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未来：柏林墙以东 第58章 时间的纰漏

“卡卡尼亚？”

发言并不正常的海因里希摆放出一摞子话语，挚友的画作，卡卡尼亚的评价，嗯……接着是无数他所认识的，戏剧中的角色。

但只是马库斯会着重抓取出一个名字，只可惜拥有这枚名称的人并不在于此，不然墨菲斯托也想好好问问这所谓“一个个充满魔力的圆”是些什么东西。

不过又并不影响了，会议大堂，我们忠实的戏剧爱好者先生提前讲述了任务地点。

“我可以看一段吗？”

“只是份报纸，并不介意。”

手掌心的“蜘蛛网”仍然在流溢，而其上附着的“露珠”开始脱离，一丛丛地，像是群居的蜜蜂，只是就要铺满整个展厅。

而持有这一些物件的霍夫曼像是无所事事，注意到一旁在昏暗光线中阅读“报纸”的护卫先生。

所以得到一份近乎一样的报纸，这很可能是在咖啡馆时对方购买的那张，既然不想说，那也不好深究，叹口气，单手这份物件折叠起来，收进胸口口袋。

“如果你有其他任务，我们可以保持联系。”言下之意是尊重墨菲斯托的想法。

“都是同一份报纸，我猜得出来你也想看。”其实并不是，但霍夫曼都这么说了，作为尊重，他自然有能力调换报纸。

先行离开，一直保持沉默，缺少存在感的墨菲斯托就是离开也无人在意。

他会首先来到会议大堂，人群熙熙攘攘，肯定是有什么热闹，如果真有，就是没有也会稍微遵循一会儿人们对某东方神秘大国的刻板印象——我看看怎么个事？

“您好，年轻的小姐，请问，这儿是在做些什么？”

接近的是位紧跟新文化浪潮的年轻姑娘，不过稍微着眼就能晓得对方是位神秘学家，因为这身服饰就不怎的像普通人。

上一身白绒短披肩，还绣了些线条纹饰，似乎毛茸茸，伸出手的话兴许较这个寒风天都能暖和些。可却是奇怪，跟丝绸薄纱似的，还透了光，隐隐能见到白衬衫角落边的泛黄。

只是美好摸几眼面相，只懂得头发好看，就是还披散着过肩膀，却也别一样黑白的蝴蝶。

“听说是学术界的决斗，大家都想看，只是要整理场地。”

想从这声音里判断出什么，只是说不出来哪类感觉，就是总怎么地观感不深，像影子，显得很浅显在记忆里，这是不同于先前尼克狐尼克同志的。

但不论怎样，墨菲斯托并不觉得自己应该又或者能继续交流下去，不是本体，也缺少更多相关支援，招揽的心思是没有的。只是说了些客气话，就离开。

绕绕场，好像伦敦那边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能调动的又缺少太多，观察的眸眼也恢复到正常的黑褐与白。

可能会有什么后门、侧门、小门，当然的窗口也行，如果天台有门墨菲斯托也不会去多介意，他身手不错，即使比不过某部二十一世纪的刺客游戏里那样变态的稳定，却也不妨多让了。

所以更多的是在思考哪条路线更好攀爬，毕竟这应该是周边最高的建筑，多有护养，外表上除去修饰建筑的棱角与窗口，着实难有攀爬的路线。

不过运气很好，这儿是有后门的。哦，甚至还特地为他留了条缝，一定是有位好心的先生或女士在为人民做贡献，但至少墨菲斯托可以慢慢地把开锁妙妙工具给收回口袋。

“你找到入口了？”

诶，这门怎么自己开了？才想去抓门把手的手差点抓错地方，着急忙慌地撤回来，甚至为了看清来者又退了两步。

其实这已经是本能了，如果不是因为这并没有威胁生命的表现，早掏枪了。

“嗯……是前门可以入内了吗？我想我还认得您，美丽的蝴蝶小姐。”

虽然很模糊，但墨菲斯托一定记得拿发顶上别的黑白蝴蝶，可此时它好像因为处于光影交界，翅膀上纹路黑白变换，就像是夜晚路灯下与光照外的积水。

“并没有。”

“喔，那真不好，或许您可以让我先近一步？决斗的其中一人与我是朋友。”

有视野差，对方半身都还藏在门后，而展开的半边门并不宽敞，又或者是……什么在闪动？

“墨菲斯托，先生，您是叫作墨菲斯托吗？”

“是的，当然，我那位朋友叫卡卡尼亚，她需要一位助手。”

是的，当然，谎言需要搭配一些演绎来证明其真实性，而至于对方是不是真的缺少助手，但至少他的理由很合理不是吗？

但确实如此，说错话了，迎来的结局更可能是揭穿后的拒绝，不过也许能跟随，手里捏好了张硬卡片，直接顶住锁芯要简单些。

但对方并没有离开，更没有直言拒绝，反而推开门，将全身暴露在阳光下，可墨菲斯托仍然难以看清对方的面容，不，应该说是难以理解，好比是脸盲症患者。

可自己能清晰的理解她在走过来，能清楚地看到她手上的黑晶体状匕首。

“呃，我是说……”

半举双手，墨菲斯托很能肯定自己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对方，不论是在东柏林，还是二十一世纪。

首先完全可以排除仇家可能，对于神秘学家相关的任务目标少的可怜，自己执行过的更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除非对方是那处研究所的幸存者，并且还在两次清缴行动里活下来。

“请离开。”

没再给思索时间，在那位姑娘开口前，或许自己应该问问对方怎么称呼？只是迫近的丝线如同利刃，不敢接触。

可侧身移开脚步，却只感觉被一排如何的东西顶住，并不类似坚硬的墙壁还是栅栏，而是像一张铁丝网的，拥有弹性又不缺少坚韧。

扭头看，确实是一张网，一张由无数丝线织成，它们都很细腻，看起来又那样脆弱，如同蚕虫们为自己编护的蛹。它们却不一样，这并非单属于材料强度的问题。

规避闪躲，闹市区不方便取用枪械，环境隔离屏蔽术式需要适当的施展空间与时间，而如果仅仅只是丝线的话，其实用袖口里的刀也并非不可。

丝线编织尤为迅速，仅仅回头再回头的瞬间，就已经化成如同丝绸一般的大网，罩在墨菲斯托身后，好要把他拢进去，按死在一枚属于对方自己的茧里。

但我们作为读者，总能知道作为本书的重要人物很难栽倒于这类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坑洞里的。也正是如此，仅几时间的闪动，飞跃几个阴影，这一技艺才从上上次暴雨借鉴来，很是好用。

而这位蝴蝶姑娘还在寻找什么，很显然这类高机动的对手她并没有经常遭遇，所以墨菲斯托即使抵达对方身后，其也未能反应过来。

“你叫什么。”

先是察觉环绕上脖颈的锐利刃口，再之后才是声音，她也配合的一动不动，就差将被“将军”的“马后炮”全盘托出。

“永恒。”

“永恒？”

“嗯。”

永恒第二次确认这一个属于她自己的词汇，可墨菲斯托将脑袋翻尽了都想不着能有哪些人与之配合，其实答案是很显然的，仅此一家。

短短几秒时间的犹豫里，更为细不可察的“蚕丝”一根根地抵住刀刃，然后绷紧。

“那你为什么……”

话没说完，永恒迅速转身，匕首反握，由下至上，宛如黑曜石般的光泽仅闪烁瞬间，就要钻入缺失保护能力的大衣，可以想象，先是皮肤，再是可能的肋骨，最后是跳动的心脏——一一破开。

“鲜血”好像在沿着水晶刀身滴落，可就是不去沾染半点加害者的手。墨菲斯托贴的紧，这也是没有考虑周全的结果，自己的刀刃只徒劳的，没有划开哪怕一根丝线。

“有点疼诶。”

好像是结束了，永恒抽出匕首，血流潺潺，而墨菲斯托就像那个作了牺牲者的配角一样，去叙述些难的的幽默感。

虽然并没有什么，记得自己是葱花什么时候不再去认真对待工作来着？其实刚才的网并不算严丝合缝，在第一根丝线穿过刃口与皮肤之间时候就发觉。

“你……”

“我心脏偏右。”

动作存在迟疑，但墨菲斯托故意假做，那心脏损伤后毫无生理反应的身躯与肢体，这是向着永恒传递着一类告警。

对方也很有危机意识，如果她并不知晓墨菲斯托这具分身毫无半点体内的脏器与骨肉，那么如此级别的敌人是非常难以应付的。

迅速探出左手，在他那只纯白眸眼的视野里，像是墙一样的神秘学气息，漆黑左眼里能见是一张大网，而永恒正向着网后撤，一只手已经如同没入大雾一样地没入网中。

似乎来不及了，对方动作很快，而墨菲斯托也迅速做出决断，正面迎敌就是无稽之谈，那就转身向门里钻。

可又是一张网！

被拦住去路，再回头迎接他的是那张“丝绸”质地的墙，真就是那般叹息，是那样厚重，直达天际，尽头遥不可及。

不止这些，你再看，你仔细看，那厚重的墙壁中近近的，只是一点点闪烁暖阳光色的黑晶体，还有一只似生长在之上的手臂。

是再明显不过的破绽，明显到你知道对方就在那壁障之后，似乎只需要抓住她，然后扯出来，一把按在地上，只有这么做才能彻底脱离如今困境，甚至反败为胜？

可他不是主角。

理所应当的，墨菲斯托被这些墙包裹，如同真切存在于需要茧的，需求保护的生物幼体，可一柄黑晶体匕首直刺腹腔，像是扎根的生长，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难以动弹，甚至可能阻碍思考。

“或许您可以先把我放下来。”墨菲斯托不认为这是一类合适的对话方式

不过永恒不介意如此，或许是达成了如何事情，显得很开心：“不行。”

那好吧，既然如此，t也只能被迫跟丢垃圾一样，被随机寻找，随机遗落在城市的一个，额，也可能是各个角落。

如果仅仅依照个人目的来说，可以猜测的是这位年轻的小姐的已经达到了，墨菲斯托显然是失败的，被人困在数层茧里，而插入身体的刀身真就如同根一样，蔓延的未知延伸是拴住了自己身躯。

当然当然，这里有提到如果，其实本来还想着提一嘴神秘术，只是觉着又能有多少人记得呢？只是简单来说的话，就相当于是单细胞的自我分裂，自我分裂的也还能自我分裂。

只是现在的情况没那么复杂，如上详见各个生物科目的教科书，那么如下的情况可以参照些许科幻或玄幻的文学文字娱乐产品，我们通常称之为小说。

“咔，咔嚓。”

机械装置的旋动与弹跳，锁定又锁定这道双开门，是的，某人分身的分身并没有被发现，这样的行进方法很是方便。

不过介于神秘学气息分配，相比本体来说他太过于孱弱了，以至于身体强度都处于成年人的亚健康状态，什么超能力，什么召唤物，现在的墨菲斯托撑死了也只能为手中的77b式手枪再添加十几发备弹。

眼睛，现在在一处走廊，没有灯光，可还能看见……那双眼还在，整个建筑的结构都如同在三维“黑板”上的粉笔画一样，只是如同设计图那样工整如一，所以才不至于无头苍蝇——夏季罢肘。

那是右眼，而左眼很浅显清晰地发现了一缕缕各色的、显形的神秘学气息在飘散，这像是残留，本来浓度应该更大，颜色更深，应该是散发的载体已经离开或死亡。

“嗯……”

发出些许属于思考的鼻音，没有办法，光维持这双眼和身躯都消耗太多，本来还试图模拟气息，那样会更好藏在阴暗角落里。

再跟随深入，环境尤为安静，可以尝试怀疑了，首先确认是不是幻境，走廊拐角距离与重复度高，有场地改变可能。

“很高兴与您合作，勒梅先生。”

看来任务要提前完成了，这道声音虽然互相认识的时间并不算久，但绝对印象深刻，只可惜交往中自己占不上什么便宜。

先检查一遍手中枪械的保险与枪膛子弹，即使这对于阿尔卡纳这类拥有强大作战能力的神秘学家来说，太捉襟见肘，兴许对方经常有如同猫一样玩乐猎物地心理呢？

目前这具身躯只需要保证存活来确定方位就行，还有就是等待各个躯体之间的“联系”重新建立，这样就能回传当前情报。

“长久的合作需要能提供给我们更多的惊喜用以高兴，我想我能也会有充足的时间。”

男性，多沧桑，可猜测是中年甚至中老年人，不过如果这位“勒梅先生”是神秘学界里，那位鼎鼎大名的“尼克·勒梅”的话，似乎总部那抗“暴雨”相关原料与相关技术缺少的原因就在这了。

这边需要额外提及神秘学界的炼金术界，就像是普通人里的科学家，他们可以没有强大的体质力量，又或者是敏锐的反应能力。

但炼金术师与科学家都有一个共通性，他们都在利用自己的知识与学习能力去全力推进自己所涉及的自然科学方面的科技进步。

墨菲斯托还是忍不住去看，是的，就是那uttu报纸上炼金部分常出现的尼克·勒梅，与那图像一模一样，甚至就是胸口心脏前的共济会徽章，分规、曲尺和法典，由上到下组成符号。如果猜的没错，内兜里应该还有这一枚不同他自身气息的炼金产物，外表是眼睛的黄金眼怀表。

这里一共涉及到了两个神秘学组织，分别是“共济会”与“黄金眼”，共济会原名为“Freemasonry”直译为“免费”……阿不，“自由石匠”，这在历史上本应该是十八世纪初的一类小资产阶级运动，最开始只是一群工匠的抱团取暖，最后谁都想不到会成为资本家的共同体联盟，甚至名震整个欧美。

说些不着调的题外话，其实普通人世界里“共济会”只是一类国际性不确定甚至都不一定存在的人类精英组织，但在神秘学家界则是实打实的炼金术师圣地，拥有规模化、系统化的管理模式，但实际上除却表面身份对组织透明要求，实质上并不影响个人。

而更多的，共济会主要在炼金术的各类材料、配方、器具等等相关物质与知识，进行了规范化统一，就像“世协”那样的权威，所以这对于世上的炼金术师来说就是绝对的权威？

但至少对于“黄金眼”来说不是，墨菲斯托能了解到的并不多，只是第一次“暴雨”后史塔西方面的合作才有更深入的触及。

尽管现代神秘学与古代相差甚大，而不丹与埃及都是众多古老的神秘学发源地其中之一。不丹更注重“天赋”那是与生俱来的神秘学，简单说就是天生的神秘学家，利用他们现在比较自负的说辞，这叫“自然”。而埃及对神秘学家自身开发不算落后不丹，但确实是炼金术的一大发源地，他们的炼金术很是强大先进，尽管没有办法活到现在来告诉世间众人自己的骄傲所在。

黄金眼正是源于埃及，而“金瞳”会作为一类“天赋”的象征，所以这个组织内的成员多为神秘学界各个强大的炼金术家族或个人，不然学识渊博、不然财力横厚，可这不够，必要条件是以上皆有，才构成了如今真正意义上的“最高权威”。

显而易见的，制作出“贤者之石”的尼克·勒梅也在此列，不过公开的，他就是这俩组织的组建与领导人。

他们与重塑之手合作，可能在着重研究“抗暴雨”相关科研项目，并且双方都能获得属于自身集体的利益。

两巨头的谈话并没有结束，可能着力点的信息不多，墨菲斯托只能拿出纸笔去记录，说实话这让他感觉好无力，如果那朵矢车菊在的话会不会好些。

谈话内容仅仅涉及了研究项目与后续资源供给跟进，只是那重塑之手真的就如同聚宝盆一样，对于不属于这个年代的珍贵资源例如仪器设备类都显得仅仅像是一张张货币。

只不过购买的结果有些出乎墨菲斯托的意料，除却“抗暴雨”研究，还有“对暴雨神秘学能量研究”以及各种时空悖论。

前两个项目不论是“世协”、“基金会”还是“13区”，就连“史塔西”保留的前苏维埃与东德意志研究人员都在逐步探索，可后者也仅仅有“圣洛夫基金会”的“拉普拉斯”研究所进行了“低等动物”实验。

当然如上数据都是明面上的，只有重塑之手在肆无忌惮的让其“信徒”走向“属于他们的女神”，但很显然结果来看这反而提出了非常多的操作误区，尽管人数上来看死伤甚多。

思考会停止，但书写没有，二人真切就像是知己那样交流，好像无穷无尽。

呸！

大多都是废话，说好听点就是发现有人偷窥又或者监听，说难听点就是已经发现了他，甚至知道墨菲斯托这只是一具孱弱的类人活动体。

书写，思考，信息交错的太过严重，甚至一度让他感到疲劳。又蔓延起一阵寒意，他身上的信息很重要，但是他又十分弱小，这绝对不是什么ptSd一类的心理问题，请相信我。

可每写完几个方块字墨菲斯托都会不自觉地抬头，即使手还在书写着，但笔迹已经杂乱的只有他自己能辨认。

不过好消息是在“猫”玩尽兴前，他还可以欺骗自己有能力藏好这些信息。

“柯诺斯。”

折磨结束了，似乎？但至少在短暂的沉寂后迎来的不是自己的泯灭，而是阿尔卡纳温柔地、轻声地呼唤着一位……对方并没有回应，只是缄默。

庆幸，墨菲斯托着急忙慌地在黑暗里寻找着那本笔记，因为双目又恢复了褐黑色的瞳孔，能洒进来的只有走廊外，房间内的灯光，杯水车薪。

“喔，永恒小姐，很抱歉我并没有那一面的习惯，还请见谅。”

“不需要太客气，是您告诉过我。”

阿尔卡纳意外的柔和，就像是见到了孩子的母亲，不过只是听着，比起关心这更像是安抚，很显然有求于人，那需求是阻止研究暴露吗？这难免不让墨菲斯托去思考自己被永恒拦截的原因。

“我有过这么想，想回到自己的‘时代’。”

“是的，不必着急，孩子，我没有欺骗你的意愿，只是需要等待。”

等待什么？借着光，墨菲斯托已经没有心思去在意暴露问题，而是尽全力去借用这光，它能浅显地去阅读笔记文字，并一一对照。

时代、时空、回归、滞留……穿越。

没有心脏，但是思想在狂跳；没有神经，却是身躯在颤抖；没有畏惧，只是内心在作祟。

有些久，但总归是安静下来，甚至灯光也消失。

墨菲斯托晃晃身子，踉跄站起来，又瘫软似的扶着墙，嘴里呢喃。

“我也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