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淡笑道:“陆将军,你说得没错。”
“我就是打算,利用这天险来攻山!”
“……哈?”
听闻此话,身边几名将士都满脸懵逼。
陆伯远更为困惑,不解道,“秦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天险是用来守山的,如何能用来攻山?”
“为何不可?”
秦川神秘笑道,“得于斯者,毁于死者。”
“正因四明山背靠天险,寻常人难以攀登,祝飞虎才不会在北面一线天处设一兵一卒。”
“因此,这座一线天,便是我们的突破口!”
说着,秦川看向陆伯远,咧嘴笑道,“陆将军,你率领两千五百兵马,从正面发起攻势,进攻寨门。”
“切记,你们只是假意做戏,而非要攻城,所以务必让将士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与敌人的放箭对峙即可。”
“你的任务并非从正面攻破山门,而是要将所有土匪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剩下的便交给我,我定能生擒祝飞虎,带回去交付陛下。”
“好。”
陆伯远点了点头,将秦川的军令铭记于心。
秦川又对邱显生说道,“,邱将军,你率领剩下五百兄弟,和我一起绕过正面山门,直奔北面一线天。”
“……是。”
邱显生无法拒绝秦川的军令,只得无奈点了点头。
当即,大军直接在林中兵分两路。
待秦川走后,陆伯远神情一凛,猛然从腰间抽出战刀,大喝道,“弟兄们,都将强弓硬弩备好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不是一直盼着能杀贼报国吗?现在机会到了!”
“跟本将一起冲,杀土匪,建功勋!”
“是!”
……
另一边,秦川带着邱显生及五百人马,悄然穿梭在林中。
绕开喽啰们的视野,悄无声息来到了四明山的后方。
看到面前的情景,士兵们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线天,真是地如其名。
举眼望去,面前赫然是一面断崖绝壁。
从地面到山顶,足足百丈见高,角度完全呈垂直状,根本没有丝毫攀登的路线可言。
这样的地形,难怪不需要安设一兵一卒进行防御。
除非天兵天将,否则仅凭**凡胎,根本没有攻上去的可能性。
邱显生吞了口唾沫,悻悻道,“秦公子,咱们……咱们还是退兵吧?”
“为何?”
秦川淡淡道,“陆将军在正面战场,已经与土匪的大部队交上手。”
“若是咱们现在撤退,不就等于是卖了那些弟兄么?”
邱显生苦着脸道,“可是……这一线天如此之险峻,咱们根本不可能攻得上去啊。”
“而且咱们此行又没有携带军粮辎重,如果拖延下去,无粮可吃,不超过两日,必定军心大乱。”
“与其白白损兵折将,还不如咱们尽快撤退,也能将损失降到最低不是?”
秦川忍俊不禁咧嘴笑道,“邱将军,你放心吧。”
“我虽然没有自己领过兵,但在我兵法里,绝没有白白损兵折将这种可能性。”
“既然都已经来到这里,那便是再险的计谋,也得试上一遭!”
说着,秦川不紧不慢走进不远处的树林中。
在林子内左右环顾了片刻,从腰间抽出佩剑,斩断下一根粗长的藤条。
随即又从一名士兵的箭筒中,抽出一根箭矢。
咔吧一声将箭身这段,并将顶端箭头的勾簇掰弯,与藤条连在一起。
这怪异的行为,使得士兵们看得一愣一愣,全都不解秦川此举何意。
而在组合完毕后,藤条与箭头紧紧勾缠在一起。
秦川奋力信手一挥,将藤条抛向上方。
勾簇卡在距地面十几米之高的岩缝内,紧紧嵌在其中。
秦川使尽拽了拽藤条,确定坚固性和稳定性。
随即转身面向众人,微笑道,“现在知道,该如何奇袭一线天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表情变得复杂无比。
一名士兵弱弱道,“秦公子,您不会打算……用这种方法飞檐走壁吧?”
“正是。”
秦川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一记奇招,便是我们攻下四明山的关键。”
“秦公子,这也太冒险了吧?”
士兵们顿时满脸苦逼,以邱显生为首,纷纷表示反对。
“山顶距地面,足足有百丈见高,全都是悬崖绝壁,连个落脚点都没有。”
“万一我们在攀登过程中力竭,岂不是要活活摔死吗?”
“而且这藤条和勾簇,也不是专用的攀岩设备,安全性还是个问题。”
“这未免也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秦川神情一沉,冷声道,“你们这是什么话?”
“兵法贵奇,奇则必险,若不敢冒险,何来奇兵?”
“要论危险,陆将军和一千多名弟兄,在正面迎战四明山两千余匪徒,难道不是比我们更加危险?”
“如果所有将士都攀登过程中坠崖身死,证明我这个谋略不可行,我身为计谋的制定者,自然全权负责。”
“但如果你们临阵惧战,违背我的军令,致使陆将军手下的将士白白牺牲,那便要你们负责!”
秦川这番话,将士兵们都震慑住,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再多言。
“既然没有异议,那就行动吧。”
秦川淡淡道,“所有人立刻进入林中割取藤条,缠结勾簇制成绳爪,准备攀登一线天。”
说着,随手将自己刚刚已经制好的绳爪,随手抛给邱显生。
“切记,你们割去的藤条,都要以我这条为标准。”
“必须确保一定是新鲜的,且长度和粗度不能次于我这根。”
“过嫩的藤条太娇,过老的藤条太脆,都无法承载住一个人的体重。”
“每个人各自负责制造自己的绳爪,这藤条坚韧与否,关乎着你们的性命。”
“你们即便不对军令负责,也要对自己的性命负责。”
“是……”
众人忙不迭点了点头,当即根本不敢违背,悻悻进入林中割藤条。
秦川说得不错,这些士兵即便对他不服,对他的军令不负责。
但也肯定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