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烦躁,以致食不知味。
桌上的气氛突然间冷清了下来。
左晨赫迅速开启第二轮头脑风暴。
刚才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三人该不会是打起来了吧?
两位\"壮士\"为了争关朔花落谁家而大打出手?
不过…这…这就很离谱了!
看那身条,黎乔更胜一筹。
感觉一拳能轰掉文文若若白洛铭的半颗牙齿。
不是,打人怎么能打脸呢?黎乔这个流氓头子……罪过罪过!
他侧目瞥着面色阴郁的黎乔,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调节气氛。
就听见白洛铭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认识李七?”
白洛铭垂着眼,脸上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黎乔本就心神恍惚,
正走神的当口忽然意识到白洛铭是在问自己,脱口应了一声“啊”。
白洛铭掀起眼帘看向黎乔,指尖轻叩桌面,话里有话似的问。
“说来也真是奇怪,你和他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迟钝的神经也捕捉到了那绵里藏针的试探。
那种恶心感瞬间涌上心头,就像有无数蚂蚁在胃里爬行,让他感到极度不适。
黎乔眉头皱得更紧,这是自来到边城后,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流露出那毫不掩饰的不悦神情:“不熟。”
白洛铭皮笑肉不笑地往椅背一仰:“我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在关心你呀!如果我的话让你觉得冒犯了,那真的是我的不对。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那种人,还是别再接触了为好。”
这话是几个意思?就好像黎乔真和李七有什么瓜葛似的?
可这又关他什么事,关他们什么事?
黎乔向来注重**,也从来懒得费神去和别人解释自己的事。
只淡漠地吐出四个字:“谢谢关心。”
左晨赫挠了挠头,脸上仍挂着困惑的神情,但也意识到这个氛围气场,在吃下去怕是要肚子疼了。
他用胳膊肘碰了碰黎乔的手臂,有意为他解围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家了,明天还要工作。”
“你还知道工作呢?”沉默许久的关朔突然冷言开口。
左晨赫立马堆起笑脸,目光坚定似要入党:“我最热爱工作,能与你们一起并肩作战,我很开心。”
又一脸老妈子像将目光转向黎乔道:“不过现在得拜托关总把我们大梨子送回家了,你俩正好顺路。”
顺路?所以东边和西边也叫顺路?
黎乔瞟了瞟关朔,赶忙接话:“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挺方便的。”
“什么你打车,这世道多乱,你瞅瞅前两天不就一个小姑娘让人给绑票了,胳膊腿都卸了……”左晨赫眉飞色舞地说着,越说越离谱。
黎乔突然想请关牙医主刀把他嘴缝起来
“左儿,少说两句显得智商高。”
左晨赫:“我是为你好。”
而后又刻意压低声音疯狂冲使眼色,眼皮子都快起飞了:“再不争取可就没机会了。”
左晨赫一向胡言乱语惯了,黎乔此刻只可惜手里没带一瓶502胶水,把左晨赫眼皮子也糊上。
众人随便应付了几句,最后在门口各回各家。
左晨赫拧着眉头望向黎乔踏进出租车,绝尘而去的背影,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郁气……
趁白洛铭去洗手间的空档,又迅速侧身偷偷摸摸附在关朔肩膀上说:“你真不打算去送送他?”
这可真是皇上稳如老僧坐, 太监急得像热锅蚁。
“我为什么要送。”关朔凉幽幽瞅了左晨赫一眼,把他扒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拍下去。
“我也走了,再见。”
左晨赫在风中凌乱呐喊:“洛洛你也不管了?”
黎乔下车后并没有径直回家,反而心血来潮,拐进路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月色皎洁,路灯倾洒,时有清风拂过耳畔,心绪自然平静了许多。
他走到小区楼门口才想起来,今晚全小区停电。
黎乔所居住的是外公婆遗留下来的一幢老房子。
年幼的时候,父母忙于工作无暇照顾他,每年寒暑假,这里便成了他与外公外婆共享天伦的温馨港湾。
如今外公婆早已不在,黎乔也一直没舍得处理掉这老房子。
小区最大的问题是供水供电设施老化,三天两头便停一次,不过这里沉淀着记忆里的旧味道,住着倒也舒坦。
楼道里一片漆黑,因为双手拎着太多东西,又不得不掏出手机照明,黎乔笨拙的动作显得格外滑稽。
此刻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关朔说的那些鬼怪乱神之事,
这种事在关朔那个冷脸上说出来,总感觉分外逼真。
当初就不该继续追问下去,
好奇心不会杀死猫,但是会吓死人。
黎乔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用他的反派角色直击黑暗。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
我们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
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
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
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武藏!
小次郎!
我们是穿梭在银河中的火箭队!!!
白洞、白色的明天正等着我们!
就是这样喵!!!
“噗…”不远处有人在轻笑。
“谁!?”黎乔耿起脖子,颈间汗毛根根倒竖,瞬间像只炸毛的大公鸡。
谁好人家大半夜不睡觉躲在走廊里发笑,不是变态神经病就是…啊飘?
老楼建筑都略显破旧,墙壁上的皮都已斑驳剥落。
稀疏的月影映射下更显阴森。
万籁俱静,唯有风透过摇摇欲坠的窗子沙沙发响……
背景音乐都不用放,黎乔感觉他正在演绎什么恐怖电影。
并且极有可能是出场3分钟不到,就被无形之手拖走的炮灰。
此刻只要穿过那道幽暗的门廊就可以安全到家了。
但,似乎前路险阻,进退维谷。
前方暗影中忽现一道人影,手电筒的光晕勉强勾勒出他的轮廓。
那人影笔直挺立,身姿刚硬,线条如刀削般分明。
黎乔只需模糊望上一眼,便知这人是谁。
“关朔!”他急促地喊了一声,脚步异常迅速,逃遁一般地往关朔面方向跑去。
一口气狂奔到关朔面前,差点没刹住脚,喘了几口粗气之后,这才猛然回过味来。
刚才那毛骨悚然的笑声,可不就出自眼前这位罪魁祸首。
黎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张嘴讥诮道:“关总可真是好雅兴,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别人家门口装神弄鬼?”
关朔没回话,嘴角仍挂着闲适的笑,怡然自得地等着黎乔按开门锁,进入屋内。
“说吧,什么事。”黎乔把手边的东西摞在地上,按下小夜灯的开关。
暗黄色光圈仅够支撑一小片光源,比月色还柔。
“找你谈谈。”关朔用手轻轻戳戳猪头状柔软的小灯,三色光源变得更晦暗。
黎乔:“什么?”
那人依旧全神贯注地摆弄着眼前的柔软猪头灯,连眼角余光都未曾分给黎乔,淡淡开口问:“你和李七有没有睡过?”
声线熟悉入耳,带着惯常的清冷低沉,语调不急不缓,仿佛只是在闲话家常。
黎乔眼角抽了抽:“找茬是吧?慢走不送。”
这人没准就是脑子有泡,大半夜的不回家,非得跑别人家门口来吓人。
一进门还问这种让人无语的问题。
黎乔抱着膀子扭过身去,用背影送客。
脖颈处突地被强而有力的手控住,顺势猛地一推。
黎乔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进沙发里,
那力道之大,即便沙发柔软,仍觉得全身骨骼都震颤了一番。
关朔俯身死死压住黎乔,膝盖顶住对方手腕,手肘抵住他的胸腔。
骨骼挤压的闷响混着布料摩擦声,黎乔拼命扭动身躯,却被他纹丝不动的重量牢牢锁在原地。
没一会黎乔就喘着粗气脱了力。
一个男人被武力重重压倒在身下,这简直是种屈辱,黎乔恼火得恨不得咬人!
四肢挣动无果,他索性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吧你,你是不是盐吃多了齁的慌,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
“你拿的到吗?”关朔眉头微挑,神情戏谑,仿佛是在享受着这场羞辱的游戏。
他脚尖轻轻一滑,将黎乔掉落在地的手机踢得更远。
“回答我。”声音虽轻,却压迫感十足。
黎乔被气的浑身发抖,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对别人家的私生活这么有兴趣,他怎么不去当狗仔队,非要跑到这来跟他不对付。
被压在膝盖下的手紧握成拳头,黎乔倔强的扭过头一言不发。
关朔空着的另一只手突然掐住黎乔的下巴,拇指抵着颏骨施力,迫他仰面相对。
他的手掌微微发力,黎乔顿时痛呼出声,那双潋滟的眸子被逼出生理性泪液,在眼眶里闪着碎光。
衣襟在挣动间散乱,关朔窥见他那白皙脖颈处,还留有头一天晚上两人欢愉的痕迹。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不了明天上班在他咖啡里撒一把辣椒,辣死他!
黎乔妥协,扭了扭脑袋试图挣脱关朔手掌的束缚:“没有,没有,放开我好痛。唔~”
关朔控制住他乱动的头,俯下身去吻他,蛮横地撬开了黎乔的唇齿,吞没每一声喘息。
仿佛失控的兽性在纠缠中撕碎所有矜持,只留下炽烈而残暴的占有。
衣料在指尖碎裂的刹那,他的唇已游移至他胸前肌肤。
黎乔双手本能地扣紧他肩头,慌乱中迸出一声惊呼:“你干什么?不行!”
“你要的,你自己看呀。”关朔柔声细语地在他耳边缠着,手上力道不减半分。
黎乔的瞳仁似被雾气浸染,渐次朦胧,逐渐沉溺于迷离的旋涡中。
喘息声不绝于耳,在这寂谧如墨的夜里。
当一切即将攀至巅峰之际,恍惚间,一声不甘的询问逸出唇齿:“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喜欢你!”耳畔轻启情话,细语缠绵。
?喜欢你,在心窝处克制过千百次,还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