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划的我看不懂,现在当务之急是这个玩意儿怎么办?”
桑童踢了踢地上的尸体。
陈柔紧紧攥着自己的衣领,咬着唇摇了摇头,求救的眼神看向桑童。
“你回去吧,就当今晚你没来过后山,也没见过孙洋知道吗?”
陈柔犹豫的指了指桑童。
‘你怎么办?’
胆小归胆小,心地也是善良。
“我当然也是没来过的,明天晚上到山上去找我,有些事情还需要串下口供。”
陈柔点点头,大拇指对着桑童弯了弯。
‘谢谢。’
最后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家。
【积分 8】
最高积分是十,这次给了八那是相当不低了,转念一想积分相对应的价值。
‘狗系统。’
看着陈柔离开,桑童扯下一个鸡腿塞进孙洋的嘴里,来回撕扯几下,碎肉就留在了对方嘴里。
剩余的鸡腿就扔在了一旁,将水壶里的酒洒在尸体身上,后山是没有大型野兽,毁尸灭迹不现实。
伪造成酒精中毒是最好的。
最后用树枝将二人痕迹抹除,桑童踏着月色回到了山上,三头肥猪在圈里饿的直哼唧。
自从原主死后,桑童是一次猪都没喂过,猪都饿的没了力气。
缺了一只耳朵的猪更是招苍蝇。
嗡嗡嗡的烦死人了。
桑童躺到炕上,耳边系统又开始嘚不嘚嘚不嘚:
【宿主,你这是不对的。你应该立刻报警,而不是伪造死亡现场,这不符合当好人做好事存好心的行事原则——】
“积分对你很重要吧?”
桑童双手枕在头后,眼睛幽幽的盯着屋顶,突然发问打断了系统的喋喋不休。
【什么?】
“工业酒精会致人死亡,一个在深山的孩子怎么会知道?偏偏‘她’的记忆里却存在的格外清晰,是因为什么?”
“从我怂恿孙洋偷喝工业酒精到引陈柔去后山,全程你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是听之任之,是因为什么?”
“我在打擦边球,难道你没有吗?”
桑童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困倦的翻了个身:“适可而止,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漆黑的夜里,再没有任何声音。
————山脚下
陈柔心惊胆战的回到家,反手将大门关的死死地,身后突然传来动静吓了她一跳。
两只母鸡不知从哪里悠哉悠哉的跑了出来,自己乖乖的进了鸡笼。
后面还跟着一个干瘦的少年。
“姐,你去哪里了?鸡都跑屋里去了,拉了一地鸡粑粑。”
陈侯看到陈柔脸色煞白,小跑的上前将对方打量了一遍,关心的问道: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吧嗒——’
陈柔眼泪一掉,对着陈侯比划着手语:
‘弟,我闯祸了……’
————————————
一觉睡到自然醒……那是不可能的,天刚亮,房门就被拍的震天响。
两侧黄墙簌簌的往下掉渣。
桑童丝毫没有影响,翻个身继续睡。
‘砰!’
两扇木门被踹倒在地,溅起一地尘土,门外瞬间涌进来一大帮人。
各个凶神恶煞,怒气凶凶。
带头的是村里的会计——李建民。
一瘸一拐的李桂芝和一脸看好戏的李牵牵也在其中,来者不善啊!
桑童叹了口气从炕上坐起来,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两条辫子乱糟糟的。
李建民皱着眉头怒喝道:
“阿丑,东沟的田是不是你干的,好好的庄稼让你薅的一个不剩,你是存心的是不是?”
李牵牵在旁边溜缝:
“三叔这还用问吗?这个丑八怪肯定是故意的,秋收的时候咱们交的粮食不够指标,肯定是要挨批评的,她就是存心让咱们村子丢脸!”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指标交不上是会影响咱们分粮的,家家户户都缺粮食,她怎么敢拿这大事胡闹啊!”
“她就是没安好心,人长的丑心也黑透了,当初就应该直接活埋了省的祸害别人。”
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快将桑童直接就地正法了,好像她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似的。
说着说着大家却发现桑童不发一言,莫名的,空间开始变得安静。
“说完了?”
桑童光着脚坐在炕上,背靠着墙。
蓝色短袖配着灰色裤子。
手臂随意的搭在腿上,挑着眼皮觑着门口的一帮人:
“空口白牙叼着屎盆子就想往别人身上泼,一个个眼睛瞎吗?工分本上写的谁的名字看不懂吗?”
李建民被骂的眼皮一跳,因为会计身份谁不是捧着他,现在自然是挂不住脸。
眼神看向旁边的李牵牵。
李牵牵是村里的计分员,工分本自然在她手上,李牵牵却脖子一梗喊道:
“李婶受伤了才让你去替她薅草,这本上自然是写李婶的名字,这活可是你干的!”
“阿丑,做错事要勇于承认。”
周华书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眼睛紧紧盯着炕上的桑童,最后‘承认’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最后眼神隐晦的和李牵牵对视一眼。
狼狈为奸展现的淋漓尽致,事到如今,桑童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无外乎就是周华书将苗都薅干净,担不起这个责任和李牵牵一串通,将黑锅丢给了自己罢了。
周华书淡定的推了推眼镜:
“你昨天还跟我说替李婶去薅草,怎么今天就不承认了呢?虽然你犯了错,但是村里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如果你一个劲儿的将锅甩给别人,就是人品的问题了。”
“是啊,阿丑你昨天不还亲口跟我说去帮我薅草吗?我也是看你真心的份上才同意的,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就干不好呢?”
李桂芝摸了摸自己的腿,看着桑童的表情恨不得咬她两口。
心里暗暗想着:
‘李大程都死了,偷情的事死无对证,你还能拿捏自己了?’
三人一致对外,你能如何?
“呵呵。”
桑童手抵着唇,低低的笑了。
“小破村子,还真她爹热闹。”
牛鬼蛇神都聚一块,玩起来才叫过瘾,巧了,老娘就是从烂肉堆儿里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