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问道 第54章 祭坛校准探本源，变数之身引秘辛

辰阳被那股古老而强大的收束力牵引着，如同被无形的丝线吊起，悬浮在几名螺旋之眼族人中央。他们迈着沉静的步伐，穿行在流线型建筑构成的通道间，向着庇护所深处行去。一路上，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空气中弥漫的纯净古老气息愈发浓郁，仿佛置身于一片能量的海洋。那些建筑墙壁上流淌的幽蓝色光芒也更加明亮，散发着醉人的清香。

他努力保持着镇定，尽管身体被束缚，神念却尽可能地向外扩散，观察着这片古老空间的细节。他看到了更多形态各异的奇异植被，它们似乎并非生长在土壤中，而是直接扎根于那些发光的墙壁或地面，汲取着某种他尚无法理解的能量。他还看到了其他螺旋之眼族人，他们有的在维护着复杂的能量装置，有的则在低声（以精神波动）交流，对被“护送”的辰阳投来好奇或警惕的目光。

很快，他们抵达了庇护所的中央区域。这里是一片无比开阔的巨大空间，穹顶高耸入云，其上的金黄色晶体散发着耀眼却柔和的光辉，是整个庇护所最核心的光源和能量来源。空间中央，耸立着一座宏伟无比的圆形祭坛！

这座祭坛并非由简单的石头砌成，而是仿佛直接从地面“生长”出来一般，整体呈深邃的灰蓝色，表面刻满了复杂到极致的螺旋与几何符文。符文并非死物，它们如同活着的能量流淌在祭坛表面，散发出一种既古老又充满活力的磅礴气息。祭坛的中心，是一个下凹的圆形平台，边缘镶嵌着蓝色的晶体，中心则是一片平滑如镜的材质，隐隐映照着穹顶的光芒。

祭坛的周围，环绕着更多高大的螺旋之眼族人，他们的长袍纹路比之前见到的更加繁复古老，周身散发的精神波动也更加强大和纯粹。他们肃穆地站立着，如同迎接一场无比重要的仪式。

“将他……置于‘序列核心’……”那名之前与辰阳交流过的高大族人再次发出精神波动，指令清晰地传递过来。

辰阳被牵引着，缓缓落向祭坛中央那个下凹的平台。在接触到平台表面的那一刻，一股冰凉而奇异的能量瞬间包裹了他！这股能量与庇护所空气中的纯净气息同源，但却更加精纯、更加具有侵略性，仿佛要穿透他的皮肉、筋骨、血液，直探他灵魂的本质！

他下意识地想要抵抗，体内的冰蓝紫意能量瞬间被激发！然而，那股冰凉能量却并非简单的侵入，它与他的冰魂吞灵体接触后，竟然产生了一种……共鸣！

这种共鸣并非手臂标记那种混乱的牵引，而是一种属性上的契合和吸引！他的冰魂吞灵体仿佛遇到了最美味的补品，开始疯狂地“吞噬”起祭坛平台上传来的冰凉能量！

“嗡——”

祭坛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原本流淌在表面的符文瞬间被激活，爆发出刺目的灰蓝色光芒！光芒汇聚，形成一道道能量束，如同无数条探寻的触手，瞬间缠绕上了辰阳的身体！

这些能量束没有带来痛苦，反而伴随着一股股清凉酥麻的感觉。它们扫描着辰阳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经脉、每一块骨骼，深入他的丹田、神魂，甚至是他灵魂最深处的烙印！

与此同时，辰阳手臂上的扭曲标记再次活跃起来！在祭坛磅礴能量的刺激下，那紫色的螺旋标记发出耀眼的紫光，与祭坛的灰蓝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混沌而奇异的光晕！他能感觉到，标记仿佛成为了一个中转站，既与祭坛的古老纯净能量连接，又隐隐通过祭坛，与外界那股试图突破庇护所隔绝的混乱扭曲力量产生着更深层次的感应！

他的神魂被祭坛的能量完全打开，无数平时隐藏的秘密仿佛在这股能量面前无所遁形！他能感觉到，祭坛正在“读取”他的一切：他的体质、他的功法、他的经历、他的标记……甚至连枯木戒沉寂的波动，都在祭坛的扫描下变得隐约可见！

痛苦、麻痹、清凉、灼热……各种矛盾的感知潮水般涌来。辰阳紧咬牙关，在这种如同被剥开一切的审视中，强迫自己保持一丝清醒！他知道，这是他获取信息、甚至尝试影响局面的唯一机会！

他集中神念，试图感知祭坛运作的原理，感知周围螺旋之眼族人的精神波动，感知从祭坛传递过来的信息流！

信息流是混乱而庞大的，充满了古老的符文和概念。但这一次，在祭坛能量的增幅下，辰阳凭借冰魂吞灵体对能量和法则的敏锐感知，以及手臂标记对扭曲与古老气息的独特“翻译”能力，竟然捕捉到了比之前多得多的信息碎片！

＞ “‘变数’能量构成……极致的‘纯净’……极致的‘扭曲’……奇异的‘融合’过程……非‘序列’内逻辑……却与‘锚点’法则共鸣……特别是‘冰封’与‘吞噬’特性……对‘外域’力量的……‘吸收’？‘转化’？……超越‘收容’理解……”

＞ “手臂标记……古老‘符号’的变异？……与‘核心序列’有弱关联……但承载的‘扭曲’太深……是被‘侵蚀’后的‘遗物’？……还是……主动承载了‘崩坏’？……”

＞ “神魂状态……坚韧……不屈……没有被‘扭曲’侵蚀心智？……奇异的心境结构……与‘锚点’守护者的信念……部分‘契合’……”

＞ “优先级：高！……对‘锚点’稳定性的影响：未知！……可能‘加速’崩坏……也可能……成为‘转折点’……”

＞ “外部压力增强！……‘外域’正在尝试建立更强的‘序列通道’……如果‘变数’能‘校准’……或者‘吸收’部分‘外域’能量……可否……减轻‘锚点’负担？……”

＞ “风险评估：极高！……但‘锚点’已至极限……‘常规校准’无效……是否……启用‘非常规判断’？……”

这些断断续续、充满未知概念的信息如同惊雷在辰阳脑海中炸响！

* 他的体质和标记是“变数”！ 他的冰魂吞灵体对这里的纯净古老能量有极致的“契合”与“吞噬”能力！而手臂标记，则是与外界扭曲力量、庇护所核心法则、甚至古老“符号”都存在联系的关键！

* 他既携带“纯净”又携带“扭曲”！ 他的存在不符合他们对“序列”的分类逻辑！

* 他可能对庇护所的存亡有巨大影响！ 可能是毁灭，也可能是转机！特别是在外部危机加剧的时候！

* 他们正在考虑利用他！ 利用他的特殊性去“校准”他身上的力量，或者利用他去“吸收”甚至“转化”外部的扭曲能量，以减轻庇护所的压力！但这有极高的风险！

这些信息，几乎印证了辰阳之前的许多猜测，但也带来了更多惊人的谜团！庇护所果然是某个对抗外部“崩坏”和“扭曲”的“锚点”！螺旋之眼族人是这个“锚点”的守护者或居民！他们理解“序列”的概念，而辰阳的标记和体质，似乎是打破了某种“序列”平衡的存在！

在感知这些信息的同时，辰阳也没有忘记传递自己的意图！他将自己无恶意、希望寻求帮助、以及愿意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协助的想法，一次又一次地凝聚成最纯粹的神念波动，通过祭坛的能量场，向周围的螺旋之眼族人传递。

他感知到，他的回应，特别是关于“无恶意”和“协助”的部分，被族人接收到了。但他们似乎并不能完全信任，或者说，他们更加依赖祭坛的“校准”结果！

祭坛的光芒越来越盛，能量束在辰阳身上来回穿梭，仿佛要将他里里外外彻底洞悉。他的冰魂吞灵体兴奋地吸收着纯净能量，力量层次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提升，丹田内的能量核心变得前所未有的凝练！而手臂的扭曲标记，则在这种极致的“校准”与“扫描”下，显露出更加深邃、更加古老的本质！

他仿佛看到了无数破碎的画面：古老的战场、崩塌的世界、巨大的螺旋符号、以及……一只无法形容的、充满威严与悲悯的巨大眼睛！那眼睛并非由物质构成，而是由无数旋转的星系、崩碎的法则碎片、以及纯粹的意念汇聚而成！它带着一种贯穿古今的沧桑感，仿佛曾经“注视”着一切的起源与终结！

这难道就是那遗迹石刻上提到的“更古老的注视”？！

画面一闪而过，但那股浩瀚、古老、甚至带着一丝熟悉和敬畏的感觉，却深深地烙印在辰阳的神魂中！

就在这时，祭坛的扫描达到了顶点！所有能量束瞬间收回，祭坛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仿佛耗尽了所有能量！祭坛中心下凹的平台表面，浮现出一连串复杂而晦涩的符文，它们迅速旋转、组合，最终形成了一个……辰阳无法完全理解，却隐隐感到与自己手臂标记有某种关联的奇异“评级”或“描述”！

周围的螺旋之眼族人立刻将精神波动集中到祭坛表面的符文上，进行紧张的“解读”和“讨论”！他们的精神波动交织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潮水，辰阳只能捕捉到少量关键概念：

＞ “……评级：未知……契合度：高风险关联……‘序列’结构：不稳定耦合……‘变数’潜力：极高……与‘锚点’兼容性：条件受限……‘外部引力’响应：异常增强……”

未知！高风险关联！不稳定耦合！异常增强！

这些词语无一不显示出祭坛的检测结果是如此的特殊，以至于超出了螺旋之眼族人原有的“序列”分类体系！辰阳的存在，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前所未有的难题！

他们的精神波动中，那种意外、困惑和探究达到了顶峰！他们似乎在争论着如何处理这个“未知评级”的“变数”。保守者认为他风险太大，应该立刻隔离甚至清除，以免加速“锚点”崩坏；激进者则认为在外部危机如此紧迫的情况下，他表现出的“异常增强”的“外部引力响应”和“极高潜力”可能正是解决当前困境的关键，值得冒险！

就在他们激烈讨论、难以做出最终决定的时候，庇护所穹顶外的扭曲力量再次爆发了！

“喀啦！喀啦！”

清晰的裂纹声从金黄色的穹顶上传来，巨大的能量装置发出刺耳的警报，整个庇护所都在剧烈摇晃！那股试图突破隔绝的混乱扭曲能量，如同愤怒的巨兽，在穹顶外咆哮、冲击，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整个庇护所撕碎！

强烈的危机感瞬间压倒了螺旋之眼族人所有的讨论！他们必须立刻行动，应对外部的威胁！

为首的那名高大族人再次发出强大的精神波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 “……时间紧迫！……风险已至！……无法‘校准’……亦无法‘清除’……暂行‘隔离观察’！……置于‘能量净化池’……观察其与‘纯净核心’的反应！……如能稳定……或可……尝试引导其‘吸收’外部‘溢出’能量！……快！……”

隔离观察！能量净化池！观察反应！尝试引导吸收外部能量！

这是他们仓促之下做出的决定！他们无法理解辰阳，无法将他纳入常规体系，更无法直接清除他（也许是祭坛的评级显示清除他有未知风险，或者他与“锚点”有某种关联，强行清除会影响“锚点”稳定性）！所以，他们选择了最保守也是最冒险的方式——将他置于一个特殊的“净化池”，依靠庇护所最核心的纯净能量去“净化”或“压制”他身上的扭曲气息，并观察他的反应。如果他能适应并稳定下来，甚至能利用他身上那种“异常增强”的“外部引力响应”，去吸收那些溢出到庇护所内部的扭曲能量！

这个决定，是冒险，也是无奈！这表明他们对当前的危机束手无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个无法理解的“变数”身上！

辰阳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些信息，那股强大的收束力再次包裹住了他。他被从祭坛平台上牵引起来，没有被送回入口，而是被引向中央区域深处另一片建筑群。

他回头看了一眼祭坛，那灰蓝色的符文依然在微微闪烁，仿佛记录着他身上所有的秘密。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扭曲标记此刻内敛了光芒，但却传来一丝微弱的兴奋感，仿佛对即将前往的“能量净化池”充满了期待！而体内的冰魂吞灵体，更是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迫不及待地渴望着能接触到更加精纯磅礴的能量！

他知道，他暂时的危机解除了，但更大的未知和风险正在等着他。被放入“能量净化池”，究竟是机遇还是考验？庇护所的纯净能量能否“净化”他身上的扭曲？他能否在池中进一步提升实力？他身上的标记和体质，在极致纯净能量的环绕下，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最重要的是，他能否在庇护所崩坏前，找到回归天元界，或者至少帮助卡拉部族的方法？

庇护所的震颤越来越剧烈，穹顶上的裂纹蔓延得更快。螺旋之眼族人们行动匆忙，带着辰阳快速离开了祭坛区域，走向那片充满未知能量的深处。

辰阳的心，却奇异地平静下来。绝境中的一线生机，总是伴随着更加惊心动魄的旅程。他要抓住这次机会，无论是在“净化池”中，还是在庇护所的动荡里，他都要找到变强的路，找到一切秘密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