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咋回事儿?”
小马看到一个个瞬间变得乖巧听话的猎犬,感觉脑子都要不好使了。
“这些狗只听我和我爸的话,你咋让它们不叫的?”
李启文没有回答,只是端着狗食盆,冲其中一头罗威纳打了个呼哨,随后抬手示意:“好狗,坐。”
罗威纳吐着舌头,听话的坐在了地上,眼巴巴的望着他手里的狗食盆。
“真乖,好狗。”
李启文口中夸赞着,一边俯身揉搓着罗威纳的狗头,抓挠着它的耳后,下巴等位置。
罗威纳开心的甩着尾巴,一脸的享受。
看到这一幕,别说小马了,就连高天风都看傻了:“卧槽!你是怎么做到的?”
拍了拍罗威纳的脑袋,李启文就把狗食盆放在了它面前,退了回来。
“……”
小马无语的看着上前争抢狗食的狗子们,表情复杂,有种自己养大的儿子认贼作父的感觉。
倒是老马坐在不远处的桌旁,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李启文。
“它们怎么都不咬你?”
高天风的好奇心已经爆棚了:“你吹的那个口哨有什么讲究吗?”
“是有点讲究,不过更重要的是我手里的食物。”
李启文笑着解释:“家养的动物,受食物的影响是最大的,没有之一。
最原始的狗,就是被人类食物吸引的狼,这是根植在它们基因里的本能。
我一直端着食物,没放下来,它们就会一直被食物吸引。
对食物的渴望,超过了对我的警惕,所以就不会咬我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才看了眼小马,笑着补充:“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它们的主人在这里压阵。
不然它们就警惕多了,我也不会轻易靠近它们的。”
他说这话真假参半,主要是为了安慰小马。
但高天风却没听出他的意思,依然在好奇追问:“那这只黑狗不咬你就算了,怎么其他的狗也不咬你?”
不等李启文回答,小马就给出了答案:“因为三黑是头狗,其他这些狗都听它的。”
不过他看李启文的眼神依然有些疑惑。
李启文怎么就知道三黑是头狗呢?
“哦,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是吧?”
高天风恍然大悟,但却又产生了疑问:“你怎么知道这只黑狗是头狗的?它又不是最大最壮的?”
“看出来的呗!”
李启文指了指大口吃食的罗威纳,随口解释:“狗群里的头狗,一般是不动的,而且都会处于狗群中最舒服的位置。
这条罗威纳刚刚躺的位置,就在狗群中央靠后,背靠院墙。
那里背风,有遮挡物,视野也是最好的,它可以看到狗群里的每一条狗。
其他的狗每隔一炷香左右的时间,都会来它这里晃一圈行礼,点头哈腰。
它一左一右的这两条,是它的守护犬,常言叫哼哈二将。
这些迹象都说明,它就是这群狗里的狗王,也就是头狗。”
高天风还是不明白:“但它看上去没有其他狗能打啊?这两个哼哈二将不比它壮实?凭什么它当头狗?”
“当头狗不一定是最能打的,是地位最高的,有些流浪狗的野狗群里,头狗都是岁数最大的母狗。”
李启文指了指小马,开玩笑:“不过家养的狗群里,头狗一般是主人培养的。
毕竟狗王再能打,也没有主人能打嘛!”
“懂了。”
高天风打了个响指:“两脚兽才是最狠的,哈哈哈!”
小马也笑了,看着李启文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怪不得你能一眼就看出头狗,原来你也懂狗。”
“听老人说过一些。”
李启文笑着招呼:“走吧,菜也好了,咱们也该吃饭了,上桌上桌。”
说着,他就回身去了厨房。
小马回到桌上,就冲老马说道:“爸,这小伙子也是个爱玩狗的。”
“看都看出来了么!”
老马淡然的抽着烟。
“咋看出来的?”小马很好奇。
“人还没吃,先喂狗,只有玩狗的才这么干。”
李启文不知道外面的评价,他只是不想浪费锅里烧好的热水,就先倒出来,把狗食烫了,好腾锅出来炒菜。
蒸菜已经蒸好了,邢叔帮忙端上了桌。
他又炒了几个小炒,大家就开始大快朵颐了。
打野猪都是晚上打,因此小马父子俩就都没喝酒。
天色还亮着,吃饱喝足的老马和邢叔聊着天。
小马闲着没事儿,就带着高天风和李启文来到门外车里,给他们看自己带的装备。
“这是猎狗的护甲,用防刺复合布做的,一套就是五百。”
“这是冷钢的野猪矛,一千一根,这是我买的第三根了。”
小马从车厢里拿出两段矛柄,拧成一根完整的矛柄。
又取出了一根将近半米长的矛头,安装了上去。
看到他手中通体漆黑,矛头暗沉,锋刃寒光森森,仿佛散发着血腥气的野猪矛,高天风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嘶!这矛一看就是凶器啊!”
“打野猪就得用这个。”
小马拎着野猪矛,将矛头冲着地面,比划了下:“打猪的时候,我就跟在猎狗的后面,等重托咬住野猪以后,我就上去朝心脏一矛,野猪就死了。
狗咬的都是皮外伤,造不成致命伤害,必须得放血才行。”
“我看看行不?”
高天风接过了野猪矛,入手掂量了下,不由得嚯了声:“这矛挺重的啊?”
“总重三公斤多。”
小马解释:“矛柄本来是木质的,一共不到两公斤,但放车里不好带,我就自己配了个钢管的,重量就上去了。
有那种碳纤维矛柄的,但价格太贵了,我们买不起。”
“钢管的好,拿着就有分量。”
高天风啧啧赞叹,拿在手中,爱不释手。
他试着双手握持,虚刺了几下。
但他掌握不好重心,矛头乱飞,没刺几下,他就累得手酸了。
小马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就像是在看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真不轻诶!”
他将矛柄立起,惊叹:“六斤多就这么重,张飞的丈八蛇矛,是怎么用起来的?”
“那是演义小说,历史上真正的张飞不用丈八蛇矛,武器也没那么重。”
李启文顺口说了句。
“你试试?”
高天风把矛递给了他。
接过来拿在手中,李启文试了试分量,随后两手握持,马步微沉。
左手在前,握在矛柄中央,右手在后,握在矛柄末端,略一沉息,他腰腹发力,陡然一刺!
唰!
长矛刺出了一条直线。
锋利的矛锋划破空气,在末端悄然停顿,矛尖竟然连颤都没有颤一下。
看到这一幕,小马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惊讶。
只刺了一矛,李启文就收回了长矛。
这矛用着手感一般,矛柄太重,所以重心太靠后。
不过他也没多说,只是把矛还给了小马。
接过野猪矛,小马忍不住问:“兄弟,你练过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