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未来：柏林墙以东 第60章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笔名？”

“噢！”

可怜的马库斯总能被吓一跳，但这次她并没有缩进自己的围巾小窝，只用埋怨眼神进行无声反抗，可越着眼越不对劲，是看不明道不清。

不论怎样，习惯作为“坏蛋”的墨菲斯托未有在意这些，只是非常奇怪于为何又出现了称作“卡卡尼亚”的名讳。

“去过会议大厅了？”

“嗯，人山人海，只是暂未开放。”

霍夫曼很敏锐，虽说这确实是普通人都能反应过来的，一个才说要去厕所解手的人，怎么能在扭头就回来继续上课了呢？

是分身，又是分身，是的，护卫先生很喜欢保留属于他的后手，被永恒困在茧里的是一个，公证大堂里失去联系的是一个，而发现大堂外携带仪器撤离的奇怪人员也是一个。

但很显然墨菲斯托并不愿意去独立解释这方面的问题，草草带过，而是放置其它重点消息。

“共济会与重塑之手，他们刚刚携带各种仪器设备与实验材料撤离。”

“有很明显的神秘学气息场变化吗？”

“很抱歉女士，这并非我的专业。”

有些遗憾的答案，但多少算是有理有据，不好挑毛病又仍然认为离奇的霍夫曼在不自觉间透露出一丝丝纠结。

暴露的时间很短，短到善于观察整体的墨菲斯托都忘了在意，只是安静地去听取接下来二人的分析。

我们目前有用的已知情报如下：

神秘学界最大的炼金术师组织之一的“共济会”与恐怖组织“重塑之手”勾结。

“卡卡尼亚”作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词汇却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一个人身上，有理由怀疑其与重塑之手存在一定勾结甚至是干部亦或者……跟马库斯一样重回时代的人。

其次是《拯救》这幅画与“魔圈”组织的标志相似。

“海因里希说，这是一个又一个充满魔力的圈。”

马库斯的眼里像是在发光，可灰蒙天空的阳光应该不足以闪耀这两颗生物机体的器官才对，只是对知识的渴望与探索裹挟又引导着她去如此做，审题、分析、解构。

“是想表达激情的癫狂吗？不，这些圆的线条很干净，还是一条永恒的纯洁？不，这样它的轮廓又太扭曲。”

事实也是如此，从画法来看，这一圈又一圈的圆确实是一笔带过，但外延内构的突兀与凹陷，都显得它像是地球一样规矩且繁杂。

头头是道，但其实墨菲斯托没有看懂一点，毕竟这个莫名其妙甚至都不能确定第二张能不能跟第一张画的差不多都是问题的宣传纸张，又能仔细了解什么？暴风眼吗？不可能的。

“又或者，它只是代表一种原始的生命力？”

“我完全看不懂，或许这就是艺术。”

霍夫曼简单直白的否定了马库斯的猜想，尽管后者发觉了“否定”的意思，却仍然不愿意拒绝自己的主观与直觉。

“哈哈，霍夫曼女士，您真幽默。”

“这是真的，如果你能找到第二幅一模一样的圆的话，至少得跟你手上这张，‘魔圈’招生简章的圆一模一样。”

难以完全明白“招生简章”的意思，但是墨菲斯托泼冷水的意思是完全理解的，完全扑灭了马库斯的一点点侥幸。

当然并非护卫先生这样一个外人就能做到的，而作为老师与家长的监护人霍夫曼女士就已经点头，出声同意这个说法。

“至少可以出自同一部打印机。”

但显然是没有的。

仅有的线索只能确定“卡卡尼亚”的嫌疑属性，而这个青年们组成的神秘学家组织，自然有属于青年们的年少轻狂、渴望变革。

换而言之，如果重塑之手能予以满足这些条件，那么马库斯的推理是成立的。只是仍然需要“共济会”在维也纳的相关信息，这的突然出现太过意外。

如上都是属于霍夫曼的，更为中肯的分析与评价，而马库斯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只是经验与阅历限制所在。

不过阅历是阅历，资料是资料，能有已经部分转型的情报组织“史塔西”的协助，这位“卡卡尼亚”女士就连姓氏都难以掩藏，即“克拉拉”，当然的，个人户籍方面大多无关，只需要知道对方生平完整，有半个医学院学习资历，目前为无证游医的自由职业状态就差不多了。

既然是本地人，又与重塑之手有勾结的嫌疑……

“她现在就在公证大堂，或许我们可以买票入场？”

不用过多去思考去了解，现在最重要的点是迅速地果断地执行任务，再聊下去，墨菲斯托都认为可以找一家高级餐馆，来一场三个座位的烛光晚餐了。

而正是的，不知道到底是男人与女人间的决斗是绝无仅有的话题，还是明明已经废止的私人问题解决方式又被举上台面的刺激。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拥挤的人群并没有因为马库斯那文字上的呢喃呼唤而让步，直到霍夫曼那如同利刀快刃般的手臂劈开人潮。

“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是荣誉决斗，女士！”

似乎是强硬的气质，也可能单纯没有砍伤到这位观众，但我们至少可以从对方兴奋的神情中看出来他并不介意霍夫曼那过分中又带些礼貌的语气。

“刚刚施瓦兹在诊疗，克拉拉小姐直接闯了进来！噢，你知道吗？他们甚至为此特地锁了大门去寻来了刀、剑、枪。我天，可吓人了。”

正如对方所说，此时还站在台上的只有三个人，两位着装绅士，只是运动需要，褪下了长衫，男性，远远的，至少墨菲斯托的眼里那人并没有属于科研者的太多特征，与自己在总部里见过的那些研发同志们也不一样。

而对立的，远处的另一位应该就是“卡卡尼亚”，宽大的翠绿圆帽，如果有珍稀动物保护组织的话，可以考虑试试举报，说不定其上啄彩的两羽就是金刚鹦鹉的尾羽呢。

嗯……奇怪，那两位保护目标怎么能走这么远，不知道脱离会导致更多无法预料的意外发生吗？

交流些什么，只是费力挤过来的墨菲斯托难能听清，但单看马库斯焦虑、忧愁、担心等等等等，各类复杂神情要凝进的眼珠子里，都大概猜到的。

“你，跟我来。”

“？？？”

可是这里有个座位诶，我屁股都没有坐热诶，还有这么跟我说话非常非常非常的不礼貌诶！

迅速、果断、高效。很好，墨菲斯托就不应该提及这个词汇，以至于他的责任同工作内容都成倍增加。

是的，霍夫曼接到了更多更复杂的任务，而墨菲斯托也需要随行陪同，那么马库斯就像是那个“麻麻领崽崽去商场买菜，却在收银台排队时候麻麻还想多买又或者是多买了，而突然离开”里的崽崽，像只嘴里塞满瓜子的仓鼠，找不到藏匿点，又不敢远离安全区，无措又迷茫。

虽然很短暂就是了，因为她需要执行自己的任务，也同样地要振作起来，鼓励自我，这是霍夫曼交给她的任务。所以马库斯颤颤巍巍地摸出了自己的压岁钱……呃，咳咳，是那本笔记，抱在怀里。

眼神专注，一点点开始试图以自己的理解来解析如今的场面。

“姑娘，我可以坐在你身边的空位吗？”

“是的，当然可以，您请便。”

陷入深度思考的马库斯毫无处理身边琐碎的想法，更没有想到自己身边就正正坐下了一位亚裔男性。

着装的颜色很是统一，通篇的墨黑，只是那完全不同于时代的白底跑鞋显得是那样扎眼，都不用阅读，也能一瞬间辨认出来它的主人才刚刚离开。

可惜并没有半点怀疑，如果对方是自己教导的学员，那么墨菲斯托是不愿意给其打上优秀的。

不过无奈，平常开开玩笑还好些，如今这孩子自己一人，异常沉浸与认真，就跟人类交配一样，如果突然以强烈的刺激性方式打断，可能会使其永久性丧失天赋。

所以也就只能把眸眼放在台上，决斗需要驻守，可那位翠绿色的女士似乎并没有选择自己的助手。

但不论怎样，她与他的对手都需要拿起放置在场地中央四方桌上的手枪。勃朗宁m1910，约翰·勃朗宁的代表作之一，因为其枪口套的前缘有一圈漂亮的“滚花”装饰，所以在传入炎国后，那些前辈们总喜欢称其为“花口撸子”。

现在是13年，版本应该就是自7.65x17mm手枪弹，更改为采用小口径即9x17mm勃朗宁手枪短弹的版本。嗯，如果还觉得陌生的话，我这里有一个脑洞大开的娱乐性故事。是的，如果重塑之手并不决定加快历史进程的话，那么这支枪型就是打出一战的那把。

“不，不……”

频繁地眨眼睛，小幅度摇晃脑袋，手中的怀里的书与附件都同她的厚重衣服一齐，紧巴巴的，着急，慌张，又开始长时间的纠结。

就算不需要这样解释，简单的在意一下也会看出来，这跟墨菲斯托的鞋子是一个道理，而产生问题的缘由自然而然就出在这场决斗上，噢，让我想想，会是什么呢？

场地？麦克杰克逊的七十五度倾斜需要在场地上特制一枚卡扣，这是如同魔术一样的表演性质，追究的人们显然过度，只是更显然的，此时是决斗，如若场地上出现危害一方的纰漏，那才叫恐怖。

人群？如果是枪械决斗，那么子弹的射入角度会告诉我们这是否正确，而如若决斗者的身后站立着一位“持枪助手”呢？不由得不怀疑卡卡尼亚女士，毕竟她的“助手”不存在于明面上。

枪械？如果墨菲斯托猜测的没错，马库斯的眼神就是盯着场地正中心的两柄金属发射器，再加上先前就见识到的阅读效果，还有初次见面就有种家呃，在东德住处的感觉。

“唔，呃？您，啊！水性笔先生……”

“嘘，可以稍微放下内心的纠结，请帮助我。”

没有任何提醒的话语，墨菲斯托在马库斯脱离思考后就立即塞给了对方一团纸张，并打断即将到来的，冗长的思想斗争。

可如今台上缺少的人员又进行了补齐，听证人正装出席，缓缓走近那个四方桌。

正所谓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那么他可以即犹豫又果断地站起身来，噢，其实是缓缓的站起身，提高喉头的音量：“嘿，克拉拉女士，我想您的助手还正从观众席向台上挥手！”

“很抱歉打断您，先生。但据我所知，我应当没有能力与相应实力去聘请一位为圣洛夫基金会在职人员作安保任务的人员来当我的‘决斗助手’。”

翠绿多彩的金刚鹦鹉是那样乐观，但又好像是欧洲人都很乐衷于如此这般的长难句，像是噎不到嘴里一样，连串下来许是用话头扇了墨菲斯托一巴掌。

“嘿，噢，水性笔先生，霍夫曼女士有跟我说过，我们不能太为时代里的人担忧，他们有自己的生活轨迹。而且，而且我们就像是煽动翅膀的蝴蝶……”

“喔？”

不知道为什么猛然间跟着站起身，谁又懂得自己凭什么拉住了墨菲斯托的衣袖，想阻止对方干扰历史发展？那为什么还粗浅地肯定两根手指就能做到！

可，可不论是观众、选手甚至是墨菲斯托都开始低下身子，又重新靠近马库斯，企图用贴近的耳朵去听闻那越来越微弱的呼喊声。

喔天，你看着孩子一定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填写外派申请了，或许颤抖的腿更应该是想回家？要不要为对方祈祷祈祷，能在事情结束后不依靠爬行去移动自己在地球上的坐标点。

“雨把我们带到这里，我们就没有任何办法去顾及其他人。”

将最后一句话放置在马库斯的脑海里，哪管人家憋红烫晕了的脸，墨菲斯托之自顾自地下了观众席。

暂且不顾某只大舌头鹦鹉对官府，以及基金会对神秘学制度管理的阴阳怪气，反正他也不是这的人，办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这场决斗用的全然是人类手法，不含任何神秘术。先生，如果您执意要触碰这些枪的话……”

话音未落，墨菲斯托利落地将两支枪都握在手中，双双旋转，两圈七百二十度的展示告诉人们其外形结构的一般可靠性，但其实是从未接触过这款发射器的墨菲斯托想试试，她是否为传言中的那样防滑舒适。

套筒，保险，膛口，毫无纰漏。

“我想，我并不应该再叙述一遍。”

“放心我还记着，那您的持枪助手呢？”

两相争执，算是彻底打乱了决斗的进程，但是作为决斗者之一的施瓦兹却一直隔岸观火，全然一副自信、骄傲，仿佛胜局已定的自若。

“喔，天！”

“他在做什么？！”

“疯子！”

观众席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可他们都只是被墨菲斯托的行为吓一跳，只有马库斯才是真正看得懂并揪一分，不不不，十几分的心。

因为这个蠢货举起了一把枪对着自己太阳穴，而另一把枪对准了卡卡尼亚！前者是安全可正常工作的，后者则是弹丸被制作手脚的。

开哪一枪都会出事！

“看来真的需要我再叙述一遍，毕竟分部的负责人不该是您的榜样，即使领了施瓦兹的克朗，就会失去一部分正直！会划算吗？”

“不，克拉拉女士，您自称没有助手，又不需要临时助手，我猜这根本不是狂妄，而是自信。”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观众席的交谈重点也钻入这句话的每一个词藻当中。“临时助手”“绝对自信”，这都不像是一个即将进行公平又不公平生命赌注的人该有的心理状态。

两个人都有问题。

“不，您不对。”

施瓦兹要开口，去辩解那所谓被卡卡尼亚诋毁的“名声”，但其实墨菲斯托个人认为这样的名声早在先前的争吵里，翠绿金刚鹦鹉的伶牙俐齿里失去了公信力。

所以本来抵住太阳穴的那柄m1910就像是时钟分针的尖针部一样，指向施瓦兹，并向观众席简单地陈述这是他会拿到的枪，公证人也为此点头。

“不，您不对。”

又换手，指着的枪抵住太阳穴，抵住太阳穴的枪指向卡卡尼亚，并告诉对方这是你决斗时应该拿到的枪，公证人为此点头。

所以呢？所以墨菲斯托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道卡卡尼亚背后真的有协助她打黑枪的神枪手，所谓的——持枪助手？

并不。

“我将使用施瓦兹先生的决斗武器，向天花板射击一发子弹。”

声音响亮，弹壳落地声清脆可闻，而缺少了了观众吵闹声的现场显得是那样宁静，又令人不甚习惯。

“我将使用卡卡尼亚女士的决斗武器，向天花板射击一发子弹。”

你可以去屏息凝神，虽说公证人员并没有如此做，吊住胃口的也仅有观众席上的各位乐子人，却单单除了马库斯，她算是把心都栓脑袋上晾干了。

可偏偏这一切在她的凝视里，就像是无数倍几万亿帧的极致慢放，甚至于可以看清那持枪的手。

佩戴真皮手套导致的粗大几近塞满扳机还处，而一点点扣动的幅度是那样揪心，透过钢铁质地的外壳，能瞥见其中机械结构的传动与助推，最后抵达子弹底火的是一枚小心不能再小的钢针。

钢针会以超出肉眼可观测限制的速度撞击，底火的容纳空间会被严重地迅速地压缩，紧接着即刻爆炸，而……为什么只有爆炸？

“嘭！！！”

像是只在其中填充了火药，而弹头仅仅属于绝对摆设，第一颗子弹的爆炸甚至引发第二颗，第三、四……所有的子弹殉爆，顷刻间只是冲击波就将枪械冲裂，碎片，零件，这都如同手雷的破片那样四散奔逃，撞击着一切属于自身物理轨道上的事物。

也顺便彻底炸裂墨菲斯托的手，血肉横飞，而枪械握把碎片趁此时径直扎入墨菲斯托的眼球，剧痛却又难以反应，再下一瞬就是其指骨血粘合肉的藕断丝连，极其落地的啪叽啪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