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屿的行为在白蔺鹤眼里,就是年轻气盛暂时被桑童蛊惑住了。
他不允许乔屿是个没出息的软蛋。
是个整日围着女人转的废物!
不管内心如何汹涌,表面上依然云淡风轻,儒雅一笑:
“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支持。”
乔屿对着白蔺鹤摆摆手,大摇大摆的离去,白蔺鹤众人丝毫没有阻拦的迹象。
背对白蔺鹤的乔屿缓缓勾起嘴角:
‘我果然猜的没错,悄悄的跟了我那么多天,是不敢在对自己用强了。’
白蔺鹤看着乔屿背影,今日的乔屿的话让他重新审视了桑童的重要性。
贸然动她,只会加剧他和乔屿的隔阂。
这件事需要慢慢来……
人群慢慢散去,夜色越来越深。
寂静的大街上转眼间空无一人,阴暗角落的老鼠探头探脑出来乱窜。
一溜烟的跑进旁边的胡同。
“砰!”
被人一脚踢在墙上,只留下一抹血迹。
桑童收回脚,黑色长裤自然垂下,也不知女人在这里停留了多久。
靠着墙的后背已经沾染了很多灰尘。
眼眸无意识的盯着地面死去的老鼠,她与它一样是阴暗角落里的生物。
一个腐烂的是身,一个腐烂的是心。
头有些累的往后仰,抬手挡住眼眸,随之深深地叹出口气。
人生第一次产生了愧疚。
因为她利用了乔屿对她的爱意,故意将白蔺鹤引来,一是让他对上这帮警察。
二也是为了让白蔺鹤投鼠忌器。
借此让自己有空子可钻,借力打力,快速瓦解三方势力的围堵。
而乔屿的这份表白与她的卑劣形成了鲜明对比,桑童自嘲一笑:
“如果你遇到的是十五岁的桑童该多好,偏偏遇见的是三十五岁的凰武帝。”
低头弹了弹衣袖,三十五岁的凰武帝眼里只有算计和利益。
已经和骨血融合,无法分割。
“处理掉。”
身后黑影一闪而过。
只来得及看到宽大的帽沿被风吹起,浓重的黑色那一瞬间好像要与夜色重叠。
第二日·人民日报
一名男高中生夜游不慎溺水,几名警察救人时发生痉挛,全部牺牲!
提醒广大市民:
珍爱生命,远离深水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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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
‘啪!’
副局长吴传祥将人民日报甩在下属脸上,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给我去查,家宝到底是怎么死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动我儿子!还有我那小舅子最近有没有惹到什么人!怎么两个人一起死在了海里!”
下属连连点头,心里却大快人心:
‘姓吴的平日里仗着姐夫是警察局副局长作威作福,前两日还搞死了一个女孩,老天爷开眼了!终于被天收了!’
吴传祥挥挥手将人打发出去,心里暗暗琢磨昨天晚上儿子回来时那古怪的模样。
白天就溺水身亡。
昨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刚出副局办公室,就被一群年轻警察围了上来,小声的询问道:
“副局怎么说?”
“是不是可难过了?”
嘴上都是关心的话,眼里却是幸灾乐祸,谁心里不大喊一句‘死的好’!
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去去去!都干自己事去!”
周围人闻言也随之散去,只有一个男人坚定的询问着:
“是天灾还是**?”
赵警官拍了拍对方肩膀:
“这跟你没关系,放下吧。”
“我!”
那激昂的声音意识到这是哪里,就立刻压了下去,死死咬着腮帮,眼角发红。
他怎么放得下!
他还不到十六的女儿被那畜牲害死了,他这辈子都放不下!
死的好!死的太好了!
赵警官默默叹了口气,这世间的黑暗从没有减少,只不过学会了伪装。
只有深受其害的人才能看到真面目。
明明他们是执行正义的一方,却也藏着吃人的恶魔。
权啊!
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哒哒哒”
一个警察神色怪异的跑向副局办公室,赵警官一把拦住了对方:
“怎么了?”
对方左右看了看,低声在其耳边说道:
“上头传来消息,不让再追究吴家宝溺亡的事,我这不是给副局传个话嘛。”
二人对视一眼,一切不言而喻。
赵警官控制嘴角上扬,努力平和语气说道:“快去吧,别让副局久等了。”
“嗯。”
你权大?
看来对方比你权还大!
这就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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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家小院
“真是世事无常,这人竟然淹死了。”
乔屿一边将自行车放到家门口,一边对旁边的金溪说道。
金溪低头摩擦着车把,意味不明的问道:“屿哥,认为是意外?”
他想借此提醒乔屿,桑童真的太危险了,这个女人像是吃人的妖魔。
最会伪装也最心狠手辣。
他不信,吴家宝的死和桑童没关系,前脚刚为难乔屿,后脚就溺水身亡。
哪有这么巧的事!
“那不然呢?”
乔屿伸个懒腰,转过头看向金溪:
“小溪啊!以后你可要离河边远点,什么热闹都不要看,什么闲事都不要管,明哲保身才是符合你这聪明的脑袋瓜子~”
‘嘣!’
一个脑崩儿弹在金溪额头。
声音脆响,额头都红了。
同时也点醒了金溪,抬起头看向大咧咧的乔屿,对方眼神明亮如星。
璀璨夺目,带着看透一切的聪慧。
‘屿哥明明什么都知道,他在告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是的,如果桑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必死无疑。’
想清楚后,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刚刚他差点就自己作死了!
而乔屿想的却是:
‘姓白的心狠手辣竟然直接把人弄死了,这要是盯上金溪,那是分分钟吃席的节奏,还是告诫告诫对方,可别啥都瞎嘚嘚。’
二人南辕北辙,结果却是一样的。
乔屿对着金溪招招手:
“柔姐炸的油条,你带回去一些。”
“唉!”
金溪乖乖的应了一声。
乔屿对他的好是有目共睹,他也是万分感激,他怎么会不知道桑童的厉害。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担心乔屿。
二人刚一进院子,就看见蜀殊在那里唉声叹气,差点就要把肺叹出来了。
“唉~”
“怎么了这是?项山跟人跑了?”
乔屿嘴角挂着坏笑,胳膊搭着金溪肩膀,歪着身子揶揄的问道。
矮个子的金溪还真是个合格的‘拐杖’,不高不低正正好。
“小姐夫,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蜀殊托着下巴,嘟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