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屋子里几个仆从,“姨母,你换上冷翠的衣服,而彦儿身形和冰香差不多,让他换上冰香的衣服,你们两个人装作我的丫鬟随我出门。”
\"如今裴府已经回不去,我们先去云府,之后你们再装作云府的人看能不能混出城。\"
说到这里,云岁晚有些担心,“只是姨母,出城之后你要回贺州吗?贺州现在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楚,不管南康王有没有叛乱,目前肯定有人在针对他,我觉得此去贺州并不一定安全,而且他人在不在贺州也未可知。”
“你们此去风险太大了。”
贺如兰听见这话也有些犯愁,想了想抬起头来,“晚晚,我还是相信他不会如此,如果他不知道望京的形势不是等同于坐以待毙吗?所以,我必须回去。”
卫彦听见这话也跟着道:“我父亲不可能是坏人。”
云岁晚看着两人,像是在思索什么,最后心一横,“先去云府再说吧,若南康王是被陷害你们被带入宫中可就麻烦了。”
说着就让冷翠和冰香她们开始脱衣服。
等到临出门时,贺如兰反应过来道:“对了,我们走了那冷翠她们怎么办?”
云岁晚道:“她们只是丫鬟,而是还是裴府的丫鬟,这逮捕之人不会为难她们的。”
贺如兰这才和卫彦一起出了门。
出门之后三人上了马车然后直接去了云府。
到云府后她找到崔玉芳说明了来意,“芳姨娘,此事凶险,你若是不帮我们我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崔玉芳连忙道:“说什么呢,二姑娘,你帮我这么多,我帮你也是应该的。”
云岁晚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多谢。”
崔玉芳想了想,“出城倒是不难,明天正好有庄子上的人来送东西,到时然王妃和彦儿佯装成庄子上的人混着出去就是了。”
这时,贺如兰将云岁晚和崔玉芳拉到一边低声道:“晚晚、芳姨娘,此去凶险,我想了想还是将彦儿先托付给你,我自己回去。”
云岁晚点点头,“也好,我将他先藏在云府,应该暂时安全。”
崔玉芳也跟着点头,“嗯,现在府上我做主,不会有人发现的。”
贺如兰感激地点点头只是姨母,此去千万小心。”
贺如兰“嗯”了一声,“放心吧。”
翌日,贺如兰跟着庄上的人顺利出了城。
而云岁晚这边为了掩人耳目,在贺如兰出城前从云府选了两个丫鬟依旧装成冷翠和冰香的样子回了裴府。
出府的时候崔玉芳亲自送了她到府门口。
云岁晚对着崔玉芳道:“芳姨娘,祖母眼下生我的气,有劳你多照顾着些。”
崔玉芳点点头,“二姑娘放心好了。”
如此,看着像是她回来探病的样子。
而她回到裴府之后,沈慧兰得知了消息就急急将人叫到了念安园。
云岁晚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为着裴蓉的事情。
她回屋子收拾了几样东西,这才跟着来了念桉园。
进到屋子里没等沈慧兰开口问话,云岁晚就先道:“母亲是为着四妹妹的事情来兴师问罪的吧?”
沈慧兰得知他出府后就气得不行,如今见着她回来自然想着要好好惩戒她一番,没想到她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她当即厉声喝道:“云岁晚,你还有半分裴家媳妇的样子吗?蓉儿那可是你的妹妹,就算平时你们有不和的情况,可你怎能害她孩子?你当真歹毒,也难怪现在云家老太太都对你不待见。”
云岁晚轻笑了一声,“母亲,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的四妹妹,可有没有可能这一切都是她自编自演的呢?”
“自编自演?怎么可能?那可是她的亲骨肉,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冷血?”
云岁晚当即从袖袋里掏出几页纸来,“母亲,四妹妹这安胎的药方是她刚来府中的时候用的,可我问过大夫这上面的药材其实是更适合将近足月的孕妇调理的。而且母亲难道没发现吗?四妹妹有意在控制饮食,为的就是不让肚子看起来太大。”
沈慧兰一脸不解,“你在说些什么?蓉儿怕胖,控制饮食不很正常吗?胎大难生,你未曾生过孩子,自然不懂。”
云岁晚冷哼一声,“是,我不懂,可四妹妹去北宁寺见人又是怎么回事?四妹妹不是最是怕热怕累吗?怎么巴巴地去那么远的地方?”
就在这时,珠帘响动,裴蓉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由着人扶进了屋子。
“蓉儿,你怎么过来了?你这刚生完孩子怎么能乱跑?”
裴蓉摆摆手,“今日我倒要看看大嫂嫂如何巧舌如簧。”
云岁晚看向裴蓉,吐出口气,“四妹妹,不是我巧舌如簧,我只是陈述我看到的事情而已,难道你不承认你去过北宁寺?那日你在林子里见的又是谁?”
裴蓉神情明显有变,“什么林子?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岁晚继续道:“你不承认我也不勉强。”
说罢她掏出一方手绢,“这个是大姐姐的吧?那日我在园子里捡到的。”
裴蓉下意识接话道:“你不是说没看见吗?”
“看见了,不过当时是因为绢帕上的字,心有疑虑不敢说出去。”
“字?什么字?”沈慧兰疑惑地道。
“是一个辛字。”
“我查过成国公府,没有一个姓辛的,可四妹妹却将这个字绣在自己方巾上,可见意义重大。”
裴蓉笑了,“这自己喜欢都不成吗?”
云岁晚嘴角轻扯,“可我查过四妹妹的过去,你的确曾经和一个姓辛的人私相授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