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乔啊,玉贞姐到底咋样啦?”包打听一脸焦急地问道,她自己家里一堆活不说,还兼职帮杨玉贞带孩子,她准备把月亮交给乔明泽,自己去看一下才放心。
乔明泽接过孩子,放在地上,让她自己玩,面无表情地回答:“医生说是眩晕症,没啥大碍,输几天液就能康复了。”
孩子洗干净了,过会要睡觉了,可不能让她在地上乱跑又弄脏,包打听弯腰又将小月亮抱起来,忍不住埋怨起来:“玉贞姐那心里头恐怕不好受哟!你咋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抱着她,还让那个安寡妇扇耳光呢?乔大哥呀,不是我要说你,你这做得也太过分、太偏心啦!玉贞姐可是一等一的好人呐,却被你这样给伤透了心!”
老郑也附和着说道:“乔哥,不管怎样,你也不该放任那小三闯进家门来殴打自己的媳妇吧!”
面对两人的指责和抱怨,乔明泽压根儿就懒得去解释。
毕竟这么多年的邻里关系摆在那儿,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两口子向来都是自顾自地说个不停,就算跟他们解释,估计也是白费口舌,反正他们根本不会听进去。
但他不吭声,其他不明真相的人肯定会越发坚信这件事就是如此。
很快整个胡同都会传遍这个消息——乔明泽纵容小三到家里欺负正房媳妇,直接将向来性格刚强的杨玉贞打得住进了医院。
一向在外面要强的杨玉贞,在家被丈夫小三欺负得要死,实在是可怜至极!
安寡妇母女俩太过嚣张跋扈,挑拨离间,让乔仲玉将刚刚生完孩子且毫无过错的媳妇无情地赶回娘家,堂而皇之地迎娶了一个小寡妇进门,如今还要替别人养育孩子,简直是天理难容!
乔仲玉那家伙简直就是个愚不可及的蠢货!
他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拿去养活别人家的孩子,还妄图把自己唯一的儿子硬生生地塞回给老乔夫妻俩抚养。
这个儿子也真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比起老乔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父子俩双双落入了那对母女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包打听抱着手里的孩子,实在放不下,乔明泽就不是个靠谱的,别孩子在家睡着长腿跑了他都不会知道。
包打听带了一段时间小月亮,知道这孩子是个嘴上不说话心里特别有数,而且主意特别正的小孩子。
放了手,她自己敢出去找奶奶,包打听看着她背影,她跌跌撞撞能跑出这条胡同,真的吓死人。
“小宝,你看着月亮,我去医院陪你干妈。”包打听去杨玉贞家厨房把杨玉贞洗漱用品带上了,再让老郑借了乔明泽的车送她去医院。
两夫妻一路都在蛐蛐乔明泽:“他生个病,玉贞忙前忙后的伺候,玉贞生个病,他跟没事人似的。”
“要不是杨玉贞,谁和他打交道啊,一点人情味没有。”
“玉贞啊!我可怜的玉贞啊!”包打听一下车,就一脸伤心的到处找。
杨玉贞在急诊室里,这里坐着二十多个人一起吊水。
这时候一般的小感冒是都是忍着的,来吊水的都是发烧或者很严重毛病。
此时,杨玉贞将手里的酸菜肉包子递给同病房的一个乡下妇人,脸上闪烁着圣母的光。
“放心,医生都说了,你就是营养不良,没有什么大毛病,吃了我的肉包子,你明天就会好起来的。”
那妇人接过包子,咬了一小口,好吃得泛着泪花花,“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酸菜肉包子!谢谢,谢谢杨公安,你真是一个好人啊!”
“嘿嘿,我这个人啊,脾气不好,但我的心是十足的真金!”
杨玉贞秉持着做了好事就一定要受表扬的态度,大大咧咧的笑道。
医院一片欢声笑语!
“包大姐,我在这!”
“玉贞啊啊,你怎么了,头还晕吗,耳朵还能听见我说话吗?”包打听进来,手是想摸头摸脸又不敢碰,紧张得不行。
杨玉贞说着病情:“这边耳朵有点听不清,头也晕得不行,有时候还有想吐的倾向,医生说可能是轻微的脑震荡!让我卧床休息几天,好好观察一下。”
同病房的病友们,都好奇的问:“脑震荡,你这是怎么了?”
杨玉贞大大咧咧地道:“唉,怎么了,我丈夫条件太好了,被两个寡妇看上了,到我家喊打喊杀的,我气不过先打了那寡妇一巴掌,结果我丈夫抱着我给寡妇打!”
包打听看着杨玉贞,家丑外扬合适吗?
杨玉贞笑道:“你问包大姐吧,我现在提起来,还觉得难受呢。”
包打听和杨玉贞那是二十多年的交情,比亲兄弟姐妹还熟悉,杨玉贞就给了一个眼神。
她就懂了。
这是要打群众路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