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盯着马儿,一本正经道:“姑娘此言差矣。依我看,这白龙驹虽外表颓靡,但底子还在,若能得遇良医,未必不能重振雄风!”
“你?”涂玉婷上下打量着王野,眼神充满了不信任,“你一个喂马的,还懂医马?”
王野胸有成竹:“略懂一二。姑娘若信我,便选这匹白龙驹。我有七成把握,能让它在赛前恢复几分元气。”
旁人眼里的废马,在王野这儿,只需一点气血,就能让它脱胎换骨。
何止恢复几分元气,便是让它力压群雄,也未可知!
两人的对话虽轻,却也引来旁边一些人的注意。
一个衣着华丽,手持折扇的年轻公子哥嗤笑一声,摇着扇子走了过来:“哪里来的乡巴佬,也敢在此大放厥词?这白龙驹,乌金镇谁人不知是匹废马?还重振雄风,你以为你是丹王转世不成?”
他身旁几个跟班也随之哄笑起来。
“就是!小子,你懂什么是马吗?这马啊,得看精气神!那白龙驹,眼看就要灯尽油枯了!”
“还七成把握,我看你是七成把握把它直接送上西天吧!”
王野面色一沉,正要发作,那公子哥却不依不饶,用扇子指着王野,眼神轻蔑:“小子,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敢不敢跟我们赌一把?”
他转向众人,扬声道:“诸位,今日赛马,不如添点彩头!这小子说他能让白龙驹恢复,我们就赌这匹病马能不能进前三!若是进了,我们哥几个,赔率一比十!若是不进,哼哼,他只需赔我们一百两银子!小子,你敢不敢应战?”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纷纷起哄。
“一比十?这赔率可不低啊!”
“那也得看是什么马,这白龙驹,别说前三,能跑完全程就不错了!”
“这小子怕不是个傻子吧?”
王野闻言,心中顿时乐开了花。
瞌睡送枕头,老子正愁没跑路钱呢。
这群冤大头,不宰白不宰!
王野转向涂玉婷,压低声音:“涂姑娘,你看……这可是个好机会。不如你借我一千两银子买下这白龙驹,它底价不高,应该无人跟我争抢。再借我一百两做赌注。若是赢了,马儿和头名的祝福都归你,我只要赌赢的银子,还有你之前许诺的那份功法,如何?”
涂玉婷黛眉紧锁,心中开始打起算盘。
“这白龙驹底价才一千两,对我而言不算什么。万一……万一这臭马夫真有什么旁人不知的奇术……那可就赚大了!”
涂玉婷看着王野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咬了咬银牙:“好!本姑娘就信你这一次!输了,算我的!赢了,按你说的办!”
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一张千两的银票和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王野。
王野接过银票,朝那公子哥咧嘴一笑,有些不放心道:“赌就赌!不过,口说无凭,咱们立个字据!”
那公子哥见他应下,更是得意,大手一挥:“好小子,有种!拿纸笔来!”
片刻之后,字据立好,王野拿着银票,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轻轻松松以一千两的底价拍下了那匹病恹恹的白龙驹。
“小子,可别忘了时辰,一个时辰后就要开赛了!”
那公子哥不忘提醒,语气中满是嘲讽。
王野也不理他,牵着那匹瘦骨嶙峋、一步三晃的白龙驹,径直往马场后院的药房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要去配几副猛药给马儿调理。
众人见他真去药房,更是哄笑不止,都当他是死马当活马医,垂死挣扎。
涂玉婷跟在后面,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王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到了药房,王野将涂玉婷和马夫都支出去,美其名曰“秘方炮制,不便示人”。
关上房门,王野哪里去寻什么药材,他嘿嘿一笑,走到白龙驹身旁,伸出手掌,轻轻按在马儿的脖颈处,心中默念:“系统,给这匹马灌注100点气血!”
一股温热的气流自王野掌心涌出,缓缓渡入白龙驹体内。
只一瞬间,那原本还萎靡不振的白龙驹,肉眼可见地精神起来,黯淡的毛发似乎都亮了几分,浑浊的眼神也渐渐清明,甚至还打了个响鼻,前蹄轻轻刨了刨地,竟透出一股久违的悍勇之气。
它亲昵地蹭了蹭王野的手掌,发出一声欢快的嘶鸣。
“成了!100点气血,果然立竿见影!这白龙驹底子太好了,只是亏空太久,稍加补充,便焕发生机!”
王野高兴地拍了拍马儿的脑袋,也不管马儿听不听得懂,道:“兄弟,我的跑路钱和你的前程靠你了,要是你跑不赢,估摸着再过个把月你就得进某家酒楼后厨,你可得给我加油。”
“咩……”
马儿嘶鸣回应,似乎是听懂了王野的话。
“好,好,看你的了!”
王野高兴地把马儿牵出药房,亲自送到了赛马场属于它的赛道马棚里,再回到了专属买马的贵宾席。
“臭养马的,你到底行不行?”
涂玉婷蹙眉问道,很不看好王野选中的马儿。
“男人能说不行么?”
王野有些不高兴回应道。
“你……”
涂玉婷先是一愣,而后面红耳赤。
要不是此地人多,非得把王野打一顿,竟然敢当众调侃她。
就在这时,赛场之上锣鼓喧天,号角齐鸣!
三十匹神骏非凡的赛马在起跑线后依次排开,骑手们在一旁个个神情肃穆,蓄势待发。
涂玉婷激动不已,不再理会王野。
场内管事高声宣布:“为保今日赛事公平,亦为激励诸位骑手奋勇争先,所有骑手皆由抽签选定,赛前不得与马主通气,胜负荣辱,全凭骑术与马力!”
抽签开始,气氛陡然紧张。
轮到“白龙驹”时,前两位抽中此马的骑手,一见马匹名号,皆是面露鄙夷。
“呸!什么玩意儿!这“白龙驹”的名头,在乌金镇谁人不知是匹老弱病残的废马?抽中它,不是明摆着垫底么!晦气!”第一个骑手直接将签条掷于地上,拂袖而去。
第二个骑手更是连连摇头,看都未看那白龙驹一眼,便弃权另选。
“这白龙驹,怕是连跑完全程都难!”
“谁沾上谁倒霉啊!”
看台之上,嘘声四起,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