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韩楠对比鲜明的,是邱月,活脱脱一个“傻白甜”。她还要留校吃午饭,嘴上说陪闺蜜,心里放着啥,焦韫当然清楚。
“中午有老妈送餐,不去餐厅。”焦韫较劲了。
“班里不是还有一位韩姨的亲戚嘛,送给他吧,我艰苦一下,在餐厅里凑合凑合。”
焦韫想戳穿,却又没太多的依据,关于“陷阱理论”,邱月目前还没办法吃透。
“你自己去吧,我邀请韩楠分享算了。”
邱月一脸的迷蒙:“为啥是她?”
“我要去做心理矫正,她陪我啊。”
“为啥不是我?”邱月伤心了。
“你去了,没病也会得病。”
邱月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你有心理问题?啥时候的事情?”
“昨天,洗碗池旁边。”焦韫故作认真的样子。
邱月惊慌了:“你不会也。。。”
“也?也什么?”
“不会是嫉妒了吧?人家就随口一个小玩笑,我的焦小姐就酸了?”
“那本来就是冲我来的,好吧?”焦韫语气坚硬。
“啊?这个你也抢?”
“这话没来由了吧?啥叫抢呢,明明是白送,事实就是这样。”
邱月无法理解焦韫的表现,她的逻辑已经违背了常理,这么做,似乎不是她的风格。
“那你做心理矫正的目的是啥?”邱月问。
“寻求帮助,确定我的内心是不是真实的。”
“然后呢?”
“走出误区,专心学习。”
“去哪做?”
“就在学校里面啊,对了,那个人就是新来的心理辅导老师,你支持我去吗?”
“随你,那是你的事情,用得上问我吗?”说完,邱月转身回家去了。
邱月第一次翻脸。邱月一翻脸,后果很严重。
焦韫以为表明自己的态度,邱月就会退让,因为通常就是这样。却没料到这一次触碰了邱月的逆鳞,她要反抗。
午饭后,焦韫拉着韩楠去咨询室预约,值班登记的是政教处里的一个老师。
老师告诉她俩,每天的两个名额已经没了。开放时间为夜自习两节课,午饭时就已经被预约。想做心理辅导,只能预约次日夜晚的时段。
刚开张就这么红火?焦韫惊叹一声,准备返回,韩楠却重新走进去,和对方交涉了几句。
回教室的路上,韩楠笑起来。焦韫问她都聊了什么,回来还那么高兴。
“那个姓常的,就坐在拉帘后,我再次进去后,他居然不认识我了,奇怪吧?才两个小时不到,从紫藤花架下到咨询室,他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这能说明什么呢?”焦韫问。
“说明我的判断太准确了啊。那么多女生,见一个挑逗一个,眼花缭乱,能分清谁呢?”韩楠很是得意。
“这又能说明啥?”焦韫的意思,他本来就是渣心,那么做不是很正常吗。
“以劳资对人性的洞悉,可以断定,大多去咨询的女生,心理上都没问题,有问题的地方是脑子。”说完,韩楠哈哈大笑。
“也包括我?”
“非也非也,咱俩是猎手。最高级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嘛。”
焦韫对着韩楠竖起大拇指:“你又惊艳了我一次,在下佩服。”
韩楠突然变得神秘起来:“我看到了预约的名单。”
“啊?那不是**吗?”
“当然,必须保密的,那是规则。可我有办法获取,首先卸下他的戒备。”
“你用了美人计?”
韩楠晃晃手指:“那也太low了,我要预约,名字报的是韩韫,他问哪个韫,我说是个生僻字,如此一来,拿到本子就顺理成章啦。”
斗智斗勇上,韩楠非同一般。举着圆规就干,对她来说,还真是小菜一碟的事儿。
“她竟然报上了真名,真是傻白甜。”
“你看到了谁在上面?”
“邱月啊,你可爱乖顺的小丫鬟邱月,她来咨询没征求过你的意见?”韩楠反问。
她大抵是病了,横竖都不舒服,胡乱吞一包药。。。
焦韫耳旁飘忽着鲁迅的那句话。这个死丫头,真的犯病了。
“邱月?她来咨询?你怎么看这事呢?”焦韫希望韩楠出主意。
韩楠寻思的是,那个姓常的行动也太迅速了,效率如此高,究竟“邂逅”了多少个女生?才短短两天,自己、焦韫连同邱月,都接收到了他的辐射,如此爆棚的生意量,他能应对的过来吗?
“邱月的个性,你应该最了解,平时不近男身,冷若冰霜,一旦主动靠近火焰,那就是飞蛾扑火。她只听你一个人的,你要想办法了。”
韩楠等于没说。焦韫倒不是担心邱月靠近,而是怀疑她的判断力。
正如韩楠所言,她一旦主动,九牛拉不回头。
试想,也就是一句话,她就花心绽开,继续接触,那还不痴狂啊?
“她前面预约的是谁?”焦韫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名字好像是叫姜梓涵,不认识这个人,时间是六点半,也就是夜自习第一节吧。”
姜梓涵?焦韫总觉得听过这个名字。可恨的是,这些年的名字雷同的太多,不是涵就是轩,老师点名时,都可以当诗歌念了。
她不会是邱月高一时的同桌吧?以前听邱月提过,两个人脾气相投,还在一个院子里住,高二时分开的,因为她上了文科班。
假设是她,她们俩一前一后,就有点意思了。
是商量好的,还是纯属巧合,让焦韫百思无解。
“你有主意了?”韩楠看着沉思的焦韫问:“需要我帮忙不?”
“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还恨我不?”
焦韫问的太跳跃,让韩楠懵圈了。
“偏见有时是很伤人的,我当时太莽撞了。”焦韫解释。
“你把劳资看的也太小肚鸡肠了,活在这个烂人间,哪有不留疤的呢。不过,我一直愧对路麒麟那小子,要不是他当肉盾,我的人生也完了。干嘛要提那个破事?”
看韩楠真的无所谓,焦韫也稍有释怀。她慢慢发现,自己重生的优势越来越不明显了,原有的经验值也在下降。
尤其遇到新问题,她反而更无措。
变身成了障碍,处理突发状况的能力,万家仓与焦韫的原身本来就缺少优势,搅和在一起,似乎更低效。
而路麒麟季划他们才更有兜底的水平,可惜,他俩都不在。
“我以前还不理解好心办坏事的逻辑,总以为,只要出于好心,结果能坏到哪儿去?经历了几次之后,我相信了。也怕了。只要我介入,事情往往会乱成一团,别人能化险为夷,我只会平地起烟。”
韩楠迷惑地望着焦韫:“很正常啊,为啥要自责呢?”
“我觉得不正常。”
“因为你是纯纯的小女子啊,本性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