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问道 第15章 挣扎求生的角落

深邃的夜色如同泼墨般笼罩着青云宗庞大的山脉，丁区边缘的古老树林，更是被黑暗吞噬得彻彻底底。辰阳的身形在林间疾速穿梭，身后追逐的声音时远时近，伴随着树枝折断的清脆响声和带着怒意的吼叫。

“别让那小子跑了！他身上肯定有古怪！”

“妈的，怎么回事？那片地方的灵气突然变得这么乱？！”

他们的叫骂声显得有些惊慌，显然辰阳刚才短暂制造的灵气扭曲让他们措手不及。辰阳对此毫不意外，《吞灵造化诀》对周围能量的反应本就诡异，尤其在他体内那股力量被激发时，枯木戒仿佛一个无底洞，会本能地想要吞噬周围一切能接触到的能量。普通灵气它炼化不了，但引起的混乱足以干扰常人。

他没有停下，脚下踩着枯叶和泥土，发出细微的声响。左臂的伤口在奔跑中隐隐作痛，体内的特殊力量被催动后，迅速消耗，带来一阵阵疲惫感。但他不敢有丝毫放松，他知道一旦被这群人逮住，下场绝对不会比在王家被打断腿更好。

这片丁区边缘的树林，比他想象中还要偏僻和广阔。树木高大粗壮，枝叶茂密，将月光遮挡得严严实实。地面坑洼不平，藤蔓密布，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叶的潮湿气息。偶尔能听到某种小动物在灌木丛中窸窣的声音，以及更远处隐约传来的妖兽嘶吼。

这里，似乎是宗门外门弟子极少涉足的区域，显得原始而荒凉。

他凭借着本能和对周围环境的微弱感知，朝着灵气波动最稀薄、气息最杂乱的方向跑去。那些地方往往是“不毛之地”，不适合普通修士修炼，正可能隐藏着他所需的“异常”。

追逐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树林的另一边。辰阳喘着粗气，背靠在一棵粗壮的古树旁，倾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他安全了。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借着稀薄的月光，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比丁区捌号院更加荒凉。地面上落满了厚厚的树叶，空气阴冷潮湿，甚至带着一丝微弱的腐朽气味。远处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山坳，被茂密的树林完全遮蔽。

他扶着树干，慢慢走到那个山坳附近。拨开层层叠叠的藤蔓和低矮灌木，他看到一个被遗弃已久的洞穴入口。洞口被藤蔓覆盖，里面黑乎乎的，散发出一股陈旧积攒的霉味。

看起来，这里是一个连妖兽都懒得光顾的地方。

辰阳犹豫了一下。进入洞穴，固然能提供隐蔽，但如果里面有什么危险呢？然而，露宿在外，在这偏僻的树林里，同样不是长久之计，危险无处不在。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一个可以尝试修炼，不被任何人打扰和发现的私人庇护所。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迈步走入洞穴。

洞穴内部比外面看起来要大一些，但非常简陋。地面是湿漉漉的泥土，墙壁坑坑洼洼，不时有水滴从洞顶落下。空气污浊，光线几乎透不进分毫。

然而，当他进入到洞穴深处后，体内的特殊力量和枯木戒同时产生了异样的波动！

那是一种不同于外面普通宗门灵气的气息，虽然非常微弱，但却带着一种令他熟悉的、冰冷的、仿佛来自更古老岁月的荒芜感！

这种感觉，与他在青阳镇乱葬岗下方、枯木戒发现地的那股气息有些相似！

辰阳心中猛地一跳！

这是！…特殊能量？！

他抑制住心中的激动，盘膝坐下，将神念沉入枯木戒。枯木戒的灰芒在黑暗中似乎变得稍稍明亮了一丝，与这个洞穴弥漫的那股特殊气息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他按照《吞灵造化诀》的心法开始运转。这次，与尝试吞噬普通灵气截然不同！那些微弱的特殊气息如同涓涓细流，虽然少得可怜，但却顺畅地被他引导进入体内，再通过功法进行转化炼化！

痛苦依然存在，伴随着经脉撕裂和体魄淬炼的灼热感，但这种痛苦是“有效”的，是他在逐步变强的证明！炼化后的力量，虽然只有一丝，但比炼化同等量的普通灵气（如果能做到的话）所获得的力量要精纯凝练了数十倍！

＞ “有效了！这里的确隐藏着一丝特殊的能量！”他在心中狂喜。

这个破旧、潮湿、荒凉的洞穴，在普通外门弟子眼中是避之不及的垃圾场，在他这里，却成为了珍贵的庇护所和修炼宝地！

他感到自己体内枯竭的力量正在一丝丝恢复和增长，虽然速度缓慢，但这种“变强”的感觉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心。

他知道，他的特殊体质和《吞灵造化诀》，注定他无法走普通修士的路。那些在其他弟子眼中宝贵的修炼资源，如聚灵阵、高阶丹药，对他而言效果微乎其微，甚至可能有害。他需要的，是这种被世界主流忽视、甚至排斥的特殊能量！

这个洞穴，正是他在青云宗外门艰难求存中，找到的第一块基石。

生存，是首要问题。

他在这个洞穴里度过了余下的夜晚。天亮时，他感到体内的力量恢复了一些，虽然左臂的伤势还需要时间，但他已经不再像昨天那样虚弱无力。

走出洞穴，他环顾四周。这里远离人烟，确实是一个极好的隐蔽之所。他用一些枯枝和藤蔓将洞口简单掩饰了一下，使其从外面看起来像是天然的、无人进去过的样子。

现在，他需要解决温饱问题。作为外门弟子，每天可以领取微薄的月例。这些月例包括一些基本的辟谷丹和少量的下品灵石。虽然杯水车薪，但至少能保证基本的生存所需。

辰阳再次回到丁区，避开可能还在寻找他的那几个勒索者，朝着外门广场的方向走去。

卯时，青云宗外门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新弟子。他们站在广场中央，而几位身着青色执事服的师兄则高高在上地站在一侧的石阶上。

昨日那位秦风师兄也在其中，他面无表情地宣讲着宗门外门弟子的各项规章制度。

“……外门弟子每月可领取三枚下品辟谷丹和一枚下品灵石。辟谷丹可保证一月不食凡俗食物，灵石可用于简单修炼或购买低阶资源。此为宗门恩赐，不可浪费。”

“……外门贡献点是衡量弟子价值的唯一标准。完成宗门任务、缴纳资源、通过考核，皆可获得贡献点。贡献点可用于兑换丹药、功法、法宝、更高品阶的灵石，甚至洞府。”

“……宗门任务分为杂役任务、采集任务、巡逻任务、狩猎任务等等级，难度不同，贡献点不同。新入门弟子只能接取最低阶的杂役任务，熟练后可尝试其他任务。”

“……外门资源紧张，弟子间难免竞争。宗门只看结果，不问过程，但严禁同门相残，违者重罚！”

秦风的声音在广场上回响，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冰冷的现实。宗门恩赐？仅仅是保证不被饿死的基础物资罢了。贡献点是价值标准？分明是驱使弟子为宗门掠夺资源的工具。“不问过程”和“严禁相残”更是自相矛盾，暗示着只要不闹出人命，小范围的争斗、排挤甚至伤残，宗门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就是弱肉强食！比青阳镇更加**裸和制度化！

辰阳站在人群中，不动声色地听着。他注意到不少弟子在听到每月月例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显然这点资源对修炼而言微不足道。而听到贡献点的重要性时，许多人眼中则闪烁着跃跃欲试的野心。

规章讲完后，便是领取月例和接取任务的时间。弟子们三三两两地散开，前往不同的窗口。

辰阳随着大流走向领取月例的窗口。窗口前排起了长队。他注意到，队伍前方的一些弟子似乎被特意分到了另一边，他们的衣服材质似乎更好，神态也更轻松。

“那是甲等区域的新弟子，听说他们的月例比我们稍微多一点，而且有专门的执事接待。”旁边一个面黄肌瘦的弟子小声说道。

辰阳看了一眼自己令牌上的“甲字捌佰叁拾”，原来这就是编号带来的待遇差距。

领取月例的过程并不顺利。轮到辰阳时，负责发放月例的弟子斜着眼睛看了看他的令牌，又看了看辰阳清秀却带着一丝疲惫的脸庞。

“辰阳？甲字捌佰叁拾？”那弟子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一点鼻音，仿佛在确认一个让他生厌的名字。

辰阳点了点头。

那弟子没有立刻发放月例，反而慢吞吞地拿起一个小册子翻阅。他时不时抬头看辰阳一眼，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

他这是在刁难！辰阳心中明白。也许是昨天那几个勒索者已经把消息传了出去，也许是他在青阳镇的表现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总之，他这个“废柴逆袭者”，在外门似乎并不受待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队伍中的其他弟子开始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有人小声议论：

“怎么回事？怎么轮到他这么慢？”

“听说这小子是青阳镇那个把王厉打败，又被家族赶出来的废柴？”

“嘁，果然是个惹事精。”

负责发放月例的弟子似乎很享受这种被围观和议论的感觉，他慢悠悠地合上册子，终于拿起一个装有丹药和灵石的袋子。

“月例。”他随手一丢，袋子直接砸在了辰阳的脚边。

辰阳面无表情地弯腰捡起。袋子里只有三枚干瘪的辟谷丹和一枚小小的下品灵石。与秦风师兄说的数量倒是吻合，但这种羞辱性的发放方式，让他握紧了拳头。

“谢……师兄赐予。”辰阳压下心中的怒火，低声说道，用上了宗门弟子间的称谓。他懂得隐忍，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

“哼。”那弟子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便将注意力转向了下一位。

辰阳拿着微薄的月例，心中充满了沉重感。仅仅是领取最基础的生存物资，都要遭受白眼和刁难。他能预见到，未来在外门遇到的困境，只会比这更加艰难。

接下来是接取任务。任务大殿人头攒动。各种宗门任务被张贴在公示栏上。最低阶的杂役任务，报酬低得可怜，却竞争激烈。

辰阳挤到公示栏前，扫了一眼。大部分杂役任务都是劈柴、挑水、打扫、种植低阶灵草之类的活计。这些任务耗时耗力，获得的贡献点却寥寥无几，连兑换一枚辟谷丹都困难。

他需要贡献点来获取更多资源，但他更需要时间来秘密修炼！这些低阶任务会占据他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严重影响他在洞穴中的修炼效率。

他仔细看着公示栏，寻找是否有那种耗时短、报酬尚可，或者能在完成过程中接触到特殊能量的任务，哪怕难度大一些。

然而大部分任务都显得平平无奇，与那些特殊能量无关。

正当他思索之际，旁边传来一阵更大的喧哗声。

一个任务公示栏前，几名外门弟子正在争执。起因是他们都想要接取一个采集任务——前往宗门外围采集一种名为“阴影草”的灵药。这个任务报酬相对杂役任务要高一些，而且阴影草通常生长在阴暗潮湿之地，可能与他在洞穴中感受到的特殊气息属性稍有相似。

“这任务我先看到了！”一个弟子怒吼。

“看到了又怎样？谁抢到是谁的本事！你没看秦风师兄说了，不问过程吗？！”另一个弟子反唇相讥，已经开始伸手强行抢夺任务牌。

冲突升级，几个弟子扭打在了一起，周围的弟子冷漠地看着，甚至有人幸灾乐祸。

这就是**裸的竞争，为了微薄的资源，不惜大打出手。辰阳站在一旁，深刻感受到了这种残酷的丛林法则。

他没有参与争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状态不适合卷入这种冲突。而且，即使抢到了那个任务，他也不能确定阴影草是否真的蕴含特殊能量。他需要更稳妥的方式。

他退开人群，眼神扫过公示栏的最下方。那里张贴着一些很少有人问津的任务。这些任务通常报酬极低，或是环境太过恶劣，或是潜在危险性不明，被大多数弟子视为鸡肋甚至陷阱。

辰阳的目光锁定了一个任务：清理丁区边缘废弃区域。报酬是极少的贡献点和一些下品灵石，但任务内容却引起了他的注意。废弃区域……会不会包含着一些被遗忘的、与枯木戒产生共鸣的地方？

这个任务或许能让他合法地探索丁区边缘，甚至借此机会接近那个隐藏特殊能量的洞穴，而不会引起过多怀疑。

报酬微薄，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并非贡献点，而是隐藏自身、寻找特殊能量的机会！

他径直上前，无视周围奇异的目光，将手伸向了那个清理任务的任务牌。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任务牌的一刹那，一只手比他更快，一把将任务牌扯了下来！

辰阳抬起头，看到一个身穿青云宗外门服饰、脸上带着一丝傲慢的年轻弟子正挑衅地看着他。这人辰阳见过，是昨天在广场上被分到甲等区域的新弟子之一，显然背景和地位都比他要高。

“这个任务，我要了。”那弟子冷冷地说道，眼中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傲慢。

“是我先看到的。”辰阳皱眉，语气平静。

“先看到又如何？”那弟子嗤笑一声，“这种垃圾任务，一般人看都懒得看。我师兄让我随便挑一个玩玩，我看这清理废弃区域的任务挺有趣的，就拿走了。难道你一个甲字捌佰叁拾，还敢跟我抢不成？”

他故意强调“甲字捌佰叁拾”，分明是在羞辱辰阳的地位低下！

周围一些弟子听到动静，又围了过来，低声议论着。

“哦？周师兄看上这废柴的任务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那小子以为打败个王厉就翻身了？在周师兄面前，他算个屁！”

“周师兄可是丙区周家的旁支，虽然只是旁支，也不是寻常新弟子能惹的。”

周师兄——这个傲慢弟子姓周，实力大约在炼气期高阶，与昨晚勒索辰阳的那几个弟子修为相仿，但在新弟子中显然地位更高，更受人忌惮。他的傲慢，是根植于他背后的势力和他在宗门内预期的待遇。

辰阳的心脏跳动得有些快，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隐怒。又是这样！无论到哪里，总有这种自以为是、仗势欺人的家伙！王厉是这样，昨天的勒索者是这样，眼前的周师兄也是这样！

他们抢夺的，并非只是一个任务牌，而是他在这残酷世界中，抓住的一线生机！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特殊力量在平静的心海下暗流涌动。枯木戒的触感依然冰凉，仿佛在提醒他保持冷静。

他不能暴露那股诡异的力量。他必须用常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这位师兄，任何任务都是有规矩的，谁先……”辰阳尝试用道理交涉，但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规矩？在青云宗外门，我就是规矩！”周师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抬手就朝辰阳胸口推了过去！

他出手带着灵力，虽然不致命，但足以让辰阳狼狈摔倒，当众出丑。这是典型的外门弟子间恃强凌弱的手段！

辰阳瞳孔微缩。他没想到对方如此蛮横，一言不合就动手。但他早有准备！

在那只手即将触碰到他胸口的一刹那，辰阳身体诡异地向后一拧，仿佛一条滑溜的蛇，堪堪避开了周师兄带着灵力的推击！

他躲避的姿势没有丝毫法术痕迹，完全是凭借着一种本能的、动物般的闪避，以及体内特殊力量对危险的一丝微弱预警。

周师兄一个踉跄，推了个空，脸上傲慢的表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体型瘦弱的废柴反应竟然如此快！

“混账！竟然敢躲？！”周师兄暴喝一声，抬手便要催动灵力对辰阳发动更加致命的攻击！

旁边围观的弟子更是发出低低的惊呼，仿佛已经预见到辰阳将被狠狠教训一顿的场面。

然而，就在周师兄即将再次出手之际，一个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

“外门任务自有其章程，不得私下争斗，更不得恃强凌弱。周泰，你违反宗门规矩了。”

声音不高，但在此时此刻，却如同惊醒梦中人的晨钟，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滞。

一个身穿青云宗执事服的身影，从任务大殿内缓缓走出。正是外门执事座下弟子，秦风！

秦风面容清瘦，眼神淡漠地看着周师兄，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司空见惯。

周师兄原本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萎靡了大半。虽然他在新弟子中地位较高，但他清楚自己在秦风这位执事座下弟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秦师兄……”周师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误会，都是误会。我只是……只是跟他切磋一下，活跃气氛。”

秦风没有理会他的辩解，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转向辰阳，又看向他手中被夺走的任务牌。

“任务牌是他先拿到的。”秦风淡淡地说道。

这话一出，周师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被秦风当众下了面子，让他异常难堪。他知道在秦风面前不能放肆，只能不情不愿地将任务牌丢还给辰阳。

辰阳接过任务牌，向秦风微微拱手：“多谢秦师兄秉公处理。”

秦风没有回应，只是目光在辰阳身上又停留了一瞬，那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他来得如此巧合，似乎并非偶然。难道他对辰阳这个“废柴逆袭者”有所关注？还是他只是奉宗门执事之命维持秩序？

辰阳无法判断，但秦风的出现，确实为他化解了一场危机。这份“秉公处理”虽然冰冷，但在弱肉强食的外门，却显得难能可贵。

周师兄恶狠狠地瞪了辰阳一眼，眼中充满了不甘和阴毒，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他撂下一句“等着瞧！”便灰溜溜地带着自己的同伙离开了。

围观的弟子们也渐渐散去，但看向辰阳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有幸灾乐祸，有敬畏，也有隐约的忌惮。这个新来的废柴，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欺负，而且，竟然让秦风师兄都出面了？

辰阳没有理会这些目光。他紧紧捏着手中得来的任务牌，感受着木牌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这是他靠着隐忍和一点运气，争取来的机会。

他知道，周师兄的威胁并非空穴来风，他得罪的人越来越多。在这个残酷的外门，他必须尽快掌握力量，才能真正立足。

清理丁区边缘废弃区域的任务，为他提供了一个完美的由头。他可以借此深入那片偏僻的树林，前往那个隐藏着特殊能量的洞穴。

在那里，他将用《吞灵造化诀》，吞噬那股荒芜而强大的特殊能量，悄悄累积足以对抗一切的力量。

夜色终将过去，但更深沉的黑暗却笼罩着整个青云宗外门。少年握紧任务牌，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要在这个充满危险和不公的地方，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而那枯木戒，在衣袖下静静地散发着微凉，仿佛是沉睡的巨龙，等待着吞噬万物、造化自身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