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福如芒在背,但他向来脸皮厚。
立马笑呵呵的拉过妻子的手,真诚告白,“荷花,我对天发誓,我这辈子就只喜欢你一个姑娘。”
孙荷花不太相信。
她年轻时虽然长得漂亮,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可不相信一个秀才的儿子会喜欢上她。
众人看得津津有味。
鹿福无奈叹气,扭头向鹿金求助。
“爹啊,您老倒是说句话啊!”
鹿金恶趣味一笑,将手中的肉饼子吃完后,这才缓缓说道:“荷花,臭小子这话倒是说的不假,他啊,从始至终喜欢的姑娘就只有你。”
“当年为了娶你,跪了足足一晚我才同意,第二天便迫不及待请了媒婆去你家提亲。”
荷花是个好姑娘,但她的家人又懒又馋又不讲理,他打从心底不想同这样的人家结为亲家。
但儿子一根筋,他只能同意。
再说了,他就这一个儿子,不容易怎么办?
孙荷花闻言,立马红了脸。
难怪提亲那天,当家的走路一瘸一拐,原来是因为她而跪了一夜。
“当家的……”孙荷花感动的热泪盈眶,“你当时怎么不把这事告诉我?”
鹿福嘿嘿一笑,“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情。”
孙荷花有些哭笑不得。
当年,鹿福来家中向她提亲的时候,她着实大吃一惊,结果她家人狮子大开口,让鹿福给一百两聘礼。
姥姥的,那可是一百两。
她又不是金子做的,要是被公公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看她。
气急了的她,猛的拿起菜刀大杀四方,吓得极品家人屁滚尿流,再也不敢说一百两聘礼的事,但也把她恨上了,当天便同她断绝了关系。
天知道她有多高兴,立马卷着包袱跟着鹿福回家了。
公公和鹿福并未因此而低看她,该有的婚礼和聘礼都没少。
嫁进鹿家,是她的福气。
鹿呦呦看着红了脸的爹娘,贴心的岔开了话题,“爹,买人的事情您自己看着办,人越多越好,白家还有好些个店铺、山庄、田庄,需要大把的人手。”
鹿福心中大概有数了。
鹿呦呦从挎包里拿了两千两银票,“爹,这些钱够了吗?”
“够了够了。”太够了。
鹿福心下激动,面上镇定自若,老天爷啊,他还是第一次拿这么多银票。
哈哈哈哈,爽。
吃完东西后,鹿耀祖一家回去休息了,鹿呦呦她们将粮铺的后院收拾了一下,打算住在这里。
白家不愧是敛财的好手。
单单是粮铺的后院就有十个房间,厨房茅厕洗漱间另外算,院子里还有一口深井,院内还有石桌石椅。
一家人对此很满意。
鹿呦呦从空间里拿了各自换洗的衣服,以及铺床的凉席薄被和生活用品。
这些东西都是现成了,也都是搜刮白家其它铺子得来的,物尽其用,美哉美哉~
?
一家人洗漱过后陆续睡了。
房间里,封清翊坐在床尾深吸一口气,他不想对鹿呦呦有任何隐瞒。
“呦呦,你先别睡,我想向你坦白我和铭阳的真实身份。”
鹿呦呦瞬间坐直身子睁开了眼睛,眼神似笑非笑,“封清翊,我还以为你要瞒我到天荒地老呢,这么快就准备告知底细了?”
“嗯。”封清翊脸红有些尴尬,“呦呦,我并不是有意隐瞒你,而是我和铭扬的身份实在是太过于棘手了。”
鹿呦呦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棘手?我若是没猜错的话,你便是马傲桥口中的镇国公小儿子吧。”
她不是傻子。
马傲桥虽然没有明说镇国公小儿子是谁,但他话里话外早就将封清翊本人的特点泄露了。
身体不好。
镇国公姓封,封清翊也姓封。
半年前镇国公满门被诬陷叛国谋逆,而封清翊带着封铭阳来猛牛村不到半年。
她当时没有细想,直到今晚吃饭的时候,看到封清翊满腹心事、一言不发。
那时,她便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封清翊颔首,看向鹿呦呦的眼神满是欣赏,“呦呦,你真的很聪明,这辈子我能嫁给你是我的福气。”
鹿呦呦傲娇挺胸,“少拍马屁,封清翊可是你的本名?”
封清翊呼出一口浊气,直言道:“呦呦,封清翊便是我的本名,这世上知道我名字的人少之又少,因为外人只会称呼我为六公子,而我生下来便常年住在边关。”
“我上面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
鹿呦呦:呀!封清翊也是老六。
“大哥几年前就已战死,二哥三哥以及我父亲,被诬陷叛国谋逆的时候正好在战场上杀敌,却被自己人背刺杀害。”
“我在心腹手下的保护下侥幸逃脱,后来便带着铭阳在猛牛村安顿。”
“四姐嫁给了太子殿下,生下铭阳一个孩子。”
“半年前,太子姐夫在调查贪污军饷一事时,一时不察被暗箭所伤,那箭上沾了剧毒,不到半天时间便毒入骨髓,无药可救。”
“太子姐夫死后,可笑的是狗皇帝并未命人查出害死姐夫的凶手,反倒对外宣称太子因劳成疾而亡,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太子姐夫离世后,四姐和铭阳便成了另外几个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时不时的派人来一场刺杀。”
“四姐又气又恨,那时候本来怀有两月身孕,却因刺杀而导致流产大出血,她知道她快不行了,便吩咐信任的丫鬟将铭阳秘密送出京城。”
“而我四姐,为了吸引那些狗东西的注意力,引火**于太子府。”
说到这人,封清翊眼中蓄满了泪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愤恨之意。
“我五姐嫁给了当朝太傅的嫡长子,在镇国公府被诬陷叛国谋逆罪后,第一时间休弃了五姐。”
“如今我封家上下,除了我一个男丁还活着,就只剩下二嫂母女俩和五姐。”
“她们三个都是女儿身,狗皇帝特意将她们囚禁在了镇国公府,名义上彰显大度不杀封家的女人,实则是以她们三人为饵,将我这个在外逃脱的封家六子钓出来一网打尽。”
说到此处,封清翊早已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就是忍不住。
鹿呦呦深吸一口气,拿出手帕温柔的擦拭着封清翊的眼泪,霸气发言,“别哭了,你如今已经是我的男人,你的仇人便是我的仇人,说吧,罪魁祸首都有哪些人?”
封清翊瞬间感动不已。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