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的归途是故乡 第138集：孟连调研

暴雨后的山路像被揉烂的泥浆画卷，王晓东的越野车在积水中艰难前行，车轮每一次打滑都让车身剧烈摇晃。省委书记罗卫国攥着扶手，指节泛白：“再往前开，我就不信这路能拦住我们。” 话音未落，车头突然陷入泥坑，引擎发出绝望的轰鸣。

“下车！” 王晓东率先推开沾满泥浆的车门，雨靴踩进半尺深的泥里。他穿着深灰色冲锋衣，原本整齐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胡乱贴在额头上，镜片后的眼睛透着坚定。身后跟着的省农业厅副厅长周建军，体型微胖，此刻正喘着粗气，西装裤脚沾满泥点，抱怨道：“这路根本不是车能走的，早该修修了。”

一行人徒步两公里，终于看到了孟连牛油果基地。漫山遍野的牛油果树在风中摇晃，叶子上还挂着雨水，却难掩萎靡之态。老果农岩温蹲在地上，手里捧着几颗开裂的牛油果，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绝望。他皮肤黝黑，头发花白，穿着褪色的傣族筒帕，赤着脚踩在泥地里。“王省长，您可来了。” 岩温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这些果子，没人要啊。”

王晓东蹲下身，仔细查看果子的情况，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不是引进的新品种吗？”

岩温叹了口气，用粗糙的手掌抹了把脸：“说是新品种，可我们根本不懂咋种。浇水多了烂根，施肥少了不长果，专家就来一次，讲的都是听不懂的话。”

这时，一个年轻的身影从果林里钻出来，是岩温的儿子岩松。他二十出头，身材精瘦，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眼神却透着一股机灵劲。“王省长，我在网上学了些种植技术，可没有设备，也没人指导，根本没用。” 岩松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笔记。

王晓东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泥，眼神坚定：“从今天起，启动‘百校千企’计划！我马上联系农大的专家，让他们带着技术住到村里。” 他转头对周建军说：“老周，这事你亲自负责，务必落实到位。”

周建军推了推眼镜，有些为难：“省长，这可不是小事，专家们愿不愿意来，经费怎么解决，都是问题。”

“办法总比困难多！” 王晓东提高了声音，“边境的百姓等不起，我们不能再让他们失望！经费我来协调，专家那边，我亲自去谈！”

正说着，一个戴着宽边草帽、背着帆布包的人匆匆赶来。他叫李为民，是县里派来的农技员，四十多岁，皮肤晒得通红，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王省长，我来晚了！这雨太大，路都断了。” 李为民气喘吁吁地说。

王晓东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期待：“老李，你在基层待得久，对这里的情况熟悉。你说说，除了种植技术，还有什么问题？”

李为民挠了挠头，思考片刻后说：“主要是销售渠道。我们这里太偏，收购商不愿意来，就算来了，压价也压得厉害。还有冷链运输，果子摘下来，放不了几天就坏了。”

岩温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又抹起了眼泪：“去年贷了款种果树，本想着能多赚点，结果全赔进去了。现在银行天天催债，我拿什么还啊？”

王晓东走到岩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爷，您放心，政府不会不管。我们不仅要解决种植和销售的问题，还要让你们的日子越过越好！”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争吵声。王晓东皱了皱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原来是几个果农在和一个收购商起了争执。收购商是个中年男人，穿着皮夹克，戴着金链子，满脸不耐烦：“你们这果子质量不行，价格只能压到最低。”

一个果农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喊道：“这已经是最低价了，再低我们连本钱都收不回来！”

王晓东走上前去，语气严肃：“怎么回事？”

收购商上下打量了一番王晓东，不屑地说：“你谁啊？少管闲事！”

周建军立刻站出来，大声说：“这是王省长！”

收购商脸色一变，有些慌乱：“王…… 王省长，我不知道是您。这果子确实质量一般，我也是做生意，总不能亏本吧。”

王晓东盯着收购商，眼神犀利：“做生意要讲良心。果农们辛辛苦苦种出果子，你却拼命压价，这合适吗？我告诉你，从现在起，我们要建立自己的销售渠道，不会再让你们这样欺负老百姓！”

收购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出声，灰溜溜地走了。

果农们围了上来，眼中满是感激。一个年长的果农说：“王省长，您来了，我们就有盼头了。”

王晓东看着眼前的果农们，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乡亲们，是我们工作没做好，让你们受苦了。但请相信，我们一定会让孟连的牛油果走出大山，走向全国！”

回到临时搭建的木屋里，王晓东立刻召开紧急会议。除了罗卫国、周建军等人，还叫来了岩松、李为民和几个果农代表。木屋里光线昏暗，一盏白炽灯在头顶摇晃，墙上挂着几张皱巴巴的牛油果种植图。

“大家都说说，还有什么困难，有什么想法，尽管提。” 王晓东开门见山地说。

岩松第一个发言：“我觉得我们可以成立合作社，这样能集中力量，和收购商讨价还价也有底气。而且可以统一管理，提高种植技术。”

李为民点头赞同：“岩松说得对。另外，我们可以在网上卖果子，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喜欢网购。”

一个果农却有些担忧：“可我们不懂网络，谁来操作啊？”

这时，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走进木屋。她叫林小雨，是县里新来的大学生村官，穿着简单的 t 恤和牛仔裤，背着个帆布包，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我来教大家！” 林小雨笑着说，“我学的是电子商务，正好能用上。”

王晓东眼前一亮：“好！小雨，这事就交给你负责。不仅要教大家网络销售，还要帮我们打造品牌。”

林小雨自信地点点头：“保证完成任务！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孟连金果’，寓意咱们的牛油果像金子一样珍贵。”

会议一直开到深夜，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王晓东认真记录着每一个建议，心中的蓝图逐渐清晰。

第二天一早，王晓东顾不上休息，又踏上了前往云南农业大学的路。他要亲自邀请专家，为孟连的牛油果产业注入新的活力。坐在车上，他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回想着在孟连的所见所闻，眼神更加坚定。他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有决心，有行动，就一定能让孟连的百姓过上好日子，让西南边境示范区焕发出新的生机。

云南农业大学的林荫道上，王晓东的皮鞋碾过飘落的银杏叶，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特意换下沾满泥浆的冲锋衣，换上笔挺的西装，却难掩眼底的疲惫。教务处主任领着他走向果树栽培系办公室时，压低声音说：“张教授脾气倔，上个月刚推了省里的项目。”

推开虚掩的门，浓烈的茶香扑面而来。张建国教授正往紫砂壶里续水，这位头发花白、戴着圆框眼镜的老学者抬了抬眼皮：“王省长亲自来当说客？我可没时间哄农民玩。” 他指了指桌上堆积如山的论文，“分子育种实验到了关键期。”

王晓东没接话，从公文包掏出几张照片 —— 岩温布满裂口的手掌托着腐烂的牛油果，岩松在昏暗灯光下抄写种植笔记的侧脸。“张教授，孟连的果农不是在‘玩’。” 他的声音发沉，“他们抵押房子贷款种果树，现在连孩子的学费都凑不出。您说的分子育种，对他们来说太远了，他们只需要知道怎么让果子不烂在地里。”

张建国的手顿了顿，茶水溢出杯沿。沉默良久，他突然起身翻出个褪色的笔记本，扉页上 “西双版纳农技下乡” 的字样已经模糊：“30 年前我也在孟连待过，那时候橡胶林都快死绝了……” 他摘下眼镜擦拭，“我可以带研究生去，但得依我两个条件：第一，建个田间实验室；第二，让县里的农技员跟着一起学。”

与此同时，孟连的木屋里，林小雨正对着镜头手忙脚乱。“家人们看过来！这是咱们孟连的牛油果，果肉像奶酪一样丝滑……” 直播画面突然黑屏，她望着跳闸的老旧电路欲哭无泪。岩松蹭过来，手里攥着从县城淘来的二手路由器：“我修好了网线，试试这个。”

两人正捣鼓时，周建军带着几个干部闯了进来，腋下夹着皱巴巴的文件：“合作社注册遇到问题，银行说果农抵押物不足，不给贷款。” 他抹了把汗，西装上还沾着路上溅的泥点，“还有冷链车，谈了三家企业，运费都高得离谱。”

岩松突然开口：“能不能用村里的冷库？虽然小点，但先凑合用。” 他翻开笔记本，上面画满密密麻麻的路线图，“我研究过，凌晨发车走县道，能赶在早市前到普洱。”

周建军皱眉：“县道？你知道那路有多颠？果子到地方都成酱了！”

“所以要改装车厢。” 王晓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的西装沾着粉笔灰 —— 刚和张教授敲定实验室图纸，“让农机厂加缓冲层，农技站派人跟车监测温湿度。” 他掏出手机，“我联系了省交运厅，县道抢修队明天就到。”

深夜，木屋里的白炽灯忽明忽暗。林小雨的直播间终于有了起色，在线人数突破千人时，她激动地打翻了水杯。岩温蹲在角落，用傣语和屏幕那头的买家交流，布满老茧的手在手机上笨拙地打字。突然，他举着手机冲到王晓东面前，浑浊的眼里闪着光：“有人订了 50 箱！是真的有人买！”

然而喜悦没持续多久，第二天清晨，村口聚集了十几个邻村果农。为首的汉子举着欠条大喊：“听说你们要搞合作社？我们也要加入！” 他身后的人群骚动起来，“我们的果子也烂了！”

王晓东站到土坡上，声音盖过嘈杂：“想加入可以，但有三个规矩：第一，统一技术标准；第二，利润按入股比例分；第三……” 他扫视众人，“遇到困难一起扛。” 他转头对岩松说：“去把张教授带来的土壤检测仪拿来，先给乡亲们测测地力。”

夕阳西下时，张教授带着研究生团队的车终于到了。老学者跳下车，看着漫山萎靡的果树直摇头，突然瞥见岩松笔记本上的记录，眼睛一亮：“你小子记录得比我学生还细！” 他转头对王晓东，“省长，我改主意了，实验室先不建，咱们直接在果园搭操作台。”

夜幕降临，孟连的星空格外明亮。木屋里，王晓东和众人围坐在火塘边，火苗映着一张张疲惫却坚定的脸。林小雨的手机不断弹出新订单提示音，岩温偷偷把欠条塞进了口袋。远处，农机厂改装的冷链车正在调试，引擎声在寂静的山村里回荡，像一首低沉的战歌，预示着这片土地即将迎来新的变革。

深夜的木屋里，火苗突然 “噼啪” 炸开，火星溅在岩温的裤脚上。他浑然不觉，只顾着盯着林小雨手机屏幕上跳动的订单数字，布满沟壑的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可这份喜悦没持续多久，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王省长！王省长！” 门外传来村民焦急的呼喊。王晓东猛地起身，推开门，只见几个村民举着手电筒，神色慌张。“山下的路被泥石流冲断了！” 为首的村民喘着粗气，“冷链车根本出不去，那些已经装箱的牛油果……”

屋内众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林小雨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刚增长的订单量还在不断刷新，可这些果子一旦烂在山里，之前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张建国教授抓起外套，大步往外走：“先去现场，或许还有办法。”

泥泞的山路上，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手电筒的光束在雨幕中显得微弱，却照亮了王晓东紧锁的眉头。他心里清楚，这不仅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更是孟连牛油果产业能否站稳脚跟的关键一战。

赶到现场时，月光下的县道已经面目全非，泥沙和石块堆积如山，几辆试图通过的农用三轮车被困在泥浆中。周建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无奈道：“省长，靠我们这点人，根本清不开路。”

王晓东没有说话，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了电话：“杨厅长，我是王晓东。孟连发生泥石流，道路阻断，急需工程机械支援！”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声，显然对方也在忙碌中。“不管有多难，天亮前必须打通！这关系到上千户果农的生计！” 王晓东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张建国教授蹲在路边，借着月光观察被冲毁的路基，嘴里喃喃自语：“得先加固边坡，不然还会有二次塌方。” 岩松则带着几个年轻村民，用树枝和石块在泥泞中搭建简易的排水渠，试图缓解积水。

凌晨三点，远处终于传来了挖掘机的轰鸣声。王晓东长舒一口气，招呼众人：“大家打起精神，帮着引导机械作业！” 在车灯的照射下，一场紧张的抢险攻坚战正式打响。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山间时，道路终于勉强打通。但新的问题接踵而至 —— 由于延误了最佳运输时间，部分牛油果已经开始出现腐烂迹象。张建国教授皱着眉头检查果子，脸色凝重：“这些果子不能按原计划销售了，必须进行紧急处理。”

“做成牛油果酱！” 林小雨突然喊道，“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教程，只要处理及时，还能挽回一些损失。” 王晓东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点头：“好！立刻联系周边的食品加工厂，借用他们的设备。”

然而，联系加工厂的过程并不顺利。多家工厂以设备紧张为由拒绝了请求，直到拨通最后一家工厂的电话时，王晓东几乎是在恳求：“李厂长，我知道您有难处，但这些果子是孟连百姓的心血。只要您肯帮忙，后续省里一定给予政策支持！”

在王晓东的努力下，加工厂终于同意提供场地和设备。村民们顾不上休息，立刻投入到牛油果酱的制作中。岩温戴着老花镜，仔细挑选合格的果子；林小雨则在一旁通过直播，向网友们讲述这场惊心动魄的 “拯救行动”，意外吸引了大量关注。

当第一罐牛油果酱包装完成时，林小雨的直播间突然涌入大量订单。“家人们，这罐果酱凝聚着孟连乡亲们的汗水！”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让我们一起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看着忙碌的人群和不断刷新的订单，王晓东的眼眶微微湿润。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不仅没有击垮孟连的果农，反而让他们更加团结，也让孟连牛油果的故事被更多人知晓。

但王晓东清楚，这只是开始。道路修复、冷链完善、产业升级…… 还有太多难题等待着他们去攻克。他望向远处的山峦，晨光中，漫山的牛油果树随风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坚韧与希望。

泥泞山路的颠簸仿佛还残留在骨血里，王晓东坐在省政府办公室的真皮座椅上，指尖摩挲着孟连果农联名写下的感谢信。墨迹未干的纸页上，岩温老人用歪扭的字迹写着 “日子有盼头了”，可这份温暖还未消散，一封烫金律师函便如寒冬暴雪般砸在案头。

“云味天” 的 logo 在红木桌面上泛着冷光，王晓东握着钢笔的手青筋微凸，笔尖在 “侵权索赔” 几个字上反复勾勒，洇出深色墨团。他深知，这绝不是简单的商业纠纷 —— 当孟连牛油果合作社刚刚打通线上销路，当果农们第一次露出笑容，资本的绞杀便悄然而至，试图将这个新生的产业扼杀在摇篮里。

“通知省知识产权局、司法厅、农业农村厅、市场监管局，二十分钟后开紧急会议。” 王晓东按下内线电话，声音冷得像结了冰的澜沧江。他起身走向挂在整面墙上的西南省立体地形图，指尖重重按在孟连县的位置，那里贴着的牛油果丰收照片上，岩松灿烂的笑容与此刻的阴霾形成刺眼的对比。

会议室里，投影仪的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省知识产权局局长快速滑动 ppt，图表上的专利覆盖范围如荆棘般缠绕：“对方专利保护了果酱熬制的温度区间，即便能证明技术差异，诉讼周期至少半年。” 司法厅副厅长补充时声音沉重：“孟连合作社账上的流动资金，撑不过三个月。”

“被动应诉，就是死路。” 王晓东将律师函甩在会议桌上，纸张撞击声在寂静的会议室炸开，“第一，市场监管局立刻成立专项小组，彻查云味天专利申报流程，重点核查重复申报与数据真实性；第二，农业农村厅启动孟连牛油果‘地理标志产品’申报，72 小时内完成材料初审；第三，宣传部联系省内媒体，我明天去孟连召开现场发布会。”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扫过众人，“告诉媒体，就说西南省省长要为孟连果农讨个公道。”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王晓东的越野车碾过抢修中的县道。泥浆不断拍打车身，他望着窗外熟悉的山峦，想起上次调研时岩温老人布满裂口的手，想起林小雨直播时眼里的光。此刻，这些画面却被律师函上的索赔数字割裂得支离破碎。

加工厂前，岩温蹲在墙角抽着闷烟，烟灰被雨水一淋即灭。“王省长，咱们是不是真闯大祸了？” 老人声音发颤，“大伙把存折都藏起来了，就怕……”

王晓东披着雨衣，雨水顺着帽檐滴落在胸前。他拍了拍老人肩膀，转身面对围拢的村民，声音穿透雨幕：“我以省长名义承诺：第一，诉讼费由省级财政专项垫付，一分钱不用你们出；第二，省教育厅协调，县里职业中学下周就开设食品加工专班，张教授团队全程授课；第三……”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省国资委的批复文件，“我们要成立西南绿色食品集团，孟连合作社作为核心子公司，省里注资五千万！”

人群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林小雨举着手机直播，镜头里王晓东的身影在雨帘中若隐若现，背后 “孟连金果” 的横幅被雨水冲刷得愈发鲜红。当晚，# 省长雨中保果农 #的话题迅速登顶热搜，千万网友涌入直播间，看着王晓东在泥泞中与果农握手，承诺 “绝不让任何一个老百姓吃亏”。

而在省城，云味天总部的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董事长将雪茄狠狠按灭在水晶烟灰缸，屏幕上还播放着王晓东的现场发言。“联系水军，就说政府滥用职权干预市场！” 他话音未落，秘书匆匆推门而入：“省市场监管局的人到楼下了，要审查我们近三年的专利申报材料。”

法庭辩论那日，旁听席上座无虚席。王晓东身着深色西装端坐其中，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对方律师。当对方再次强调侵权指控时，他微微抬手，身后大屏幕瞬间亮起省知识产权局的调查报告：“云味天专利存在重复申报、数据造假嫌疑，已依法暂停专利效力。” 与此同时，农业农村厅厅长高举地理标志认证证书：“孟连牛油果，受国家法律保护！”

败诉判决书下达的那天，孟连阳光格外灿烂。新落成的现代化加工厂前，自动化生产线正有条不紊地运转。岩松操作着智能分拣机，兴奋地对镜头展示：“现在果子按糖度分级，一级果走高端市场，次级果做成酱，连果核都能榨油！” 人群中，岩温偷偷抹了把眼泪，悄悄把藏了半月的存折揣回怀里。

暮色中，王晓东的车缓缓驶离孟连。他打开平板电脑，全省边境农业带规划图上，孟连的绿色光点与瑞丽的咖啡豆、河口的菠萝连成璀璨的经济带。电话突然响起，罗卫国的声音带着笑意：“干得漂亮，但老挝那边传来消息，有人在模仿我们的模式……”

王晓东望向窗外连绵的群山，夕阳将云层染成金色。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告诉他们，西南的农业突围，从来不是单打独斗。通知商务厅，启动跨境农业技术联盟计划 —— 我们要让整个东南亚，都知道中国边境的绿色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