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杀夫案发难临头,忆起无赖恶丈夫
想到以上种种情况,我强迫自己定下心来,当作没事人一样,照常出去找工作,照常出去买菜、做饭。
只是,我做出来的饭,我只吃下一点点而已。
妹妹和妹夫两夫妻,一起去深圳发展了。
他们的一双儿女,还很小,一个七岁,一个五岁,都是上的寄宿学校、以及全托幼儿园。平时是不会回家的,只有碰到星期六或星期天,他们的叔叔或者姑姑,偶尔会带他们回家一次。
因此,等于是我一个人住在妹妹家里。
也幸好是我一个人住着,我才得以能够全面地调整好我的情绪与心态。以便迎接那接下来的轮番应战。
要知道,不止是警察会多次找我,死鬼丈夫他们孙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我不怕!
我最怕的人是我丈夫孙弘业。
如果我那死鬼丈夫这回真的被毒蛇咬死了,我将再也不怕天底下的任何人。
因为天底下的任何人都会讲理,只有我那死鬼丈夫孙弘业在我面前,才不会讲任何理。
为了这一天,我等得太久太久了!
久到——我以为我已经活了两辈子这么久;
久到——我以为我自己已经七老八十了。
天啦,我今年仅仅三十三岁。
第四天,艳阳高照。
可我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心里压着一座泰山,内里装着一桩命案,任谁也欣赏不了任何美景与阳光。
“叮铃铃、叮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在耳边突兀地响起。
顿时,吓得我魂飞魄散!
我手忙脚乱地站起身,像躲避瘟神一样地——远离着身旁的电话机。
我站在远处,深呼吸了几大口气。
这期间,电话铃声一直不停歇地响着。
待气息稍微稳定了一些,我才胆战心惊地走过去,像是怕触电似地伸出手,惶恐异常地拿起话筒。
还没等我出声,那边便传来急急的问话声:“你是张碧柳吗?”
我强压心悸,答道:“我是。你是……”
对方没等我问出口,便噼哩啪啦像背书似地说道:“我们是市刑侦队的刑警,你丈夫孙弘业出了一点问题,你马上回家一趟。”
我心猛地一沉,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别慌、别慌!
我一边在内心里不断地安慰着自己,一边机械地对着话筒答道:“好吧。我马上回来。”
我挂上电话,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客厅团团地急转着。
毕竟,在此之前,我从未犯过案,完全没有任何应对刑警的经验,说不害怕是假的!
就算我再怎么镇定心绪,也还是难免紧张。
在客厅,我就那么急急地转了几分钟,像是被赶上架的鸭子般出门了。
我走到公共汽车站,木然地坐上了回丈夫家那条线路的公共汽车。
我心里暗自在盘算着,如何回答刑察的各类问话?
如何应对家公家婆、大伯子二伯子、大姑姐小姑子、以及其他各类人的盘问?
我在内心里对天喊道:“其实真不是我心狠啊!不是我想谋杀亲夫啊!不是我想买蛇杀人啊!不是我想花费整整三年的时间,来谋划着杀害丈夫啊!我实在是被逼上梁山,我实在是不堪忍受,丈夫孙弘业那无赖的行径、和他那像周扒皮一般压榨我的嘴脸、以及他那吃喝赌抽、坑蒙拐骗的恶习!”
而最主要的是,丈夫孙弘业死也不同意离婚,八年前我就要离婚。
他非但不肯离,甚至威胁我说,要是我真的跟他离婚,他就杀了我全家!
他要让我所有的娘家人,一个也活不成,不论**十岁的老人,还是两三个月的婴幼儿,抑或是怀着孕的孕妇,他要把我娘家人统统杀光!
统统杀光!
然后,他自己再自杀。
丈夫孙弘业,是一个狠辣角色。
那些话,他说得出,做得到。
而且家里面的柜子里,都还藏有他私制的枪支。
他动不动就恶狠狠地对我吼:“等下我一枪蹦了你!”
跑?
开什么玩笑?
我哪敢跑啊?
只要我敢跑,我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我绝对不会活着走出他的屋子。
可能还没等我跑出房门,就被他给打死了。
即使他来不及拿枪蹦我,可他的双手,同样能够置我于死地。
他脾气暴躁,没有耐心,心性恶劣,行为粗鲁,文化水平低下,心眼小,毫无自信心。
他眼看着他昔日的那帮狐朋狗友,一个个都功成名就,买豪车、住别墅。
而他仍然是一事无成,并且愈过愈贫穷。他的心理,彻底地扭曲了。
而最该死的是,对于他心理扭曲这一点,他竟然毫不自知。
于是,他把他人生中这一股股不如意的魔火、邪火,一星不漏地洒在了我身上!
我当然想到了报警这一着棋。
可报完警呢?我还不得被他整死啊!
报警的话,可能警察还没进门,我早已被他打得奄奄一息了。
报警这一方法,是治标不治本的。
而且,丈夫孙弘业压根不会把警察放在眼里。
他可不怕警察的。
他说,他又没犯案,他只是跟老婆闹别扭,就算被拘留,那也是小菜一碟,又死不了人。
那我跟警察说,他私藏枪支?
这话就更不能说了。
这话一说,没准我就真的会被他一枪蹦了!
他会跟警察说,那是他装着枪支玩儿的,打鸟用的。
玩具枪,不碍事。
枪支就算被警察没收了,他还能再造。
他在钢铁厂上班,制造枪支的原材料随时随地都有。
制造枪支的方法,他早已烂熟于心。
他可是扛过几年真枪的人。
虽然他知道一枪蹦了我,他会被坐牢,但是他在气头上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躁脾气的。
正因为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暴躁脾气,在外到处跟人干仗。
故而,他在生活中屡屡碰壁,一事无成。
正因为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暴躁脾气,谈一个女朋友,就崩一个女朋友。
故而,他长到三十多岁,都是单身未娶。
后来才碰到一个倒霉的我,连哄带吓地把我骗进了他的家门。
在平时,其实等他出门走远了,我也可以去报警。
但是,我怕惹怒了他,等警察走后,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躁脾气,失手把我打死了。
那我一百个不值!
再怎么说,我的命都比他值钱!
我可不想糊里糊涂地就死在了他的手下。
以上这些方法,都只是治标不治本。唯一治本的法子——只有离婚!
可他不肯离婚啊!
现时代的法律,不是可以单方面离婚吗?
没错。
可法律,是对讲道理的人而讲道理的。
对于不讲道理的人,唯有动武。
我就怕我死在与他离婚的道路上。我不想死啊!
所以,我得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