跟我去见爹爹吗？\"她回头问道，眼中带着期待。

常威摇摇头：\"怒蛟帮刚合并铁掌帮，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这个给你，关键时刻能保命。\"

黄蓉接过玉简，发现上面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蛟龙。她不知道的是，凭这个玉简她能调用怒蛟帮任何一个分舵的人马。

看着桃花岛的船渐行渐远，常威转身对李大有道：\"传令下去，怒蛟帮进入战备状态。另外，派人去终南山给全真教送信。\"

回到怒蛟峰，常威立即召集各堂堂主。当他说出金国的阴谋时，净缘和尚第一个站了起来：

\"帮主，此事关系中原武林存亡，我们应该...\"

\"不，\"常威打断他，\"我们按兵不动。\"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常威走到巨大的沙盘前：\"金国既然敢对华山论剑下手，说明他们在临安必有内应。传令天机堂，全力追查朝中与金国往来密切的官员。\"

夜深人静时，常威独自站在观星台上。诸天鉴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镜面上显示着一幅动态地图——正是华山及其周边的地形。在几个关键位置，闪烁着血红色的光点。

\"完颜洪烈...\"常威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掌心的玉简被捏得粉碎。

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那是新入帮的弟子在练习音律。常威忽然想起黄蓉那双灵动的眼睛，以及她临走时说的话：

\"常大哥，华山论剑你会来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