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荒 第92章 改变

莫傲被这话逗笑了，确实，他为了能住在海边买了套大而旧的屋子，连客厅一共是五间，他们吃饭的的地方正是大客厅，大门口，那是面朝大海的地方。

他看着屋子里石壁上的灰尘，以及几百年都不曾清扫的蜘蛛网，哪怕有只老鼠在房梁上走都能抖下几粒灰尘。

“确实，这屋子旧的实在不能再旧了，我得考虑搬家了。”

“这样啊。”何童鸤从兜里拿出十块钱，“该结饭费了，拿去。”

按当时那个年代，十块钱换两顿普通的早饭肯定是脑子坏掉了，而莫傲压根没有接过这钱，他继续问道：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何童鸤一歪头，脸上显出很清闲的表情，笑嘻嘻地对莫傲说：“大概是警察一类。”

“这么说你到这里来不止是观察我一人，有什么事吗？”

何童鸤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有所隐瞒地“嗯”了一句，这时她指向海面，“你一定天天都能在海面上看到日出吧！美吗？”

“要是没有海鸥的相伴，在微量的太阳图面点缀一番，那日出着实有些单调。

要是在亮光的瞬间忽然有几只海鸟闯入你的视野，又或是几片白云被染成红色，再加上海浪冲刷沙地的声音，绝境。”

莫傲看着何童鸤，日出的时间早就过了，太阳却从东方冉冉升起了。

“明天要不来看看？起早一点还是挺值得的。”莫傲说出这话后又想到了何童鸤的身份，“抱歉抱歉，我忘了……”

“你叫什么？要是你明天走丢了我也不能喊‘那男的，那男的，你在哪里？！’对吧。”

二人大笑起来，莫傲的生活从这一刻开始真的的被打乱了。他不再出海捕鱼，也不再悠悠闲闲，不再遵循那万古不变的生活节奏。

他开始踏入数据中心，开始打扮自己，刮胡子，请全城最好的理发师给自己设计一个超帅的的发型。穿上很是正经的服装，买香水，开始了解女人喜欢的东西。

就连弹奏的钢琴曲，也变得世俗起来。

他在第一天晚上便把所有话术安排好，就连插花也是做到极致，做的早饭都列入明天的作战中。

莫傲满心期待着明天的场景，以及那个某人脸红的时刻，带着这些他进入了梦乡。

凌晨五点，他开始在门前收拾好一切，名贵的红酒，桌上的花瓶，以及一份带有赌注兴致的七分熟牛排，此刻他正等待着另一个女主人入座。

大概六点钟吧，太阳从海平面升起，她没来，她没来，他没来……

“他为什么不来？或许我太直接她很反感吗？冷静一点，莫傲，他可是个警察，今天肯定有什么急事所以没来。”他这样安慰自己。

“大概到明天就会到了。”在今后的一周里，莫傲每天幻想着，他就这样傻等柳一周，终于清醒占领了他智商的高地，她是不会再来了。

莫傲终于要去看金银市的海景房了，但看来看去，总觉得没有原来家里看日出看的舒服，总觉得差点意思。是看不到海鸥吗？是听不到海浪他声吗？又或许，他认为豪华区和别墅这里还是做不到渔船的。

于是抱着不能打破习惯的信念，他还是回到了又破又大的瓦房那里去了他在黄昏的照耀下，听着渔民的吆喝声，船只靠岸的碰撞声，以及听了几千遍的海浪的侵袭声。

可不知怎的，这些声音听得他耳根子疼，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这这些重复悠闲的声音反而有了排斥之心。

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改变了？莫傲今天没有出海钓鱼，没有躺在沙发上看沙滩消磨时间，那么他去了哪里？市中心。

这时这是他第三次来到市中心，第一次是莫傲刚到金银市时，当时的他本想在这里买套房子本来都订好了，谁知巧不巧在购房的地段上出车祸。

莫傲透过窗户看着慌乱的人群，不由得感慨一句：

“看着他们这么忙我自己心里都慌先，我是要悠闲过一辈子的，市中心的氛围太不适合我了，还是找一个能感觉到真正的地球的地方吧。”

莫傲觉得钢筋丛林的城市是感受不到地球的伟大的，那肯定要不受束缚，包括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莫傲只想每天起床看到的是海洋，而是不是首先想到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他想找个清静的地方逃避一切。

莫傲想让全身的细胞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他当时是这样想的。

他又将地点选在了城郊的别墅区那里，莫傲觉得这地方绝了，起床就能看到大海，出门一步就是软绵绵的沙子，没事拿点面包屑喂喂海鸥。

在探查完毕准备要在明天买下这座房子时，他正在沙滩上慢悠悠地走着，他看到自己的隔壁正在举行派对，这本是好事，但莫傲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攥着一叠钞票往一个年轻b女人身上砸去。

接着又是强行灌那女人喝了整整一瓶的高级红酒。

“你平时想喝还喝不到呢，今天你可得好好珍惜！”

“看的他们笑得这么开心我的心里竟然有些反胃了。我要悠闲过一辈子，有钱人的氛围不太适合我，还是去找个能感觉到真正的地球的地方吧。”

莫傲觉得，人类社会就像个金字塔，社会地位越高，能做的事反而会越来越少在金钱，地位的加持下，道德的面积会随着金字塔的上升而越来越小。

既然要悠闲过一辈子，就让生活简简单单，远离上流社会的复杂，他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雨水节他来到了现在的大瓦房的移渔民区，这里既能看到海浪，也有穷人的朴素。

更让他眼前一亮的是，当慵懒的夕阳将渔民忙碌后疲惫的身影挂在赤色闪闪的海面上时，他当即表示：这辈子就这儿了。住在这画一般的世界。

5个月以来，莫傲依旧保持着悠闲的习惯，可不知为何，突然有一天他开始厌烦这平静的生活了，他在市中心寻找着他真正想要什么。

“喂——那男的！你怎么来市中心了？”

这声吆喝传在他的心中，他明显感觉到心脏跳动的精准频。莫傲急忙回过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白色工装服的女人。

他正要回应时，却发现，何童鸤的脖子上却架着一个小女孩！莫傲沉默了。

“也是，怪我没问清楚。”莫傲一言不发地像个陌生朋友似的走向何童鸤，他并没有提及那天她为什么没来赴约，但是：

“哟，你猜我为什么没去看日出？”

莫傲懵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只得板提醒她道：“你这一天天地光陪了孩子，肯定没有时间去我哪里消遣。”

但何童鸤却听不出话里的意思，“陪孩子？占不了多长时间，主要是工作上的事，这几天案件有些多，而我们的人又太少了，根本忙不过来。嘻嘻，有时间去看日出吧。”

何童鸤依旧是笑着看向莫名其妙，眼神里丝毫没有躲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