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吕布的确答应了袁术的求亲,不过接连两次都失败了。
第一次,袁术贸然称帝,吕玲绮的婚车刚出发不久便被陈宫追了回来,并以所谓的天子婚期一年拒绝了袁术的迎亲。
第二次,吕布遭遇曹操的围攻,为了寻求袁术的帮助,再次答应了袁术的求婚,打算将女儿嫁给袁术的儿子。然而,在吕布亲自送女儿出嫁的途中,遭到曹操的伏击,又无奈退回了城里。
不过即便如此,刘昊也不能同意这一场政治婚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然也由不得刘昊这个外人同不同意。
“不同意又能如何?灵雎的命是父亲给的,为人子女,如何能违逆付父亲之命?”
吕玲绮苦笑着,眼圈不觉泛红,似有泪珠将要滚落。
“那也不行,等我回去后便下聘礼,若那吕布还执意将要将你嫁给袁术的儿子,那我就派兵围了这郯城。”
刘昊的话刚说完,一根纤细如玉的指尖便抵在了他的嘴唇上。
噤声!
包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两道粗重的呼吸声。
“灵雎邀公子来,一是为了报答昔日救命之恩,另外便是想让公子许我一个承诺,若有朝一日,公子与家父对阵,还请公子能饶他一命,为此灵雎特意为公子准备了一份谢礼,还请公子随灵雎来。”
清香的手绢慢慢蒙上了刘昊的双眼,纤细的手掌就这样牵着刘昊的手,慢慢的转向了一旁的厢房。
床幔拉紧,周围瞬间昏暗了下来,刘昊被蒙着眼睛,被轻轻的推到了床榻上。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
几声莺语酥软处,汗湿衣裳。
……
嘎吱!
一个时辰后,房门被推开了,一道倩影迈步走了出来,眸光扫了一旁的张俊一眼,面露娇羞,低着头便走了。
“我靠,还得是公子会玩啊!”
张俊窃笑着,又将房门带上了,依旧守在门外。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刘昊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表情很是古怪,说不出是喜是悲。
“公子,这顿饭吃的是够久的啊。”
“害,一言难尽。”
摆了摆手,二人便直接离开了。
刚回到朐县大营,萧建便呈上来几封战报。
原来,夏丘、淮陵一战,袁术损兵折将,大败而归,袁术心中怨愤,于是便借着与吕布结亲之际,派纪灵率领三万大军征讨驻扎小沛的刘备。
不得不说,袁术也是算计人心之辈,选择此时出兵,明面上是为先前战死的士卒报仇,振奋淮南军的士气;暗地里是冲着彭城以西的 沛、丰之地去的;同时还能为吕布除去刘备这个隐患,可谓是一箭三雕。
由此可见,乱世豪强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上一秒还闹着要结亲,下一秒就惦记上了对方的土地。
吕布果然中计,任由纪灵率领大军自萧县出兵,而无动于衷。
眼下刘备仅剩五千余人马,根本挡不住纪灵的大军。无奈之下,只好向吕布求援。
刘备向吕布言明利害,徐州与小沛唇亡齿寒,一旦小沛有失,袁术下一步定会对徐州下手。
更重要的是,倘若吕布肯出兵救援,刘备愿誓死为吕布守住徐州的西面门户,西可抵挡曹操的进犯,南可抵御袁术的进攻,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在陈宫的劝谏下,吕布果然被说动,不过他并没有选择和纪灵正面交锋,而是在彭城摆下酒宴,宴请纪灵和刘备,想要化解这一场危机。
彭城大营!
吕布高坐主位,高举酒樽,向众人敬酒,场下已然是剑拔弩张。
纪灵满脸怨愤的望着刘备,眉宇间的杀意没有丝毫的掩饰。
夏丘之战于他而言,乃是奇耻大辱,堪称他为将以来的最大的惨败,虽然那刘昊才是罪魁祸首,但是他也不敢轻易找琅琊军的复仇,于是便只好将所有的仇怨全都撒在了刘备身上。
刘备无故躺枪,心里也很委屈,夏丘之战他也是损失惨重,还因此被吕布偷了家,才沦落到如今的境地。可毕竟势比人强,他也只好打碎铜牙往肚子里咽。
“诸位,且听本侯一言,世人皆说我吕布勇猛无敌,勇冠三军,却不知吾生性不喜争斗,却最喜解斗。
夏丘一战,二位结下死仇,皆因为那琅琊刘昊,此贼太过可恨,且已成大势,堪为吾等大敌。
今日本将军愿充当说客,还望二位能够杯酒释兵戈,放下昔日仇怨,与某一起共抗刘昊,伐其兵,分其地,此方为求存之道,还望二位将军三思!”
吕布眸光如刀,冰冷的扫过两人。
纪灵微惊,不过依旧不肯松口。
“上将军,若非这大耳贼从中作梗,我淮南军又岂会惨败如此,本将军誓与此贼不共戴天,况且有军令在身,请恕我不能答应侯爷。”
纪灵拱手赔礼,旋即又转向刘备叱骂道。
“大耳贼,回去洗净脖子等着吧,待本将大军破城,必亲斩尔头颅。”
“放屁!还怕你不成,汝若敢来,定让你有去无回!”
张飞怒极,起身喝骂道。
此刻刘备也站起身,一个眼神便将张飞制住了,转而又向吕布躬身行礼道。
“一切皆凭将军做主!”
啪!
吕布怒摔酒樽,手臂猛然一挥。
“来人,取我方天画戟!”
左右军士急忙上前。
“诺!”
“诸位且随我来!”
眼见吕布动怒,纪灵也不敢再多说,只好跟在其身后,向大帐外走去,刘备心中忐忑,却还是跟上了。
营帐外,吕布突然转身向纪灵问道。
“纪灵将军,你可以开多少斤弓,射多少步?”
“末将不才,可开五百斤硬弓,五十步内箭矢穿胸而过!”
吕布笑着点了点头,又向张飞问道。
“张翼德,你又可以开多少斤弓,又能射多少步?”
张飞满脸得意,冷笑道。
“俺可以开八百斤弓,八十步内箭头穿甲而过。”
吕布闻言大喜。
“好,很好!来人将方天画戟置于辕门之下,取某宝雕弓来!”
很快,长戟便被稳稳的插在辕门之下,宝雕弓已然就位。
“这吕布到底要做什么?”
纪灵满心疑惑,不解的望着这一幕。
刘备嘴角抽搐,欲言又止。
“此去辕门,不下一百二十步,若本将能够射中戟上小枝,你们便要罢兵休战;若是射不中,便由你们厮杀,是战是和,俱凭天意,诸位以为如何?”
吕布话音刚落,众人不觉都满脸惊愕。
“贼吕布,口气倒是不小,天下无人可射这么远,更不要说戟上小枝。”
张飞满脸不屑,出言嘲讽道。
刘备心中一紧,呼吸不觉都沉重的几分。
“希望这吕布一矢中的,否则这一场杀戮,怕是无法避免了。”
纪灵脸色阴晴变幻,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就听上将军的!”
“好!宝雕弓何在?”
吕布一声呼喝,从手下军士手中夺过宝雕弓,瞄准片刻便松开了弓弦。
咻!
箭矢快如疾风,呼啸而过。
突然!
那戟上小枝微微摆动,果然坠地。
好!好!好!
三军齐声呼喝。
此刻刘备也站了出来,拱手拜道。
“上将军神射,一箭定乾坤啊!”
吕布也大笑着,转身对众人喝道。
“看到了吧,此乃天意,谁敢违反,本将必替天行道,先斩其头颅。”
这话分明就是对纪灵说的,虽然不忿,纪灵还是咬牙道。
“在下愿意退兵!”
吕布志得意满,畅快的笑着,又拍了拍刘备的肩膀。
“玄德莫要忘了为兄今日之恩啊。”
还没待刘备说话,一旁的纪灵便冷声笑道。
“上将军虽是神射,却并非无人能及,末将听闻淮陵阵前,那刘昊张弓搭箭,隔着两百多步便射杀臧霸,不知能否与将军相比?”
纪灵淡漠的笑着,手臂一挥。
“撤军!”
原本的欢喜瞬间被剿灭,取而代之的滔天的怨愤。
“刘昊,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