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问道 第19章 废弃深渊与暗流涌现

荒凉的夜色笼罩着青云宗。

辰阳的洞府内，烛火微跳，映照出少年沉思的面容。经过前一章的决定，他已将目标锁定在了那个充斥着废弃灵物的“销毁处”。这个地方，在柳辰风的玉简中一带而过，却像阴影中的火光，燃起了辰阳探索的**。

前往销毁处，并非一件可以大张旗鼓进行的事情。那地方因其性质特殊，虽然对外门弟子而言基本没有价值，却可能被一些贪心之辈视为捞取“废品”的渠道，宗门对此有一定规制，不允许弟子随意靠近和翻捡。若被发现，轻则训斥，重则扣除贡献点甚至更严厉的惩罚。

因此，辰阳必须周详计划。

首先，他需要更多关于这个销毁处的信息。柳辰风玉简中的描述过于简略，只言其“常有废弃灵物”和“销毁过程不彻底”。辰阳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他那枚粗糙的身份铭牌，这是青云宗外门弟子的象征，内嵌有一枚低阶信息阵法，可以查询一些公开的宗门信息。

他将铭牌贴在额头，神念探入。公开信息中关于销毁处的条目极少，只简单提到为“宗门指定废旧物品处理点”，并警告弟子“非公勿入，违者严惩”。只字未提前往此处的路线、禁制或看守。这进一步证实了此地的隐秘性和不被重视程度。

似乎无法从公开渠道获得更多信息。辰阳皱眉。他想到了一个人——老韩头。

老韩头作为宗门杂役弟子，在此地生活多年，经手过无数宗门杂事，或许对这个销毁处有所了解。不过，老韩头年事已高，身体状况不佳，这些年基本只负责清扫任务大殿的工作，是否知晓销毁处的细节尚是未知。而且，向他打听此事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甚至将他牵扯进来。辰阳心中升起一丝犹豫。老韩头是他为数不多的，愿意守护的善意。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冒险，让这位善良的老人陷入险境。

最终，他还是收回了去寻找老韩头的念头。他不能将自己的风险转嫁给无辜之人。

既然公开信息不足，他只能依靠玉简中可能隐藏的其他细节，以及自己的观察和判断。

他又一次仔细研读玉简中关于此地的描述，发现除了那句简短的提示外，并没有更多的文字或图示。玉简中的信息，似乎是有意为之，只给出最核心的指引，而忽略了过程和细节。这让辰阳对柳辰风的警惕更增一分——他到底想让自己去那里做什么？真的只是捡漏那么简单吗？

抛开对柳辰风的思虑，辰阳转而思考销毁处可能存在的潜在危险。既然是处理废弃灵物的地方，那么：

1. 可能存在残余的危险能量：某些法器或灵物在报废前可能具有强大的力量，即使销毁后，残余的能量也可能不稳定或带有腐蚀性。

2. 可能存在禁制或阵法：为了防止弟子靠近或确保销毁过程有效，宗门可能会设置一些防御或分解禁制，误闯者后果难料。

3. 可能存在看守：即使不被重视，为了防止有人私下盗取废品，宗门也可能安排杂役弟子甚至低阶外门弟子进行周期性的巡视或看守

4. 环境本身可能恶劣，如毒气、阴煞之气等。

针对这些潜在风险，辰阳开始准备必要的物品。

防御方面，他的《吞灵造化诀》炼化出的特殊能量对普通灵力攻击具有一定的化解作用，这是他最大的依仗。此外，他还有之前偶尔获得的几张低阶防御符箓，虽然效果有限，但在关键时刻能起到缓冲作用。

侦查与潜行方面，他需要利用夜色和地形掩护。他检查了一下储物空间里，除了修炼资源和换洗衣服外，没有其他特别适合潜行的道具。不过，他自从修炼《吞灵造化诀》并利用乱葬岗异种灵脉后，身体变得更加轻盈敏捷，五感也更为敏锐，这对潜行有所帮助。

他想了想，从杂物中找出一些陈旧的麻布和泥土，抹在自己的外袍上，使其看起来更加破旧、不起眼，方便融入黑暗和环境中。

最重要的是时间选择。白天人多眼杂，且销毁作业通常会在白天进行。夜间是最佳的潜入时机，尤其是在月色朦胧、能见度较低的夜晚。

辰阳对着洞府的石门和窗户（如果破旧洞府有窗），大概估算了一下夜间光线和周围环境。外门区域夜晚并不完全漆黑，零星有弟子的洞府亮着微弱的光芒，偶尔有巡逻队经过。销毁处位于外门区域的边缘，靠近后山，那里的光线会更暗。

他决定选择 tonight，等到夜深人静之时行动。

在等待夜色降临的过程中，辰阳没有浪费时间。他盘膝坐在蒲团上，尝试着将一丝神念探入掌心，感受那团吞噬方俊灵力后形成的火灾归因特殊能量。

这团能量呈现出一种深邃的暗红色，仿佛内蕴着燃烧殆尽的火焰余烬，带着方俊烈焰灵力的气息，但又被《吞灵造化诀》彻底转化成了那种冰冷、凝练的特殊能量形式。它安安静静地储存在他丹田的能量核心之外，似乎与核心主体有一丝微妙的隔阂。

辰阳尝试引导这股火灾归因能量在经脉中流转，发现其性能与他原本修炼出的特殊能量虽同源，但又有一些细微差异。它在经脉中带有一丝炙热感（相对而言），但又毫不损伤经脉，反而有种奇特的滋养作用。

然后他尝试将其与核心能量融合。这个过程异常缓慢且艰难，火灾归因能量抗拒着完全融入，如同两个带着不同“烙印”的灵魂在碰撞。而当他尝试调动这股火灾归因能量外放时，它带着比普通特殊能量更强的冲击力和破坏力，甚至能模拟出一些烈焰术法的痕迹，只是形态和颜色更为诡异。

辰阳心中一动。这是否意味着，他可以通过吞噬不同属性的灵力，来获得带有不同属性的特殊能量，并将其储存在体内？这样一来，他的力量将不再是单一的冰冷凝练，而是可以容纳五行、风雷，甚至更复杂属性的复合能量！

这个发现令他激动，但也意识到风险。如果吞噬的能量太过驳杂，或者无法完全转化，是否会带来混乱甚至走火入魔？看来，《吞灵造化诀》远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和危险。

他小心翼翼地收回神念。吞噬能力是他与烈火盟冲突中暴露的端倪，他必须尽快掌握其全部特性和限制，才能更好地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夜色渐深，月光开始被薄云遮掩，正是行动的最佳时机。

辰阳悄无声息地拉开洞府石门，融入了夜色之中。外门区域大部分洞府已熄灭灯火，只有偶尔的亮光和细微的吐纳声传来。他避开巡逻队，沿着阴影前进。

他对青云宗外门的地形已算熟悉，特别是去往乱葬岗的方向。销毁处位于乱葬岗的更深处，一个被称为“幽谷”的偏僻山坳。

一路上，他将感知提升到极致，敏锐地捕捉周围的微妙波动。他发现自己体内的特殊能量对周围环境中的“异常”能量有很强的感应。偶尔，在路过一些被废弃的建筑或角落时，他能感觉到微弱的、与普通灵气不同的能量波动，那可能是一些残留的禁制力量或蕴含特殊物质的废料。

这些感应 further 加强了他对前往销毁处的信心——那个地方，必然聚集了大量这样的“异常”能量，正是他修炼《吞灵造化诀》所渴望的资粮！

接近幽谷时，空气变得愈发阴冷、压抑。普通的灵气仿佛在这里失去了活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驳杂、混乱、带着 腐烂气息的能量场。偶尔还能闻到一股焚烧后残留的焦糊和腐朽混合的味道。

辰阳的体质在这种环境下却感到一种奇异的舒适感，体内的特殊能量微微跳动，那种“渴望”又一次升腾起来，只是这次并非指向某个单一的源，而是弥漫在整个山坳之中。

他更加小心，压低身形，利用山石和灌木丛的掩护，缓缓潜入幽谷。越往里走，环境越是荒凉。地面坑坑洼洼，散落着焦黑的石块、扭曲的金属零件，以及一些说不清的材料。空气中充斥着驳杂的能量，有法宝破碎后逸散的锋芒锐利，有灵药焚烧后残留的植物精华，有符箓燃尽后遗留的符文轨迹，甚至还有一些……残存的、带着强烈怨气的 灵性感知碎片！

这里简直是修仙界的垃圾场，也是残留能量的坟墓。对普通修士而言，这里充满了风险和污染，是避之不及的鬼地方。但对辰阳而言，这里却是一个宝库！那些混乱驳杂的能量，对他而言，是可以“吞噬”的资粮！

他停下脚步，躲在一块巨大的焦黑岩石后，悄悄观察。幽谷内一片寂静，只有夜风吹过山坳，发出呜咽般的响声。没有灯火，没有住宅的迹象。看起来并没有常设的看守。

但辰阳不敢掉以轻心。他放出神念向四周谨慎地蔓延。他的神念因为特殊能量的滋养而异常凝练，且带着一丝隐蔽性。神念扫过幽谷的每一个角落，感知着其中潜藏的力量波动。

他发现，在幽谷的中心区域，有一个向下凹陷的巨大焦坑，那里是主要的销毁区域，焦黑的岩石呈现出一种融化后又凝固的扭曲形态。周围弥漫的驳杂能量在那里达到浓度最高。

同时，他在幽谷的入口处和中心区域附近，都感知到了微弱的禁制波动。这些禁制不具备攻击性，似乎更多是用来隔离和引导能量流向，防止外面的普通生灵或低阶弟子靠近。不过，其残留的力量并不强大，以辰阳目前的实力，小心一些应该能够避开或强行闯过，但那样会制造动静。

更麻烦的是，他在几个隐蔽的角落，感知到了残留的神念印记。这些印记非常淡薄，似乎是定期巡逻的弟子留下的，用于标记巡查范围或预警。它们没有活性，无法主动探测，但一旦有人闯入并触碰到某些特定区域，这些印记可能会被触发，向宗门示警。

看来，销毁处并非完全是无人看管的。

辰阳没有急于进入焦坑中心区域，而是先在幽谷的外围区域 cautious 进行初步探索。他尝试蹲下身，用特殊能量去感应地面上散落的那些废弃物碎片。

一块拳头大小的焦黑金属片，散发着微弱的火灾归因能量波动，应该是某个报废的火属性法器碎片。

一截枯萎的灵植残骸，残留着一丝几乎消散的木属性精华。

一张破碎的符纸，上面扭曲的符文线条中，似乎还蕴含着一丝狂暴的雷电意境。

这些都是《吞灵造化诀》潜在的资粮！

辰阳伸出手，指尖萦绕着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可见的特殊能量。他尝试接触那块焦黑的金属片。

当指尖触碰到金属片的那一刻，他体内的特殊能量核心发出更加明显的渴望感！指尖的特殊能量仿佛化作无数细密的触须，缓缓探入了金属片之中。紧接着，金属片内残留的火灾归因能量，如同溪流般被吸扯而出，沿着他的手臂，汇入体内，最终被《吞灵造化诀》引导，向丹田处的能量核心涌去！

这个过程，与吞噬方俊灵力时有几分相似，但更加温和、可控。金属片内的能量相对来说更加纯粹，且没有生物体的抗拒。

那股火灾归因能量进入体内后，《吞灵造化诀》开始自动运转，对其进行 残暴的碾压、分解和转化。火灾归因的烙印被抹去，其中的核心能源被提炼出来，与辰阳体内的特殊能量融合。融合处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流，但很快就被主体能量的冰冷所包裹、同化。

仅仅吞噬了这一点点残余能量，辰阳就感觉到体内的特殊能量壮大了一丝！虽然量微不足道，但这证明了他的猜测——销毁处的废弃物，确实是他独有的修炼资源！

辰阳心中狂喜！这里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修炼福地！

这里有无穷的废弃灵物，蕴含着各种属性、各种形态的残存能量。不像乱葬岗下的异种灵脉，需要冒着巨大风险去深入挖掘；也不像吞噬敌人的灵力，风险大、目标少。这里，只要避开禁制和可能的看守，他就可以无限地进行“吞噬”修炼！

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没有立即贪婪大肆吞噬。他继续小心地在幽谷外围探查，寻找那些残留能量密度的废弃物，同时也进一步熟悉环境，避开那些残留的神念印记和禁制区域。

在探索的过程中，他偶然发现，在幽谷边缘的一处山壁下，有一个 hidden 的狭窄缝隙。缝隙内似乎是自然形成的岩石形成，可以容纳一人藏身。这里位置偏僻，且恰好位于几个神念印记的扫描盲区。如果在这里悄悄地进行吞噬修炼，被发现的可能性会大大降低。

辰阳心中决定，将这里作为他前途在销毁处修炼的据点。

就在他进行初步探索，并为未来的修炼感到兴奋之时，一股微弱的、带着一丝血腥气的能量波动，从幽谷外围的某个方向传来，引起了辰阳体内的火灾归因特殊能量的异动！

是方俊的气息残余！或者说，是与方俊身上的诡异伤势同源的气息！

辰阳心中一凛。他立刻警惕起来，收敛气息，将自己完全隐藏在阴影中。

方俊的气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他追来了？不可能，以他目前的伤势，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里。那是烈火盟的人？他们在探查？

辰阳伏低身体，将神念更加谨慎地探出，朝着那股波动传来的方向延伸。

神念小心翼翼地穿过山石和植被，在夜色中前进。很快，他感知到了异常。

在幽谷外围的一处入口附近，有几个微弱的灵力波动正在移动。他们的气息并不强大，与方俊修为相近，或者略高一两层，应该是外门弟子。

辰阳屏住呼吸，将神念的感知力集中在他们身上。那股血腥气弥漫在其中一人身上，时强时弱。

他听到了一段模糊不清的对话：

“……就是这里了？方师兄说的异样波动，就在这里？”

“没错……方师兄的伤势太诡异了，不是寻常灵力所致。盟主大人震怒，让我们仔细查探方师兄遭遇的地方……他最后与那小子冲突的地方，就是宗门任务大殿附近，但那种气息，方师兄说像是在一个阴冷、驳杂的地方沾染到的……”

“阴冷、驳杂……这里倒确实符合。难道那小子会躲在这种鬼地方修炼什么邪门功法？可这里哪有什么能修炼的灵气？”

“不知道……盟主大人让我们扩大范围搜查，特别是那些阴暗、废弃的地方。这里是最 likely 的一个……再仔细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真是晦气！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盟主大人也是，为了一个刚刚筑基的小子，竟然这么兴师动众……”

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但辰阳听得清清楚楚！

裂火盟果然开始调查了！他们正在追查方俊身上的那种“异样波动”，并以此为线索，搜索像销毁处这样的“阴冷、驳杂”之地！

他们已经感知到了幽谷中弥漫的驳杂能量！虽然他们不认为这里能修炼，但那股“异样波动”的痕迹，让他们将怀疑目标指向了这里！

那股血腥气，恐怕就是他们根据方俊残存的气息，通过某种检测技术或灵物定位到附近的！

辰阳心中警兆大作！他潜入销毁处是对的，这里的环境可以掩盖他体内特殊能量的气息！但烈火盟的调查范围竟然精确到了这里，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而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们提及的“盟主大人”！一个外门势力的盟主，拥有派遣弟子进行这种秘密调查的能力和权力，这绝非表面那么简单。周泰口中的“烈火盟骨干”和柳辰风提及的“背后内门弟子支持”，此刻在他脑海中串联起来。烈火盟的背后，站着的可能是一个真正强大的宗门派系或内门高手！

这个“盟主大人”，很有可能就是烈火盟背后那位内门弟子的代言人，甚至就是那位内门弟子本人！

这对辰阳而言，外部压力瞬间增加了几倍！他不仅要面对烈火盟外门弟子的报复，还可能已经被其背后的内门势力盯上！内门弟子，那是一个他现在无法企及的高度，实力远超筑基期，掌握的手段也层出不穷！

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听起来他们并没有找到什么直接的证据证明辰阳在这里。他们对销毁处的环境感到不适和抱怨，似乎并不打算深入那片最核心的焦坑区域。

辰阳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将自己的气息降到最低。他感觉到几个微弱的灵力波动在幽谷外围徘徊了一阵，像 search 的猎犬，试图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

幸运的是，辰阳的特殊体质和修炼的功法异常隐蔽，加之销毁处驳杂混乱的能量场干扰，他们的探查并没有精准定位到辰阳本人，也未能识别出他体内的特殊能量波动。

片刻之后，那几股灵力波动逐渐远去，对话声也越来越 low，最终完全消失。

辰阳又等了一刻钟，确定周围再无其他异常气息后，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他额头沁出了一层冷汗。刚才的经历，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发现。

烈火盟的反应速度和调查方向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们并没有直接冲上门去，而是选择了这种隐秘的搜查方式。这说明他们或许并不想将事情闹大，或者他们怀疑辰阳掌握了某种隐秘的手段，想秘密查清，然后再下手。

无论如何，他已经暴露在烈火盟的视野之下。而他表现出的那种诡异的伤人手段，已经引起了更高层面的关注。

辰阳心中既有 intense 的警惕，也有强烈的紧迫感。他必须尽快变强！只有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反击那些试图扼杀他崛起的人。

销毁处，这个原本他看中的修炼场所，也因此变得更加关键和紧急。他必须尽快利用这里的“宝藏”，在烈火盟找到更多线索之前，将实力提升到一个新的台阶！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幽谷深处那片焦黑的销毁焦坑。那里弥漫的混乱能量，此刻在他眼中不再仅仅是资粮，更像是催促他迅速变强的号角。

他需要制定更详细、更危险的计划了。不再只是在外围捡漏，而是要深入那片最富的区域进行大规模“吞噬”！

至于柳辰风……他送玉简的目的仍然扑朔迷离。他是无意中将自己引到了这个被烈火盟盯上的地方？还是他早就知晓这些，希望自己利用销毁处藏身并修炼，成为他手中牵制烈火盟的棋子？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柳辰风，那个看似正直、温和的师兄，或许比王厉父子更加危险，也更加精于算计。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绝对的善良或邪恶，只有各自的目的和选择。”

脑海中忽然闪过枯木戒中器灵偶尔残存的低语片段。或许柳辰风，也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和人。自己对他保持警惕是对的。但目前而言，他的玉简确实提供了宝贵的信息。辰阳决定继续利用这份信息，但绝不完全依赖。

他看了一眼幽谷上方的天空，云层更厚了，仿佛要将一切光线吞噬。

是时候了。

他不再犹豫，身形如同黑夜中的幽灵，向着幽谷深处，那片混乱而危险的废弃灵物销毁处悄然潜行而去。

烈火盟的调查只是个开始，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辰阳，已经踏入了风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