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视线,望向楼顶的络腮胡男人,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对方听清。
“老兄,不用替我们担心。我这‘护卫’,可不是吃素的。”
话音刚落,异变陡生!
先前因为肉球怪物的存在而被屏障阻挡在外的丧尸,此刻嗅到了新鲜血肉的气息。
失去了“门卫”的约束,它们积攒的饥饿与狂暴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嗬嗬——!”“吼——!”
混杂着浓痰般的嗬嗬声此起彼伏,从小学外围的街道、破败的商铺、阴暗的角落里,一道道蹒跚、扭曲的身影疯狂地涌现!
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校门口的徐野和张青雪!
“啊——!”张青雪俏脸瞬间煞白,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举起手中的手枪,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一头丧尸的脑袋,“砰!”
子弹精准命中,爆开一小团血雾,那丧尸应声而倒。
但,这只是杯水车薪!
更多的丧尸如同潮水般涌来,张牙舞爪,腐烂的肢体在空中挥舞,腥臭的涎水从嘴角滴落。
“快撤!它们过来了!”
楼顶,那络腮胡男人也变了脸色,他猛地重新架起手中的改装步枪,对着涌来的尸潮点射,同时冲着徐野大吼。
“带你的人快离开这里!数量太多了!”
徐野却依旧站在原地,嘴角那抹笑容未减。
呵,还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家伙。
他连头都没回,只是对着身旁的机械巨犬,沉声下令。
“獠牙,清场!”
獠牙发出一声兴奋的咆哮。
它那狰狞的机械头颅猛地一扬,覆盖其上的装甲片层层剥离开合,一挺闪烁着幽蓝电光的六管加特林机炮骤然探出,枪口高速旋转,发出“嗡嗡”的预热声!
下一刻,“突突突突突——!”
火舌喷吐,密集的子弹精准无比地向着徐野身后蜂拥而至的尸群倾泻而去!
每一颗子弹都像长了眼睛,噗噗噗地洞穿那些腐烂的头颅,爆开一团团腥臭的血花!
冲在最前面的丧尸被无形的巨手扫过,成片成片地栽倒,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弹壳如同雨点般落在地上,硝烟与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徐野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将后背完全交给了獠牙,依旧好整以暇地望着楼顶的男人,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楼顶上,那络腮胡男人端着枪的手臂僵住了,嘴巴微张,眼底充满了震撼。
那是什么鬼东西?!
一个机械造物,竟然有如此恐怖的火力?!
他下意识地将身边的小女孩往身后拉了拉,将她的脑袋按低,同时自己也迅速调整枪口,加入到对残余丧尸的清剿中。
枪声交织,却层次分明。
獠牙的加特林是狂风暴雨,而男人的步枪则是精准的点名。
短短几十秒,小学门口原本汹涌的尸潮便被硬生生打断、撕裂、碾碎!
残肢断臂铺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硝烟和更加刺鼻的血腥味。
当最后一头试图爬过同伴尸体的丧尸被獠牙一发精准的子弹爆头后,枪声骤歇。
徐野身后的空地上,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小的尸山。
而他,自始至终,连身体都没有转动一下,只是在枪声停止的刹那,对着虚空中的直播镜头,露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笑容。
【帅炸了!主播这一手背对尸山,逼格拉满啊!】
【獠牙!我的梦中情狗!这火力!这精准度!AwSL!】
【主播那云淡风轻的样子,简直了!大佬风范!】
【小桃心:獠牙太帅了!哥哥太帅了!啊啊啊啊!】
【用户【小桃心】送出【超级火箭】x1!——主播666!獠牙威武!】
“叮!收到【小桃心】的超级火箭打赏,积分 1000!”
系统的提示音在徐野脑海中响起。他毫不犹豫,意念一动。
“系统,给獠牙补充弹药。”
“弹药补充中……补充完毕。”
楼顶,络腮胡男人缓缓放下了枪,看向徐野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徐野冲他扬了扬下巴,笑容依旧:
“怎么样,老兄?现在觉得,我有没有资格在这里待一会儿?或者,请我们上去坐坐?”
男人沉默了几秒,粗犷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最终,他沉重地点了点头。
“青雪,把大巴车开进来。”徐野吩咐了一句。
很快,加强版的大巴车的引擎轰鸣声响起,碾过满地狼藉,缓缓驶入了小学敞开的大门。
这里,暂时成为了他们新的据点。
“獠牙,门口警戒。”徐野拍了拍机械犬的脑袋。
“汪!汪!”獠牙的电子眼闪烁着柔和的蓝光,蹭了蹭徐野的手,发出了两声与其狰狞外表极不相符的撒娇意味的叫声,随即转身,如同一尊忠诚的钢铁卫士,守在了教学楼入口。
徐野这才将AK-47重新背好,迈步走向教学楼的楼梯。
楼道里光线昏暗,散落着一些早已风干硬化的尸体,看样子死去多时。
而此刻,在六楼的那个窗口,络腮胡男人——王烈斌——心中的惊涛骇浪依旧未曾平息。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楼下那辆缓缓停稳的大巴车。
那经过重度改装的外形,厚重的装甲板……
简直就是末世中的移动堡垒!
王烈斌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自己也动手改装过车辆,自然看得出那辆战车上许多材料和改装手法的珍贵与高明。
王烈斌最终还是领着徐野和张青雪进了教学楼深处,那间他和他女儿赖以生存的房间。
那是一间位于六楼走廊尽头的化学准备室,门被从内部用钢筋和木板加固过。
推开沉重的门,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尘土以及淡淡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实验台被推到了墙边,上面堆满了各种杂物,空地上则铺着两张破旧的行军床。
王烈斌从一个角落的铁皮柜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两包皱巴巴的压缩饼干,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早已模糊不清。
他将饼干递给徐野和张青雪,嗓音沙哑低沉:“坐吧,没什么好招待的。你们从哪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