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伯被气的双眼冒了金星,又无法辩驳什么,只想赶紧离开。
“朱伯,别忙走啊,朱墨一会就回来了,一会一起吃饭啊。”卢生算是看出来了,对付朱伯,朱墨最好使。
此话一出,朱伯就不走了,他赶紧“跑”出了佰草集,门槛绊倒了也不介意,连滚带爬的,匆忙离开了。
郑公看着朱伯的背影:“这亳州城的王八,虽然不成气候,但是王八急了也咬人的,这些人要是直接撕破脸,明刀明抢的来,你又怎么办?小兄弟还是应该早作准备。”
郑公驰骋商界这么多年,这些手段他见多了,先是各种找茬,玩些温柔手段,要是对方不买账,那就来硬的:砸店,放火,乃至绑票,投毒,杀人……在那些年,都是些稀松平常的手段。
卢生也不怕:“那与其坐以待毙,千日防贼,不如先下手为强吧,我不在乎什么正招,还是邪招,管用的就是好招。”
郑公比着兰花指,邪魅一笑,用指头点点卢生的脑袋:“小兄弟果然是做生意的料。记住:万事不可太正,药材质量是“道”,道不歪。经营竞争是“术”,术可正可邪。”
卢生拱手作揖:“在下受教了!”
……
正如郑公所料,朱伯眼见阳谋没有得逞,也是有些心灰意冷,回到胭脂楼,躺到一把椅子上。
上了年纪,这些年,都是想用权利金钱来摆平事情,反而没有之前雷厉风行,老是用些弯弯绕绕的招数,他也是累了,倦了。
朱伯咳嗽两声,对身边老伙计抱怨道:“老了,老了,做事总是瞻前顾后,年轻的时候,咱们遇到这种事情,直接打上门去,抢地盘,砸了他摊子,把人赶出亳州城,大不了碰到惹不起的人,出去躲个几年,照样回来做生意。”
老伙计把心一横:“咱们是老了,有些折腾不起了,不过要是把人逼急,咱们这些老伙计也不是泥捏的!大不了和他拼了!”
“ 是得拼一拼了……如今商会的人都看着,耗费了那么多商会资源,最后拿不下这些愣头青,商会兄弟会放过我?这胭脂楼我要是镇不住场子,迟早被商会那些虎狼给吞并了,我不想做,奈何别人逼着我做啊……”
老伙计又把心一横:“掌柜,干吧,我们快入土的人了,和这些小年轻一命换一命,咱们不亏……”
朱伯猛的拍了座椅扶手,想站起身,腰给闪了,咬着牙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明天你派两个人去,先说佰草集药妆,把脸搞烂了,打闹一场,让他们赔钱。把事情闹大,趁乱再找些身强体壮的,冲进去,把佰草集给砸了。”
这些都是老掉牙的手段了,朱伯一年轻的时候驾轻就熟,只是老了,多年不用了。
“再派个游侠儿,把卢生给……他本想说杀人,但人老了,又狠不下心,把卢生给打一顿,让他长点教训。”
朱伯一时心软,也算给自己留了一条活路。
……
第二日,佰草集店铺里,果然来了两个中妇人,一个满脸痤疮:“你看看你们家卖的什么东西……把我脸……”
话还没说完,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三只银针,直接插入二人脸部穴位,她们就不敢有其他动作了,愣在当场……
叶夏王三兄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药酒沾湿气毛巾,捂住二人口鼻,直接把她们抬到后院去了……
玩呢,这事还没闹起来呢,佰草集就恢复了平静了。
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天空不曾留下鸟的痕迹,但它曾飞过。”
店铺不曾留下泼妇的痕迹,但她们曾来过……
见佰草集迟迟没有动静,安静的出奇。门口埋伏的几个大汉也蹲不住了,他们大摇大摆的走进佰草集:“刚才进来的两个妇人呢?”
荷儿赶忙回答:“她们收了我们五两银子,逃出城去了啊!”
大汉一跺脚:“娘的,眼皮浅的玩意儿!走,跟我去先把人先追回来!”
这事还没闹起来,就这么都走了?一点也不精彩啊!写书的!你丫到底会不会写!难怪没什么人看,呸,活该!
总之,一场风波被化为无形。
……
当夜,朱墨躲在胭脂楼门口,爬上一棵枣树上。
卢生也躲在胭脂楼门口,爬上另一棵枣树上……
朱伯今天挺着急的,怎么这些人都安排出去了,愣是没有传回来一点消息,他走出门去,四下张望,抬头突然看见枣树上有两个黑影。
朱墨瞅准时机,跳下枣树,同时抛出三根飞针。
分别准准落在百会穴、风池穴、哑门穴上,三针下去,朱伯直接昏厥了过去。
卢生慢慢索索地爬下树:“不是找他谈一谈吗?你怎么直接给他搞晕了!”
小朱拿出一截绳子:“公子放心哦,这绑着才好谈啊”
卢生只能点点头:“有些道理,对了,你刚才用的是飞针术?你教教我,扎的哪些穴位?”
小墨吼他:“不教,滚蛋!”
卢生自讨了没趣,只能在等机会了,等小朱出来的时候,在找她好好谈谈。
把朱伯扶上马车,直接带到佰草集,捆到一张椅子上,把绳子紧了紧,这才取下三根银针。
朱墨摇了摇朱伯,没有反应:“奇怪,他怎么还不醒啊?”
卢生试探了他的呼吸,这老小子呼吸均匀,把眼皮掰开,瞳孔还会跟着动,倒像是装晕的,卢生也就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前几日,看了一本古籍,上面记载了一种最神奇的祝由术,这人要是昏迷不醒啊,可以用童子尿的!”
朱墨好奇:“有屁快放,这童子尿怎么用?”
卢生一脸坏笑:“当然就是用尿滋他脸上啊,这是正儿八经的祝由术!”
朱墨脸红:“公子,这祝由术倒是有些……玄妙。”
卢生开始解开腰带:“那你出去吧,我要施展祝由术了!我怕我的武器吓着你。”
朱墨一脸厌弃:“呸,就你那金针菇,老娘都怕看不见!”
话虽如此,朱墨起身离开,她可不想辣眼睛。
正要施法的时候,朱伯赶忙咳嗽两声:“咳咳,你别尿了,你怕不是童子了吧?就别瞎折腾了!老夫已经醒了!”
卢生不服气:“你管我是不是童子,反正我能用尿把你滋醒!你信不信!”
朱伯也不去辩驳了,人都落在他手里了,你管他是不是童子:“卢掌柜,把我绑过来,到底想干嘛?有话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