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今天让你跑腿买药真是辛苦了,这来回的车票加上药费可不便宜啊?”
白寡妇望着何大清,眼神中满是感慨。
她那两个儿子虽非自己亲生,却一直尽心尽力跟随这位继父,也算尽职尽责。
\"无妨,咱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必提那些客气话?
要是我病了,你也定会如此对我。
\"
何大清便是刚才火车上向李胜利借火的老者,如今看来更显沧桑,岁月并未善待他,显然这些年他过得并不如意。
白寡妇一心想要与他共度余生,但因家中尚有两个儿子的存在,谁也无法做到如他这般对亲生子女漠然置之。
因此,这些年何大清在外赚来的钱,大半都被这两兄弟拿走,可即便如此,他们仍觉不足。
其实白寡妇并无大碍,只是这对兄弟心怀算计,谎称她病重需远赴异地求医。
随后,他们半逼半劝地将何大清驱逐出那个乡村小院。
听说如今农村宅基地也开始升值,若重新测量土地,或许能改善他们的生活。
所谓改善生活,无非是在原址重建新房,而49城正在迅速发展,许多平房都将被拆除以建设更高大的楼宇,这是不可避免的趋势。
何大清所居之地靠近49城,在新规划中同样被列入改造范围。
然而,何雨柱深知未来发展的巨大潜力,索性主张彻底推倒重建,如今国家也有此能力。
上级领导也认同何雨柱的观点,于是决定一次性建成高层建筑。
这些楼房的设计水准甚至超越某些发达国家。
因此,四处都在传出收购房产的消息。
这对兄弟本就对何大清的住房心存不满,如今更是起了别样心思。
何大清轻咳了几声,身体状况并不算好,做些事便觉疲惫不堪。
住在村里时,曾有人问起他这般年纪为何膝下无子,他对此避而不答,久而久之,村民便以为他没有后代。
听闻此言,白寡妇有些语塞,心中泛起愧意,毕竟她也担心,若何大清染上重疾,自己是否有能力付出所需的精力与金钱。
何大清苦笑着回应,虽不知白寡妇心中所思,但他始终相信对方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因另有牵挂,无法一心一意待他。
他也明白,给白寡妇的钱多数并未存作养老之用,而是被两个儿子巧取豪夺。
这种情形恰似前世何雨柱与秦淮如的际遇。
一个心甘情愿,一个坦然接受。
前世何雨柱又何尝不是如此?
明知棒梗窃取他的财物,对他也缺乏尊重,甚至暗中称他为“傻柱”
可他对棒梗一家已算仁至义尽。
当年棒梗濒临饿死时,他倾囊相助。
然而几句闲话便让他心生芥蒂,多年疏离,若非何以助的引荐,两人恐成怨敌。
如今,何大清也成了类似的角色,即便倒贴钱财给儿子们,却毫无回报,反遭其累,但他甘之如饴,旁人如何劝说都无动于衷,即便与子女闹僵,也毫不在意。
何大清本就倔强,既已与子女决裂,便不愿低头求助。
上次关于房子的事,实则是受白寡妇鼓动,若非如此,他这辈子也不会再回去。
何大清就是这样性格的人,既然与白家关系改善了,就希望能一直维持下去,半途而废对双方都不利。
不曾想,白寡妇对他还算客气,遗憾的是她的两个儿子堪称吸血鬼,丝毫不逊于影视剧中的秦淮茹一家。
至少秦淮茹吸了柱子的血后,还能讲点人话。
而这两个儿子吸了他的血,不仅背后说他坏话,还将他赶出家门,连住处都剥夺了。
“大清你应该了解我家的情况,这两个儿子过得并不如意,我也一直挂念着他们。
我知道他对你不礼貌,我心里也很愧疚。
如今我生病了,他们竟一个都没来看我,只有你一直陪着我。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这些年也辛苦你了,是我的错。”
白寡妇一番愧疚的话让何大清十分感动,仿佛那些儿子就是他亲生的一样。
“没关系,都是孩子嘛,我能理解。
你就别想太多,好好养病,有你在我的日子才安心。
等你病好了,我们还回去住。”
听完这话,白寡妇更加不知如何回应了。
因为她话里的软话其实另有深意,她也想趁房价高时卖掉这套房子,用这笔钱给两个儿子在农村买套新居。
“大姐,之前的房产决定你也清楚,我们在房价最低时卖掉了房子,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它又升值了。
当初是我催促你这么做的,我心里也很愧疚。
但如今能否趁着房子值钱时卖掉呢?
我们可以搬到更偏远的地方,这样就不用总见到他们,把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留给她们,我们也好开始自己的生活。”
白寡妇的话未免有些不妥,毕竟这套房子何大清出了大半的费用,如今却要卖掉,再给两个并非亲生的儿子买农村房,即便真是亲生的也显得过分,何况只是重组家庭的继子。
“这事我可以先答应你,不过等你身体康复后,咱们先找个住处再考虑卖房的事,你觉得这样如何?”
“行,那就这么办吧,等我病好了再谈。
那房子我们暂时也回不去,而且自打我生病起就一直空置,恐怕现在满是灰尘了。
我的两个儿子你也清楚,很是懒散。”
“无妨,年轻人都是这样。”
何大清笑着宽慰了白寡妇一句,但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阴郁起来。
虽然他抛弃了妻儿,但心底深处仍会不时浮现关于他们的记忆。
即便心肠再硬,偶尔还是会忆起这些往事。
“是不是又想起了你的儿子和女儿?
这么多年过去,那些事应该早就释怀了吧。”
白寡妇察觉到了何大清的不悦,多年相处下来,她早已能读懂他的心思。
“莫要提那孩子,竟将亲生父亲赶出家门。
虽说我有错在先,但在众人面前让我颜面尽失,想到这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何大清冷哼一声,他也明白自己没有立场继续纠缠此事。
然而白寡妇有意揭开这段伤痛,因为她深知这样做会让何大清感到愧疚,从而减少与子女和好的可能性。
尽管何大清对她已足够好,但她依然不愿放弃掌控权,不给他们修复关系的机会。
“你不必为此自责,那房子也算是给了他们兄妹俩。
当时那房子可真便宜,只用了几斗米便换来了。
即便那时米价高昂,也远不及房产珍贵。”
白寡妇本不愿提及旧事,可岁月流转,当初无理的一方竟成了有理的一方。
对外宣称,因对子女愧疚,将房产相赠,却绝口不提当年以米换房之事。
“话虽如此,算了吧,不提他们了。
我们的房子不久也会分给两个儿子,也算是公平了。”
白寡妇心中微颤,不敢再说下去。
“跟你说这么多,我心里倒是轻松不少。
原本身子不太舒服,现在好多了。
看来我的问题更多是心病。”
见白寡妇健谈起来,何大清顿时将烦忧抛诸脑后。
只要她身体康健,其他皆可释怀。
“妈,何叔,我们来看您了。”
兄弟二人拎着东西走进来,何大清本有些不悦,平时仅因顾及白寡妇才勉强对他们笑。
但今日见他们带了礼物,心情稍好,毕竟是亲生儿子,母亲病重时虽未伸手相助,如今能有这份心意已属难得。
“是他?”
李胜利一脸惊诧,话未出口。
面前正是火车上向自己借火的老者!
莫非他就是何大清?
这般巧合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若当时何雨水见到此人,也不至于兜这么大圈子。
“是你!”
何大清亦感意外,万没想到对方为了两根烟追至此地。
这两人果然认识,兄弟俩心下安定。
“他们是谁?”
白寡妇目光中透着几分戒备。
“这位是我的大侄子,失散多年才重逢。
这位兄弟此行也是为探望我而来,听说他们在香江经商,颇为成功。”
兄弟俩如探宝般,迅速将刚得悉的信息透露无遗。
白寡妇瞬时领会了儿子们的意图——有贵人自香江来访,欲探望何大清。
在当下,香江是富庶的象征,与之结缘无疑是祖辈积德的结果,因其到来意味着财富。
苏萌的大舅便因香江的关联而在四合院备受艳羡。
然而,白家现状不佳,两兄弟因生意失利负债累累,正为偿还债务犯愁。
白寡妇未向何大清提及这些困境,仅言生活艰难,却隐瞒了他们多年居所即将出售还债的事实。
若真遇此良机,倒是个解决之道。
索性将房产售出,全家迁往香江享受锦衣玉食。
白寡妇心中跃动着希望。
三人皆怀心思,唯独何大清觉察异样。
确实有个哥哥,但按理说那时应逢战乱,或已战死沙场。
“我姓何,父名何大明,名唤何胜利。”
现今取名为“胜利”
者甚多,想必也是因应那段历史更名所致。
何大清之兄亦称何大明,显而易见,何父当年文化不高,喜好听些演义故事,适逢清朝覆灭,众人常谈反清复明之事,他为简便,遂给二子取此名。
此事曾被何雨水当作笑谈告知李胜利,今日竟成为关键线索。
何大清一时迷惘,他与兄长久未谋面,记忆模糊,当年年少离别,如今均已垂暮,又无照片留存,难以辨认实属正常。
“哎呀,你的名字跟我大儿子的一样,只是姓氏不同,看来这是天意啊。”
白寡妇立刻热情搭话,她看得出李胜利体格健壮,气质非凡,显然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