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把笔一丢,摆出一副「我有写了别要求太多」的样子:「好了,老师诚意满满地交卷啰。」
【五条悟/最强】
【自评:全能,顶尖,完美无死角。地表最帅,敌人一看就怕,学生一看就恋爱。术式理解力世界第一。】
【缺点:太帅太强,让人有距离感。】
野蔷薇:「……这是某种迷因格式吗?」
悠仁:「不对,这是偶像人设吧?」
惠面无表情,「我该提醒你这是术师档案,不是交友网站吗?」
离忧翻了一页,看了一眼后淡淡地说:「要我帮你烧掉它吗?」
「欸,你真的看了喔?」五条悟笑得无比愉悦。
「连误差分析的价值都没有。」
离忧无语吐槽后,将自己的那一份交到三人面前。
是标准格式。
【五条离忧/特级术师】
【自评:擅长空间制域、范围压制与行动封锁。主要用於单体攻击、多人支援、范围控场、战术分割。核心风格为预判与持续干扰,目标为『使敌方丧失行动机会』。】
【缺点:依赖冷静思考,对突发性失控与情绪爆发的战术反应相对滞后。】
【他人观点(五条悟):总是像『已经想到最坏的结局』那样出手。比起打赢,更像在追求『让一切不出错』。她不会说,但她比谁都把队友的风险与安危放在心里。】
野蔷薇沉默了一下,「……好......**?」
离忧抬眼,语气平稳:「你们说要看的。」
悠仁:「突然有种被震撼到的感觉。」
惠看着她几秒,问:「那……五条老师的版本呢?」
在离忧冷静到像会把人冻伤的眼神压力下,五条悟无奈地捡回笔。
「好啦,写啦写啦。你们不懂老师有多不想写这种东西。」
过了几分钟,他递出第二份「认真版本」。
【五条悟/特级术师】
【自评:无下限术式,六眼、攻击制控型领域。擅长一对多歼灭战,战术风格偏主控型。由于术式特性导致合作成本高,实际多为战场独力破局。】
【缺点:对一般战术结构过于压制,容易产生依赖倾向。需避免团队过度依附,妨碍其独立判断。】
【他人观点(五条离忧):能力远胜常人,却对人性有过度期待。最了解人性黑暗,但努力活得像光。不是因为相信,而是因为拒绝放弃。】
野蔷薇:「……这是刚刚那个写『敌人一看就恋爱』的人写的?」
悠仁:「学姊写的评价......还有老师写的『容易产生依赖倾向』.....」
惠低声道:「离忧姊的观点,是不是有点太……」
五条悟看了也愣了一下,抓抓头发,好像在掩饰什么一样,轻佻地笑了笑:「老师偶尔也得诚实一下嘛,不然家里那位会不开心喔~」
离忧合上笔,只说了一句:「下次别让我提醒你第二次。」
五条悟维持着轻佻的笑容,但语气温柔:「是~学姊~」
三人沉默了几秒,然后──
「所以……你们写的那些『缺点』,真的能改吗?」悠仁忍不住开口问。
野蔷薇也顺着问:「五条老师那种……要怎么办?」
惠没说话,但也看向两位指导者,显然也在等待回答。
五条悟想了一下,难得用平静的语气开口:「其实改不了。」
三人组一起抬头,露出「蛤?」的表情。
他双手一摊,「我只是开始提醒自己,不要让别人把『最强』当成理所当然。」
「我最开始犯的错,是以为别人可以变得像我。」
「然后呢?」野蔷薇接着问。
「后来我发现,不是他们做不到,是我不该这样想。」
「现在我会做一件事──多给别人出手的空间。」
「……你是说,站在前面的时候,不要把所有人能战斗、承担的位子都挡住?」伏黑低声说。
五条悟抬手打了响指,比了个「就是这样」的手势。
「当你太强的时候,有时候应该做的改变不是『后退』,而是转个身,拉着他们一起往前冲。」
离忧接着回答,「我学会了,不要把情绪当作无关战术的杂讯。」
「我会观察节奏,也会调整。因为术师的情绪,有时是能够拯救场面的讯号。」
惠点了点头,「你把它放进判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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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实战结束后的教室只剩下三人组,五条悟和离忧先一步离开。
悠仁整个人摊在椅背上,望着教室角落:「他们那份档案,我觉得......不太像是给我们看的欸。」
「你是说内容太过沉重还是……太闪?」野蔷薇坐在讲桌上晃着脚。
「都有吧。」悠仁苦笑,「那句『努力活得像光』,我一看到心里就闷了一下。」
「……她真的很懂五条老师。」惠的声音从黑板那侧传来,他正在收拾模拟战术图。
「但也不是『感情很好』的那种懂,而是……」悠仁想了想,「像是她一直都看得见他『背着什么』。」
「他写她的那段也很扯啊。」野蔷薇嘟囔,「『她是为了让一切不出错』……谁会这样形容一个人?」
「那是他对她最大的尊敬吧。」惠的语气平静。
「五条老师是最强的,但他没办法保证『万无一失』。离忧姊努力成为他的后盾,去压制所有不确定──」
「她不是最强的,但她让『最强』能够放心交出后背。」
野蔷薇靠着墙,突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那根本不是什么术师档案吧,是某种『你眼中的我』的变相情书。」
悠仁:「欸欸欸?你这样说,我会开始觉得他们在课堂上也默默放闪欸。」
惠转过头来,平静地吐槽:「现在才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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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离忧的办公室后,五条悟把刚刚的报告翻了几下,最后又摊平,指尖点着离忧写的那一行:
【最了解人性黑暗,但努力活得像光。】
「学姊,这句真的……有点太准了吧?」
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句话,像摸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离忧站在窗边收拾资料,平静地说:「事实。」
「可是被你这样写下来……」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些,「比我想象的还要......温暖。」
离忧看着窗外阳光渐渐收敛的天色,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我写下来,是因为……我不想让别人不了解,你背负了什么。」
她温柔地看着他,眼里流淌着毫不掩饰地爱意:
「你不是光。你只是把自己的疼痛藏在背后,让别人不会被吓到。」
「你让自己看起来像光,因为你不想让任何人失望。」
「所以,我才要写下来──哪怕只有一次,也要让别人知道,你不是天生无惧。」
五条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笑容不像平常那样浮夸、试图掩饰内心,而是一种专属于她的柔和与安宁:
「这种『最了解彼此』的默契很可怕耶。」
「可怕?」
「就是……连装傻都骗不过你,想耍帅也会被你拆穿。」
离忧盯着他看了两秒,轻笑一声,温柔地说:「但我很喜欢这样的你。」
这句话让五条悟愣住了。不是因为惊讶,而是因为──他听得出来,这不是在「夸奖」他。
她是在回应他,回应他不曾说出口的脆弱、担心与渴望。
他低下头,无声地笑了笑。
「那我也只能……更加喜欢这样的你了。」
「冷静得可怕,理性得像是要解剖我的内心,却又总是比我还了解自己那一点点……不想输的任性。」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