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的农门医女 第142章 前往京都

黎明前的玉州府衙后院，韩牧野站在廊下，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晨风带着凉意拂过他的面庞，却吹不散他眉间的凝重。

\"师父，都准备好了。\"石头背着行囊走来，腰间别着新磨的短刀，\"方大人派了十名精锐护卫随行，马匹和干粮都已备齐。\"

韩牧野点点头，目光转向西厢房。窗纸上映出妻子哄陌儿入睡的身影，她纤细的剪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师父，您真的不带师娘和小师弟一起走吗？\"石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低声问道。

\"京都险恶，带着他们反倒是危险。\"韩牧野收回视线，\"方大人答应会妥善安置村民和你师娘他们。郭家余党就算再猖狂，也不敢在玉州城内动手。\"

石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紧了紧背上的行囊：\"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等方大人来。\"韩牧野话音刚落，院门处传来脚步声。

方时赫身着便服快步走来，身后跟着两名亲信。他面色凝重地递给韩牧野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这是给陆绎的密信，务必亲手交到他手上。另外，我已派人快马加鞭先行送信，他应该会有所准备。\"

韩牧野将信贴身收好：\"多谢大人。严心诚招供的那些...\"

\"我已连夜审讯。\"方时赫压低声音，\"严嵩确实在暗中收集各类机关秘术，据说与太后正在修建的'万寿宫'有关。若真让郭槐将青溪十八式献上，后果不堪设想。\"

韩牧野眉头紧锁：\"可我不明白，郭家如何得到真正的机关图？那日在场的只有我们几人...\"

\"内奸之事暂且放下，当务之急是阻止图纸落入严嵩和郭家人之手，此事事关重大，白先生会在暗中相助。\"方时赫拍了拍韩牧野的肩膀，\"我已命人放出风声，说你押送严心诚去了省城。你们改走水路，可避开郭家耳目。\"

“是，多谢大人！”韩牧野心中了然此事恐怕牵扯皇家权力之争，据传当今陛下并非太后所出，乃是先皇后所出嫡长皇子，可惜先皇后产子不久就仙逝了，后来新太后一直想要立自己所出六皇子无奈群臣反对，坚持立嫡立长，宫中一直内斗不断。

晨光渐亮，韩牧野最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妻儿，轻轻带上院门。石头和十名捕快已在后门等候，众人牵马悄然离开府衙。

玉州码头，一艘不起眼的货船静静停泊。船老大是个满脸风霜的中年汉子，见韩牧野等人到来，只是点了点头，便招呼水手解开缆绳。

\"这船是方大人安排的，绝对可靠。\"领头的护卫孟常低声介绍，\"顺流而下三日可到扬州，再从那里换乘商船北上，比陆路快且安全。\"

韩牧野站在船尾，望着渐行渐远的玉州城墙，心中五味杂陈，他心知此行危险重重。

\"师父，您看那边！\"石头突然指向岸边。

远处的芦苇丛中，几道黑影一闪而过。孟常眼神一凛：\"果然有人跟踪，兄弟们戒备。\"

“是，大人！”

船行半日，两岸青山渐远，河道变得开阔。午时刚过，前方出现一座石桥，桥下水流湍急。

\"小心了，这一带常有水匪出没。\"船老大提醒道，同时示意舵手靠左行驶。

就在船即将穿过桥洞时，异变陡生！

\"轰\"的一声巨响，桥上一块巨石轰然砸下，正中船头！船身剧烈摇晃，几名水手站立不稳跌入水中。

\"有埋伏！\"孟常大喝一声，拔刀出鞘。

几乎同时，数十支箭矢从两岸射来，密集如雨。一名护卫肩头中箭，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保护韩庄主！\"孟常指挥众人举起盾牌，将韩牧野和石头护在中间。

韩牧野目光如电，扫视两岸。桥上和芦苇丛中影影绰绰，至少有二十余名弓手。更远处，几艘快船正飞速逼近。

\"是郭家的人。\"韩牧野冷声道，\"他们果然阴魂不散。\"

石头拉弓搭箭，一箭射落桥上一名弓手：\"师父，我们被包围了！\"

\"启动机关！\"船老大高喊一声，猛地拉动舵旁的一根铁链。

船身两侧突然弹出数块铁板，形成简易护盾。同时，船尾喷出一股黑烟，迅速弥漫整个河面。

\"趁现在，跳船！\"韩牧野一把抓住石头的手腕，纵身跃入水中。

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头顶，韩牧野屏住呼吸，拉着石头顺流潜游。身后传来阵阵喊杀声和兵刃相交的脆响，渐渐被水声淹没。

两人潜游数十丈才浮出水面，躲在一处河湾的芦苇丛中喘息。

\"师父，孟护卫他们...\"石头脸色苍白。

韩牧野摇摇头：\"只希望他们平安，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两人悄悄上岸，拧干衣物。韩牧野从贴身的油布包中取出方时赫给的信函和几两碎银，幸好未曾浸湿。

\"师父，我们的马和行囊都在船上...\"石头懊恼地握紧拳头。

\"人活着就好。\"韩牧野环顾四周，\"我记得这附近有个渔村，先到那里想办法。\"

两人沿着河岸小路前行，警惕地观察四周。夕阳西下时，远处终于出现几缕炊烟。

\"前面应该就是青鱼村了。\"韩牧野松了口气，\"我十年前路过一次，村民以打渔为生，与外界往来不多。\"

就在两人即将进村时，路边草丛中突然传来一声呻吟。韩牧野示意石头戒备，自己则小心拨开草丛。

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女子倒在血泊中，身边散落着几支折断的箭矢。她约莫二十出头，一身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剑。

\"姑娘？\"韩牧野蹲下身，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

“石头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