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的农门医女 第31章 筹建农庄

三日后，玉兰县西门外空地上人头攒动。

韩牧野站在一块平整的大青石上，身后挂着那张精心绘制的农庄布局图。苏月禾站在他身侧，手中捧着几只刚出生的小兔子。下面聚集着近百名流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面黄肌瘦却眼含期待。

\"诸位，\"韩牧野声音洪亮，\"今日召集大家，是要宣布一事——我们决定在此建立农庄。\"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一个拄拐的老者颤声问：\"韩统领是说...咱们能在这儿安家？\"

\"正是，孟大人也知道大家的不容易。\"韩牧野转身指向图纸，\"这一片建居住区，大家一起出力先起二十间屋舍，按家庭分配。这里是养殖区，养兔、养鸡，西面扩建苏姑娘的药圃，四周依山势建围墙和了望塔。\"

苏月禾接过话头：\"农庄若是能自给自足，大家的日子慢慢就有着落了。兔子繁殖快，药材可治病换钱，后山还能开梯田种粮。\"

\"说得好听！\"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突然嚷道，\"建庄子要多少木料石料？咱们老弱病残的，干得动吗？\"

韩牧野目光一凛：\"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刘大，做过石匠。\"汉子拍拍胸膛，\"不是俺泼冷水，这庄子怕是没半年完不成！\"

\"刘师傅说得对。\"韩牧野出人意料地点头，\"若只靠蛮力，确实艰难。但若有懂行的...\"他环视众人，\"在场可有手艺人？\"

一阵沉默后，一个佝偻老者慢慢举手：\"老朽姓孙...做过木匠。\"

\"好！孙师傅算一个。\"韩牧野记下名字。

有人开头，其他人也陆续举手：

\"俺会打土坯...\"

\"我男人是泥瓦匠，虽然不在了，但俺懂些...\"

\"小子跟铁匠铺当过学徒...\"

很快，二十多个有手艺的流民被登记在册。韩牧野将名单交给赵铁柱时，这个粗犷的汉子突然说：\"统领，俺虽没手艺，但力气大。能不能...让俺带队挖土方？\"

韩牧野眼前一亮：\"好。你费心帮着再挑十个壮劳力，专管建材运输。\"

苏月禾悄悄拽了拽韩牧野的袖子：\"那边还有个孩子一直举手。\"

那是个约莫十岁的男孩，瘦得像根豆芽菜，却拼命踮脚举手。韩牧野走近：\"小家伙，你有什么本事？\"

\"我、我会认木头！\"男孩声音清脆，\"我爹是伐木工，教过我认杉木、橡木...好木头做梁柱不招虫！\"

韩牧野大笑：\"好！你就跟着孙师傅打下手。\"

待分工完毕，日头已偏西。韩牧野最后宣布：\"明日卯时，在此集合开工。今夜大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人群散去时，议论声充满希望。苏月禾看着他们佝偻的背影似乎挺直了些，轻声道：\"他们信我们。\"

\"我们不能辜负这份信任。\"韩牧野收起图纸，\"走，再去看看其他地方。\"

次日天刚蒙蒙亮，建设便开始了。

赵铁柱带着挖土队清理场地，孙木匠领着徒弟们丈量地基，几个妇人按苏月禾教的法子编织草绳。孩子们也没闲着，在豆芽菜男孩——大家现在叫他\"小木头\"——的带领下，收集合适的碎石做地基填料。

\"统领，我有个问题。\"孙木匠愁眉苦脸地找到韩牧野，\"做榫卯得用好木料，可咱们现成的只有些杂木...\"

韩牧野皱眉：\"需要什么木料？\"

\"最好是杉木，笔直不裂。\"孙木匠比划着，\"后山深处应该有，只是这搬运不易。\"

\"这事交给我。\"韩牧野当即点了五个壮汉，\"带上斧锯绳索，跟我进山。\"

苏月禾闻讯赶来：\"你的腿...\"

\"早好了。\"韩牧野原地跳了两下证明，\"放心，我们只砍两三棵应应急。\"

山林幽深，韩牧野让\"小木头\"走在前头辨认树种。男孩灵活得像只猴子，很快发现一片杉木林。

\"那棵！\"他指着一棵直径尺余的杉树，\"树皮纹路顺直，做梁柱最好！\"

伐木是项艰苦活计。六人轮流挥斧，汗水浸透衣衫。两个时辰后，随着一声巨响，第一棵杉树轰然倒地。

\"小心截断。\"韩牧野指挥众人将树干截成两丈长的木料，又削去枝杈，\"铁柱，带两个人先扛一根回去。\"

赵铁柱刚弯腰，苏月禾带着几个妇人匆匆赶来：\"等等！\"

她手里拿着几捆草绳和木棍：\"用这个拖运省力。\"说着示范如何将草绳绑在木料一端，做成简易拖橇。

韩牧野眼前一亮：\"妙啊！这样一次能拖两根。\"

\"还有这个带着。\"苏月禾又取出几个竹筒，\"装了薄荷水，防中暑。\"

众人喝了水，精神大振。新方法果然有效，到日落时分，六根上等杉木料已整齐堆放在建设场地。

孙木匠摸着木料，笑得见牙不见眼：\"好料子！够做三间屋子的柱梁了。\"

当晚，临时搭建的草棚里，苏月禾借着火光记录当日进展。韩牧野走过来，递给她一碗野菜汤：\"今日多亏你的托运法子。\"

苏月禾接过碗，手指上的墨迹和茧子清晰可见：\"我在想...得有个记录。哪天用什么料，用在哪里，谁负责的...这样出了问题也好管理。\"

韩牧野凑近看，只见她自制的小本子上密密麻麻记着：杉木六根（后山南坡）、石料三车（溪边）、草绳四十丈...

\"还是月儿心细。\"他由衷赞叹，\"明天开始，这些都交由你打理。\"

苏月禾耳根微热：\"那也行..\"

韩牧野笑道，\"对了，今天发现溪边有片黏土，适合打坯烧砖。明日分些人去挖。\"

两人正说着，红姑匆匆跑来：\"统领，苏姑娘，有几个孩子发热了！\"

草棚里，五个孩子躺在干草铺上，小脸通红。苏月禾挨个把脉，眉头越皱越紧。

\"是瘴气。\"她取出银针，\"山里湿气重，他们又到处跑...\"说着娴熟地在每个孩子手上扎了几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