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阳光像往常一样洒在柳氏集团的大楼上,可大楼里的氛围却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柳修乾刚刚迈进公司大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停下了脚步。只见一群人密密麻麻地挤在公司办公室门口,员工们神色慌张,公司的合作对象们则满脸怒容,两拨人混在一起,嘈杂声、争吵声此起彼伏,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柳修乾隐约还能听到他的秘书在人群中扯着嗓子大喊:“大家不要着急!一切事情,请等我们柳总来再做定夺!”可这声音在喧闹的人群中,就像一滴水掉进了大海,瞬间被淹没。
这个时候,队伍里有个员工眼尖,一眼看到了柳修乾,顿时眼前一亮,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举起手里拿着的A4纸,扯着嗓子喊道:“柳总,我要申请离职!”
这人一喊,就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其他人听到动静,立刻齐刷刷地转过头来。
“我也要离职!”
“我也是!”
“……”
柳修乾看着这乌泱泱一片要求离职的人,脸瞬间黑得像锅底,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大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
这时,柳修坤也赶到了,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一脸懵圈地问:“大哥,这是什么情况?”
柳修乾也是一头雾水,他看向身边的秘书,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秘书赶紧来到他身边,结结巴巴地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下。柳修乾这才明白,原来昨天大唐宣布与柳氏解约合作后,一夜之间,所有唐家的渠道和支持全都中断了。这还不算完,昨天下午他们被驱逐出大唐集团的视频,不知道被谁剪辑发到了网上,现在浏览量已经达到了千万,一夜爆火。柳氏集团的名声瞬间变得一片狼藉,公司的市值在这双重打击下,一夜之间就蒸发了少说几个亿,而且还在像坐滑梯一样不断下跌。
绝大部分投资者见状,一大早就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公司门口,要求解除合作,并且按照当初的合约进行赔偿。公司员工们则是担心被牵连,超过一半的人要求离职,剩下的不少人还在观望,不过大多也已经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心思早就不在公司了。
柳修乾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晕过去。柳修坤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扶住他,好不容易才稳住他的身形。
“大哥!”柳修坤只喊了这两个字,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声音里满是焦急和无奈。柳氏集团可是兄弟俩这么多年的心血,如今一听说公司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柳修坤也差点没绷住,心里像被刀绞一样难受。
柳修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能慌,要是连他都乱了阵脚,那柳氏集团可就真的完了。他咬着牙,大声说道:“大家不用担心,你们的事情我都会一件一件解决的!”这话就像一颗定心丸,众人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等好不容易回到办公室,了解完事情的详细经过,柳修乾放下手中的资料,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他只觉得心中升起一种强烈的无力感,仿佛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海洋,怎么也找不到方向。
兄弟二人好不容易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已经是中午了。这一上午,几乎所有投资者都撤资了,公司赔偿了好几亿,三分之二的员工离职,公司彻底停摆,濒临破产。柳修乾和柳修坤俩人精神已经有些麻木了,感觉就像做了一场噩梦,怎么也醒不过来。
最后,还是柳修坤先缓过神来,他看着柳修乾,一脸严肃地说:“大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取得唐家的原谅。否则,就算唐家不出手,我们柳家倒塌也只是时间问题……”
正说着呢,柳如烟来到了门口。柳如烟站在门口,看着办公室里一片狼藉的景象,轻咬嘴唇,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叫道:“爸!”
柳修乾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后悔。他心想,要不是自己从小太溺爱她,这次说不定不会有如此大难。
“你去换上一身新衣服,化个妆,跟我一起去趟医院吧。”柳修乾缓缓说道,“唐君临的母亲不是一直希望你去医院吗?虽然我们去的有些晚,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你乖乖的低头认错,在那伺候几天,说不定唐家心情一好,心软了,放过我们柳家也说不定……”
柳如烟听到自己父亲居然让她去医院伺候唐君临,顿时一脸不可思议,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微微张开。她下意识就心生排斥,想要拒绝。她心里想着,自己怎么能去伺候人呢?
但是,她抬头跟自己父亲对视的瞬间,看着对方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几岁的样子,张了张嘴,口中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她的心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绝对不能去,一个说为了柳家必须去。最后,她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我……我知道了……”
看着柳如烟离开,柳修乾再次叹息一声。他心里想着,自己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知道审时度势,永远一根筋。明明是个女人,性格却偏偏刚得像石头,唐家是什么级别,别人跪舔都来不及,她却偏偏要拒绝。现在再上赶着去讨好,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唐家的原谅,不然柳家可真的就完了。柳修乾望着窗外,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不知道等待柳家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