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未来：柏林墙以东 第4章 暴雨初歇

“雨停了。”打开门，放下伞，墨菲斯托扫视周围。

这里像是郊外，他们的房屋坐落在一处平地，约摸三百米外就是公路，可史塔西的“监听器”不会改变佩戴者的位置。

那这是……哪？

“唔？”

感觉怀里有些温热，伸手进去，是两片黏稠，又有棱有角的片状物体。本能想将其拿出，却是纹丝不动，用力扯，继续发力。就好像哪个小逼崽子给自己衣服里粘口香糖的那种感觉，费一番功夫才堪堪拽出——是那两封成一块的邀请函。

邀请函上流淌着的“幽默”不断低落，减少。封口粘黏在一起，揭不开了，墨菲斯托记得，矢车菊自己入房睡前把邀请函给他了来着……

“矢车菊！矢车菊！矢车菊！”

朝屋内飞奔，跌跌撞撞爬上二楼，整个人砸在主卧门板上，“咚咚咚”地敲打，门是锁上的，他暂时不敢彻底抛弃道德礼数破门而入。

“砰砰砰。”“开门啊！”

她不能在那个时候消失了吧？墨菲斯托很清楚地记得矢车菊关上门后，窗外渐渐下落的雨势。

害怕，真切的表情终于展露在那张脸上，双手颤抖间生出一柄半人高的巨斧，托在地上，后退前进，使出力气。

“嘭！”

木质门板应声碎裂，碎渣破片，连斧头带人一同冲入主卧。

“矢……矢车菊。”

她睡得很死，很抱歉用了这样的描述，如果不这样说没人会相信，有人能在先前那般吼叫打杂下睡得如此安稳。

窗帘拉着的，透进屋内的阳光是同样的矢车菊蓝，如果墨菲斯托的怀表没走错，现在正是午时，那缕阳光还摸不到睡美人的发梢。

“呼……还有鼻息，‘炎国粗口’我是变态吗？”墨菲斯托触电般收回手，他感觉自己都有些神经质了。

为矢车菊提起被子，露着肚子会着凉。便蹑手蹑脚出房间，才想起来这里是他用自己神秘术造诣所具现出来的……那四分五裂的门凭空归位复原，像极了《哈利波特》里“修复如初”的魔法。

只是这种魔法也会被归类为神秘术，嗯，就连东方的术法也一样。呃，他在想些什么？

不知觉间，又走到门口。正此时才平复下心情，一切像是无事发生。信件，又拿起那落在门口的邀请函。

油黑的“外壳”尽数消失，只余其中白洁的纸张，这是一幅地图，与美国的芝加哥市全貌十分相似。在郊外部分，有一个三角标识——瓦尔登湖酒吧。

“原来这里是1929年的芝加哥啊。”联系上文，墨菲斯托终于明了。

“宴会开始时间晚八时，我想我们不用着急去这么早。”矢车菊冷不伶仃在身后暗戳戳一句话。

嚯，吓地墨菲斯托一激灵。

“卧槽‘炎国粗口’！”

“嘿嘿嘿，注意言辞墨菲斯托先生，您要知道想要在别人破门而入的情况下保持良好睡眠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至少我不能。”矢车菊试图保持平静，但她对自己的恶作剧实在是太过满意，嘴角都要咧到耳根来。

受害者在一旁只能用无语的表情无声抗议。

收拾东西，两人的最终决定是逛一圈芝加哥市。先用墨菲斯托自己的车进到市区，再徒步寻找租车行，租一辆轿车。

问：“为什么自己有车还要租车？”

答：“如果你不想被政府的人邀请到局里吃饭的话，可以用自己的车。”

要知道，墨菲斯托那唯一看起来正常且能具现化的车是“猛士二”，这玩意儿作为大炎21世纪的军用越野车，两米多的车宽，大的很，对于29年的车可以说是降维打击……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墨菲斯托先生我拜托您不要念经了，您的话语要比《我的奋斗》的落榜艺术家还要，振奋人心。”

最后几个单词矢车菊是咬牙切齿，幸好租车行并不难找。

“哦，为什么不能是六七十年代，这些老爷车也太老爷了。”他又开始抱怨了。

“要不我们走过去，商业街离这里不远，应该。”

“好，那我们就走路去吧！”

好好好，正反都等着我这句话是吧(?°?д°?)。

也如矢车菊所说，商业街离这里近得很，走几步路的事情。而29年的芝加哥街头也正如这个时代的代名词那样，咆哮，黄金。

只是最为绚丽多彩的霓虹灯并不会白日做梦，至少不会衬托你的梦。讲真的，墨菲斯托还蛮好奇这个时代的飞来波女郎的风采，emmm，见证历史，绝不是什么欣赏美人。

至于美食……讲真，这一方面真不能对美利坚期待太多，毕竟继承于不列颠。

能临时买到的小吃也只有油炸快餐一类，至于那些惠灵顿牛排什么的，得提前预约。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没联系史塔西总部，即使联系了得上，合法的假身份也不能这么快到手。

面包糕点？不不不，他已经吃了一整个小时的糖来解闷。所以墨菲斯托和矢车菊都一致决定，可乐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佳酿。

扯开对着那像极了**彩摇奖机的糖果机虎视眈眈的矢车菊，这种老旧到甚至有些新颖的玩意墨菲斯托是一直保持着不屑态度的……话说里面的球型糖果是口香糖诶，才发觉这应该是《猫和老鼠》同款。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停停停，唐人街就算了吧，总得留些肚子赴宴。”矢车菊将墨菲斯托的头提溜起来，没好气道。

而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墨菲斯托神秘术造诣的特殊性，他能利用一种类似东方神秘的修仙小说里储物戒指的方式，来储藏物品。

所以这两个小时，好吃的是见啥买啥，一点不吃，除了可乐。

“我就说好吃吧，诶嘿。”墨菲斯托特地点的云吞，正心满意足得看着对座少女。

矢车菊吃地香甜，没空留出嘴来跟他斗。

“怎么了？”

见矢车菊停止动作，墨菲斯托也不敢说话了。

“云吞还是蘸些辣酱才好吃。”

是坦塔罗斯！

“确实如此，但我还是为这些云吞感到悲哀。”

另外的声音，较为年轻。

“兔死狐悲？”

“多少有一些，但云吞很好吃。”

“当然，为这些困于圈养之中的猪赐予解脱，那自然是美味的。”

“看来您从前的战友们不会过多的受战争氛围影响，坦塔罗斯先生的幽默是极棒的。”

“嗯，不论怎样，血左手先生，欢迎您加入重塑之手。”

“或许，您可以叫回我‘黎明’。”

黎明？！

正偷听的两人猛然抬头，矢车菊直接站起身，将墨菲斯托拉起。

跟上他们！

不约而同的，两人一同追出店门，当然，餐钱是提前付的，不存在什么霸王餐，也不提倡大家伙吃霸王餐。

“这边！”

矢车菊手一拽，猛的把走反方向的墨菲斯托拉回来。就像电影情节里的那样，追逐的目标溜得很快，但总能在巷子口的转角给你留出一瞬间的身位。

紧随其后，要知道黎明这家伙还是向自己发出邀约的，不会邀约内容就是帮他杀人吧？

再一个转角，矢车菊听不到那两人的脚步声了，忙抬起右手，一个银白等边三棱锥凭空出现。

正是此时，矢车菊的听力范围可以自由移动缩放，立即锁定方才声音消失的位置。

还有呼吸与心跳声！

率先越过转角，左手早已从挎包中摸出hKp7。却是瞬间愣在原地，目之所及竟然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自己的额头上。

“砰！”打偏了。

手腕感到一股巨力，僵住的身形被硬生生拉拽地倒飞回去，是墨菲斯托！

他也是同时反应过来，将矢车菊拽回转角后，自己则与其交换了身位。而面对同样枪口的，则是身披现代俄式重甲，头戴阿尔金的墨菲斯托，当然，还有一面防爆盾。

“墨菲斯托先生，我们又见面了。”预想的子弹没有到来，而是那熟悉的男性嗓音，成熟也富有磁性。

“十分抱歉，坦塔罗斯先生，我们这次来只是为了向黎明先生要个说法。”见对方放下手枪，墨菲斯托也将身上的装备墨化解除。

“对不起……”

坦塔罗斯身侧的少年发声，愧疚、自责、抱歉的神情他是演绎得万般真切，又或许是真情实感，但这都不重要。

“你比倒数第二封信件寄来时……高了好多。”

没有责怪，墨菲斯托并没有去批评这个孩子想法，他就像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至少这六年是如此。是每周的一封信件邮来，向自己诉说很多很多的“黎明”。

“水性笔先生，如果可以……”

墨菲斯托并没有再听黎明的话语，而是自顾自地开始观察，看他有了自己发妆造，焕发新生般的的面容……多像那年走出“温室”的自己。

“你选择了自由，不是吗？”无来由地，墨菲斯托竟然蹦出这句话。

“……”黎明像是被卡住了话舌。

可总有人得打破沉默，周围神秘术气息涌动，一圈不知名阵法展开。

“嗖。”

黎明与坦塔罗斯消失在空气中。

“怎么跟个老父亲似的，我很有理由怀疑你在外有私生子。”矢车菊插入某人回忆，墨菲斯托的状态太不对劲。

“抱歉……抱歉……”

墨菲斯托无力般扶住墙面，缓缓蹲下身子，刚才他的心里被入侵了，就好像，有人握着他的心脏，还肆意翻动他的记忆。

矢车菊扛起墨菲斯托，背在背上，一百五十斤还不至于让她这个特工背不动，现在他们必须找一个地方休息，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