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解释了,我决定陪你一起跳楼。”
见面的第一句话,邱月就这么生气,让焦韫摸不着头脑。
“今早的事儿,证明了你昨夜的话,我已经相信,你是重生的焦韫。”
邱月又纠缠上了,焦韫的脑壳开始剧痛——如何自圆其说,考验着她的能耐。
“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你不能再口无遮拦了。”焦韫拉住邱月,就往树林里走。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我宁肯瞒住全世界,也不会瞒你。”
邱月追问:“是真话吗?”
“需要我指天发誓吗?”
邱月连忙摇头:“不,那样会折寿。哪怕你骗我,也不让你发誓。”
“你前后梳理一下,从头到尾,除你之外,我对谁还提起过昨夜的话?不用想,只对你一个人。老韩老焦,都毫不知情。当然,也不可能让他们知道。”
邱月有所缓和,只是还嘟囔:“可你还是死后重生的。”
“你难道不希望我重生?”焦韫点着邱月的脑门:
“重新回来陪你一起学习,一起悲喜,还能弥补一些遗憾,多好的事情。要是每个人都有一次重生的机会,你就能明白我的愿望了。
以前的我任性而自负,很少关注别人的喜怒哀乐,不照顾别人的感受,也眼睁睁看着一些悲剧在眼前上演。尤其对你,有过偏见,有过怠慢,惹你生气,也伤害过你。
重生,给我了一次补救的机会,我要充分利用那些经验,让身边的人尽量少走一点弯路,减少成长的阻碍,避免一些灾难。尤其是你,我不许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你。
这就是我真实的想法,你能接受不?”
邱月愁云消散,脸上恢复了光泽。
“那是不是说,十年后的情景,你都知道了?而我和别的同学,却闷着头只管走路?”
焦韫解释:“也不是全能全知啊,很多人走出了我的圈子,就不可能掌握。”
“那也就说,一场灾难也是不可避免的?”
“可能吧,但时间节点,我已经搞乱了。”
邱月没听明白:“重大事件,时间不会记错吧,怎么会乱?”
“灾难前学校发生的两件事,都已经发生了,可是时间都提前了两天。有些灾难是瞬间发生,短时间内就结束了,掐不准那一刻,再谋划也于事无补啊。”
邱月总算搞清楚了焦韫的担忧:
“这还不简单,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人都提高警惕,开始防范,直到地震过去。”
哪里简单,岂不是更复杂了?
“现在。除你之外,谁还会信?再说,所有的事情全部暂停,只为了等待灾难的来临,可能吗?”
邱月点头:“也是啊,此刻才发觉,这个世界还真需要一个值得全人类膜拜的神,一声令下,大家都服从,多爽。”
“只能想想了,即便有这样的神,也白搭。神其实是一个精神分裂的家伙,一方面怂恿着人类充满幻想,一方面又不断制造灾难,折磨人类。”
“我能做啥呢,感觉自己就是废物,百无一用,衣裳架子而已。”邱月有点失落。
焦韫忙安慰:“小月月的作用大着呢,不过要等到大学毕业了。”
“啥作用?我好像没啥理想和志向。”
“解决几百人生存的问题,带动三产融合,上缴利税,还不够伟大吗?”
焦韫的描述,对邱月而言,有点遥不可及。她想起了一件事,问:“你的生日是多少?”
“奇怪了,你不是一直牢记着吗?”
邱月解释,老妈热衷于求仙问道,现在正去灵山的路上,她要帮两个丫头求签呢。
“老妈说,中国的神仙只认阴历,生辰八字必须按咱们的历法计算。”
焦韫笑:“耶稣来了,生日都得按农历过。”
“那是必须的,你农历的生日呢?”
“好像是五月十四吧。”
邱月拿出手机,编了个短信,发给了老妈。
农历?焦韫突然眼前一亮。
莫非重生也属于国术,也必须沿袭大汉历法?
“快把手机给我。”焦韫兴奋地喊。
邱月莫名其妙,将手机递给焦韫。
焦韫从界面找到万年历,调出万家仓坠楼的日期,是阴历二月26,而高三那一年的同一天,则是阴历二月28,正好错了两天。
重生之后,焦韫一直丢失掉了两天的时间?那两天去哪了?
假设这就是问题的关键,那就意味着往后的历程,全部都要提前48小时了。
“幸亏有你啊,我收回刚才的话,不用等到大学毕业了,你今天可能就要立下头功。”焦韫万分激动,抓住邱月的小手猛晃。
邱月被感染到,忙问什么头功,焦韫说:“你约一下季划,我找路麒麟,就我们四个,午餐在学校吃,我请客。”
“很紧急吗?”
“当然,万分紧急,你好像有事要去办?”
邱月显得不好意思:“上次买的一件衣服不合身,我中午想去退换呢。”
焦韫说都何年何月了,穿衣的事情往后拖一下。“你这身材,穿麻片都迷人。”
“利用我的时候,说话比唱歌还动人。”
“实话难听,感觉你最近又坚挺了一些,馋得我都想下手了,嘻嘻。”说着,焦韫装作吸口水的样子,搓着手就要抓。
“好吧,中午我要额外加一份鸭脖。”
除了吃就是穿,竟然还这么可爱,焦韫想不通邱月的魅力究竟在哪,可魅力又无处不在。
更让焦韫想不通的是,有人都敢打自己的主意,却没人敢对邱月动念头。
他们恐怕是鼓不起勇气。
想想万家仓,真有运气,居然能使邱月心头一颤,虽然只是一瞬间。
午餐时,四个人端着碗坐在运动场地看台上,焦韫提出一个问题:
“变态事件和绯闻闹剧都应验了,跳出来想一下,两件事的相同点在哪?”
季划思考片刻:“两件事之间没有关联吧,哪来的相同点呢?”
“预测时间与事实时间,好像都差了两天。”路麒麟总结。
焦韫敲着饭盒:“正是这样,大考验来了,地震呢?会不会也可能提前两天?”
“所以你查看日历来确认?”邱月明白了。
“对,我计算的方式有误,应该按阴历来推算,十号来地震的可能性很大,这就紧急了。”
路麒麟倒不觉得紧急,反而是好事。
“为啥?”
“要是提前,那就无需大动干戈去阻止三模,只需要在十号那天,想个办法,让全校的人都到这里坐着就行了。”路麒麟说。
焦韫肯定之后又提醒:“问题就卡在这了,搞那么大的动静,除非有校长发话,谁能说服校长下命令,名正言顺到教室外集合?”
几个人都表示“草民无能”。
“独辟蹊径可以不?弄一件事,或搞一个活动,顺理成章而又风平浪静地过渡。”焦韫提示。
“运动会?”邱月问。
“不行,场面太乱,危险一样存在。”焦韫忧虑。
大家再次陷入沉思。几千人的学校,想规避风险,必须整齐划一,全部集中在开阔区域,避开任何建筑物。
什么活动能让全校师生一个不落,聚集在一起呢?
季划缓缓抬起头,以壮士断腕般的悲壮腔调说:“让我来吧!”
六只眼睛立马转向季划,投去敬意和狐疑。
“给我三天时间,最后还需要路麒麟的鼎力支持。”
路麒麟当场拉勾:“除了吃屎,你怎么说,我怎么办。”
“恭喜你,答对了,就是让你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