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的农门医女 第52章 乞丐兄妹

小木头挠着头回忆道：\"前几日在河边钓鱼时，我看见几个小乞丐躲在芦苇丛里，其中一个男孩约莫十二三岁，眼睛特别亮，一直盯着咱们庄子看。\"

韩牧野眉头一皱：\"有这回事？你当时怎么没说？\"

\"我......\"小木头低下头，\"我看他们可怜，就把钓到的鱼分给他们了。那大点的孩子说他们是从北边逃难来的，妹妹染了风寒......\"

红姑打断道：\"这和丢雁有什么关系？\"

小木头声音更小了：\"那孩子...听到过大雁的叫声...他还问过我庄子里养的大雁是做什么用的......\"

韩牧野立即带着小木头沿着河边搜寻。在离庄子三里外的一个荒废土地庙里，他们发现了有人居住的痕迹——地上铺着干草，角落里还堆着几个野果核。

\"看！\"小木头从草堆里捡起一根羽毛，\"这是大雁的羽毛！\"

韩牧野蹲下身，发现泥地上有几滴暗红色的痕迹：\"是血迹。\"

顺着零星的血迹，他们来到庙后的一片竹林。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有人吗？\"韩牧野轻声问道。

竹林里一阵窸窣，突然窜出个瘦小的身影——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手里握着根削尖的竹竿，像只受伤的小兽般戒备地盯着他们。

\"石昊磊？\"小木头试探着叫道。

男孩一愣，显然认出了小木头，但目光中的警惕丝毫未减。

\"我们不是来抓你的，\"韩牧野放缓语气，\"只是想知道，庄子里的大雁是不是你拿的？\"

男孩的嘴唇颤抖着，突然扔下竹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求你们，救救我妹妹！她快死了......\"

韩牧野跟着男孩钻进竹林深处，看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躺在草铺上，身上盖着件破旧的衣裳。女孩身边放着个瓦罐，里面是半凝固的雁血。

\"我听说......大雁血能治痨病......\"男孩哽咽着解释，\"我妹妹咳血好几天了......\"

韩牧野心头一震。他蹲下身检查女孩的状况——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确实是重症风寒的症状。

\"小木头，快去庄子里请苏姐姐过来！\"韩牧野急声道，同时解下外衣裹住小女孩。

苏月禾带着药箱匆匆赶来。诊断后，他面色凝重：\"韩大哥，肺部已有湿啰音，再耽搁就危险了。\"

她立即取出银针为女孩施救，又让红姑去熬药。韩牧野则默默生起篝火，为瑟瑟发抖的男孩披上自己的外衣。

\"你叫什么名字？\"韩牧野问。

\"石昊磊，\"男孩声音嘶哑，\"妹妹叫石小雨。我们是从青州逃难来的，爹娘都......都死在路上了......\"

韩牧野心中一酸。他想起自己幼年失去双亲的经历，不禁对这对兄妹生出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在照料两个孩子时，韩牧野无意间发现石昊磊腰间别着个奇怪的木雕——那是一只展翅的雄鹰，雕工虽然稚嫩，但神态栩栩如生。

\"你自己雕的？\"韩牧野好奇地问。

石昊磊点点头：\"我爹是木匠，教过我一些。路上靠这个换过几个馒头......\"

韩牧野眼前一亮。他拿起木雕仔细端详，突然发现底部刻着个奇怪的符号，竟与李翁笔记中某个标记一模一样！

\"这符号......\"韩牧野心跳加速，\"你从哪学来的？\"

\"我爹教的，\"石昊磊茫然道，\"他说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标记，叫......叫什么'鲁班纹'......\"

这个发现让韩牧野震惊不已。李翁生前曾提过，夜光瓷的秘方与古代工匠鲁班一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这失传已久的\"鲁班纹\"竟在一个小乞丐的木雕上出现，实在蹊跷。

趁着苏明远为小雨诊治的间隙，韩牧野详细询问了石昊磊的家世。原来，石家祖上确是工匠世家，专精木艺与机关术。战乱中家道中落，到石昊磊父亲这一代，只剩下一身手艺和几本残破的祖传秘籍。

\"爹临死前把书烧了，\"石昊磊抹着眼泪说，\"他说这书会招来杀身之祸......\"

当晚，韩牧野将石家兄妹接回了庄子。苏月禾得知大雁是被偷去救命的，不仅没有责怪，还亲自为小雨熬药。

\"雁血根本不能治痨病，\"她轻声对石昊磊说，\"以后千万别信这些偏方。\"

石昊磊羞愧地低下头：\"我......我会赔你们的雁......\"

\"傻孩子，\"红姑揉了揉他的乱发，\"两条命可比两只雁珍贵多了。\"

韩牧野则对石昊磊的木雕手艺产生了浓厚兴趣。他拿来一块上好的黄杨木：\"能雕个给我看看吗？\"

石昊磊接过刻刀，手法娴熟地雕琢起来。不消半个时辰，一只活灵活现的喜鹊便出现在众人眼前，连羽毛的纹路都清晰可辨。

\"老天爷，这可真是神了，天才啊！\"赵铁柱惊叹道。

“石头，你若是不嫌弃，可以在庄子里住下，这里只要肯干活就能有个安身之处，这里的村民大部分都是逃难过来的。”

“韩大哥？真，真的吗？你们肯收留我们？”石昊磊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有人愿意收留他们兄妹二人。

就这样小石头和小雨留在了竹溪农庄。

在大家悉心照料下，小雨的病情逐渐好转。石昊磊为了报答恩情，主动帮忙干各种杂活——修篱笆、劈柴、甚至跟着韩牧野学起了烧窑。

\"韩大哥，\"一天夜里，石昊磊突然找到韩牧野，\"我......我想跟你学手艺，可以吗？\"

月光下，男孩的眼睛亮得惊人。韩牧野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是这般渴望一个安身立命的本事。

\"好，\"他郑重地点头，\"不过学艺很苦，你能坚持吗？\"

石昊磊\"咚\"地跪下，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徒儿一定用心学！\"

随着婚期临近，庄子里喜气更浓。石昊磊和小雨也融入了这个大家庭。小雨帮着红姑穿针引线，石昊磊则跟着赵铁柱布置新房。

\"师父，\"石昊磊神秘兮兮地拉着韩牧野，\"我给你和师娘准备了个礼物。\"

他掀开一块红布，露出一个精致的木匣——匣子上雕着并蒂莲，开启机关竟是一只展翅的凤凰。最奇妙的是，匣子内层用荧光粉画了星星和月亮，在暗处会发出柔和的光。

\"这是......\"韩牧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爹教给我的，\"石昊磊有些忐忑，\"师父不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韩牧野一把抱住男孩，\"这礼物太珍贵了！\"

“师父喜欢就好。多谢师父收留我们兄妹二人，实在是没有什么报答师父的。”

“傻小子说什么呢，日后就安心留在这里，我们都是一家人。”

“嗯，我知道了，多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