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贞生了三个孩子。
大儿子乔伯恩聪明能干,人人夸奖,空手进部队,一点人脉没有,娶了首长的女儿,二十才出头就干到了连长,再往上升半级,就是副营,就能带家属了。
他还热情和杨玉贞分享过未来,等他升官了他就可以分房子,让杨玉贞跟他过,他媳妇江晚意又乖巧又听话,两个闺女也都可爱得狠,一家五口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但他一辈子没有达成这个看起来很容易实现的理想,年轻又有责任感的军人,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死在明年的春光里,死在异国他乡 ,连一片骨头都没有带回国。
杨玉贞在世上最真挚的感情,就永远的遗失在那一片明媚的春光里,终身再也没有寻回。
小闺女乔幼苗,看似恋爱脑,追着男人下乡做知青,但事实上她是一个和杨玉贞一样精明冷酷的投机者。
上辈子她也成功了,以平凡的出身,普通的长相,初中毕业学历,成功嫁给了高官的儿子,生了三个外孙,在夫家站稳了脚跟!
她也一直和娘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杨玉贞也觉得,她把自己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两母女 一辈子不交心,不好,也不坏,就和平常人家的母女 差不多。
乔幼苗四十八岁出了点事,和她爸一样生了肺癌死了,外孙家世显赫,和她也不亲近,渐渐就不走动了。
乔仲玉是家里最愚蠢的一个人,甚至都超过了近亲产物——乔顾里。
真正叫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乔仲玉在乔伯恩死后,认定自己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更加的作死,直到把杨小米逼死,娶了姚珍珍。
杨玉贞及时止损!把一片母爱在乔仲玉的折腾中慢慢的收了回来。
整个过程差不多持续了一年。
杨玉贞就真的视他为陌路,再也不管他了。
乔仲玉和姚珍珍就已经社会性死亡了,不会有任何正常人愿意和这一对没良心还没脑子又没钱的夫妻玩,乔仲玉之后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杨玉贞不知道,但肯定不好过。
因为她是在儿子乔顾里上小学的时候自杀的。
这白痴自杀的手段都恶心人,趴在铁路轨道上,把火车都给逼出轨了,真是死都不给人省心。
看着这个蠢货就堵心。
乔仲玉伸手去拉开抽屉,接着又打开柜门仔细查看了一番,不甘心地问道:“妈,您这儿难道就一点儿吃的东西都没有吗?”
杨玉贞淡淡地回答道:“没有。”
乔仲玉见状,把心一横,厚着脸皮说道:“那您给我点儿钱吧,让我自己出去买点吃的总行吧?”
杨玉贞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你每个月拿着那么多工资,不好好过日子,反倒拿去养活你妈那个狐狸精小三!如今倒还有脸问我要钱买吃的,你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啊!”
乔仲玉被母亲这番话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反驳道:“您整天念叨着小三小三的,把我和我爸都逼成啥样了,你难道非得把这个家里逼出点什么事儿才甘心吗?我爸现在变成这样,不都是你的错吗,你不心虚吗?”
杨玉贞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回击道:“哼,那是他自作自受,命中注定该有此劫!和我有什么关系!”
乔仲玉气急败坏地吼道:“您这说的是什么胡话呀!”
杨玉贞额头青筋跳动,母子对视,这傻逼儿子!
沉默片刻后,乔仲玉率先打破僵局,咬牙切齿地说道:“妈,我觉得肯定是那个吴大头举报的咱爸,您赶快去找他,让他闭上那张臭嘴,不许乱说话!”
杨玉贞微微皱起眉头,面露难色地回应道:“仲玉啊,这件案子妈妈真的没办法插手。派出所办事是有他们的原则和规矩的,不是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呀。”
乔仲玉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瞪大双眼冲着母亲吼道:“原则?原则能有我爸重要吗?”
杨玉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缓缓开口解释道:“孩子,我身上穿着警服,在我心中,国家的利益、法律的尊严才是最重要的。你爸爸固然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凌驾于国家和法律之上。”
乔仲玉根本听不进去任何道理,猛地抬脚狠狠踹向病床,叫嚷道:“行啊,你可真行!你对自己的丈夫儿子都这么冷酷无情,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有种你以后别回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