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日月 第12章 智破裴党

苏明博成功阻止漕帮与白莲教的阴谋，缴获大量贡银，理应受到朝廷嘉奖。

赵怀真为苏明博等人请功却遭到了以裴仲卿为首的奸臣集团阻拦，试图将功劳据为己有，同时打压苏明博。

赵怀真在朝堂上据理力争，为苏明博请功，却遭到裴仲卿等人的围攻，说他是非不分跟苏明博同流合污。

裴仲卿利用皇帝对白莲教的忌惮，成功将苏明博与白莲教联系起来，导致赵怀真被贬。

紫宸殿内，金碧辉煌。赵怀真跪在殿中，听着太监尖细的声音宣读圣旨。

\"......着即革去赵怀真户部侍郎之职，贬为江州通判......\"

他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依旧挺直脊背，神色平静地接过圣旨。这位年过五旬的老臣，鬓角已染霜白，却仍保持着读书人的风骨。

赵怀真微微摇头，迎面撞上了裴仲卿。

\"哟，这不是赵大人吗？\" 裴仲卿 摇着折扇，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听说您要去江州了？那可是个好地方啊，山清水秀，正适合养老。\"

裴仲卿身后还跟着几个官员，都是平日里与他交好的。这些人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裴大人说笑了。\"赵怀真不卑不亢，\"江州虽偏远，却也是朝廷重地。老夫此去，自当尽心竭力。\"

裴仲卿冷笑一声，“苏明博与白莲教有些渊源？\"

赵怀真心头一跳。他知道，这是裴仲卿在暗示什么。果然，周围的官员都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裴大人此言差矣。\"赵怀真上前一步，\"苏公子协助朝廷剿灭白莲教有功，这是有目共睹的。\"

\"有功？\"裴仲卿眯起眼睛，\"我怎么听说，是他与白莲教勾结，才导致南华门大火？若不是他，那些贡银也不会差点被劫走。\"

赵怀真早就料到裴仲卿会颠倒黑白，却没想到对方如此无耻。

\"裴大人，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赵怀真淡淡道，\"老夫虽然被贬，但相信朝廷自有明断。\"

裴仲卿冷哼一声，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回到住处，赵怀真翻出那日在漕帮总舵找到的账册。借着烛光，他仔细查看每一页记录。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一行小字上：

\"三月十五，收裴府银五千两......\"

他的手微微发抖。原来如此！难怪裴仲卿要置苏明博于死地，原来漕帮背后真正的靠山，正是这位当朝权臣！

烛火摇曳，苏明博的手指在账册上轻轻摩挲。那行小字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三月十五，收裴府银五千两......\"

\"果然如此。\"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苏明博迅速将账册收入怀中。一道黑影从门间掠过，他警惕地站起身，手已按在腰间的短刀上。

\"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楚淮安摇轮椅而入。这位天机阁的少主依旧一身玄色长衫，眉目间带着几分疲惫。

\"你怎么来了？\"苏明博松了口气。

楚淮安没有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我刚收到消息，裴仲卿已经派人去江州了。\"

苏明博心头一紧：\"他要对赵大人不利？\"

\"不止如此。\"楚淮安压低声音，\"他还派人去查你的底细。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烛火跳动，在两人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我找到证据了。\"苏明博突然开口，将账册递给楚淮安，\"裴仲卿与漕帮勾结的铁证。\"

楚淮安快速翻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份账册......\"他抬头看向苏明博，\"你打算怎么办？\"

\"直接呈给皇上。\"苏明博沉声道，\"但需要有人引荐。\"

楚淮安若有所思：\"我可以安排你见一个人。\"

\"谁？\"

\"锦衣卫指挥使陆炳。\"

苏明博瞳孔微缩。陆炳是大梁皇帝的心腹，若能得他相助，确实事半功倍。但......

\"陆炳与裴仲卿素有嫌隙。\"楚淮安看出他的顾虑，\"而且，我查到一些有趣的事。\"他从怀中取出一份卷宗，\"这是天机阁这些年收集的关于裴仲卿的罪证。\"

苏明博接过卷宗，越看越是心惊。贪污受贿、结党营私、陷害忠良、科举舞弊......每一条都足以让裴仲卿万劫不复。

\"但这些还不够。\"楚淮安提醒道，\"我们需要一个契机。\"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明博迅速吹灭蜡烛，两人屏息凝神。

\"苏公子！\"是郑四海的声音，\"出事了！\"

苏明博推开窗户，只见郑四海浑身是血，踉跄着冲进院子。

\"怎么回事？\"苏明博扶住他。

\"漕帮......漕帮的人偷袭了我们的分舵。\"郑四海喘着粗气，\"他们抓走了几个兄弟，说要......要引你出来。\"

楚淮安眉头紧皱：\"这是裴仲卿的计策。他知道你在查他，想借漕帮之手除掉你。\"

苏明博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既然如此，我们就将计就计。\"

夜色如墨，苏明博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漕帮总舵。那里灯火通明，隐约传来喧闹声。

\"你真的要这么做？\"楚淮安站在他身后，语气中带着担忧。

苏明博转过身，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这是最好的机会。裴仲卿以为我会自投罗网，却不知道这正是我们反击的良机。\"

他展开一张地图，指着上面标注的红点：\"郑四海已经查清楚了，漕帮今晚会在秘密据点设宴，裴仲卿的心腹也会到场。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

楚淮安若有所思：\"你是想......\"

\"没错。\"苏明博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让锦衣卫'恰好'出现在那里。\"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翻身下马，快步走进院子。

\"陆指挥使让我传话。\"锦衣卫抱拳道，\"一切准备就绪。\"

苏明博点点头，转向楚淮安：\"你那边呢？\"

楚淮安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天机阁的人已经就位，随时可以行动。\"

\"好。\"苏明博深吸一口气，\"开始吧。\"

夜色中，一行人悄然向漕帮秘密据点进发。苏明博换上郑四海提供的漕帮服饰，混在人群中潜入据点。

大厅内，漕帮帮主正在宴请宾客。苏明博一眼就认出了裴仲卿的心腹——户部郎中李元。

\"李大人，这次多亏您相助。\"漕帮帮主举杯道，\"那批货才能顺利出城。\"

李元得意地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只要你们继续为裴大人效力，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苏明博悄悄取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入酒壶。这是楚淮安特制的迷药，能让人神志不清。

酒过三巡，李元开始口无遮拦：\"你们知道吗？裴大人最近在查一个叫苏明博的小子。听说他来历不明，还跟白莲教有勾结......\"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锦衣卫！是锦衣卫！\"

大厅内顿时乱作一团。李元脸色大变，正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苏明博趁机上前，假装搀扶：\"李大人，快从后门走！\"

他将李元带到后院的密室，这里早已埋伏着天机阁的人。

\"你们......\"李元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楚淮安。

楚淮安微微一笑：\"李大人，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

与此同时，前院已经乱成一锅粥。锦衣卫\"恰好\"查获了大量违禁品，还有漕帮与朝中官员往来的账册。

陆炳亲自带队，看着搜出的证据，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裴仲卿！，这次看你如何狡辩。\"

密室内，烛火摇曳。李元瘫坐在椅子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楚淮安把玩着一枚银针，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李大人，\"苏明博缓缓开口，\"你应该很清楚现在的处境。锦衣卫就在外面，如果让他们知道你在这里......\"

李元浑身一颤：\"你们......你们想怎样？\"

楚淮安将银针放在李元面前：\"很简单。把你知道的关于裴仲卿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我......我不能......\"李元眼神闪烁，\"裴大人不会放过我的......\"

苏明博冷笑一声：\"你以为裴仲卿还会保你？他现在自身难保。锦衣卫已经查获了漕帮的账册，上面清清楚楚地记着你的名字。\"

李元脸色煞白。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郑四海推门而入，神色凝重：\"不好了，裴仲卿派人来了！\"

苏明博与楚淮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来得正好。\"苏明博站起身，\"让陆指挥使准备收网。\"

密室外，数十名黑衣人正在逼近。为首之人正是裴仲卿的心腹侍卫统领。

\"搜！一定要找到李元！\"侍卫统领厉声喝道。

然而他们刚踏入后院，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锦衣卫从四面八方涌出，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陆炳缓步走出，冷笑道：\"好大的胆子，敢在锦衣卫面前行凶？\"

侍卫统领脸色大变：\"陆指挥使，这是误会......\"

\"是不是误会，到诏狱再说吧。\"陆炳一挥手，\"全部拿下！\"

与此同时，密室内的李元终于崩溃了。

\"我说！我全都说！\"他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这是裴仲卿这些年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科举舞弊的证据......还有他指使我陷害忠良诬陷苏公子的记录......\"

苏明博接过册子，快速翻阅。越看越是心惊，这上面不仅记录了裴仲卿的罪行，还牵扯到朝中多位重臣。

\"有了这个，\"楚淮安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裴仲卿在劫难逃。\"

翌日早朝，大梁皇帝震怒。

\"裴仲卿！\"皇帝将证据摔在地上，\"你还有何话说？\"

裴仲卿跪在地上，面如死灰。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局，竟然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破掉。

\"臣......臣冤枉......\"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冤枉？\"陆炳出列，\"启禀陛下，臣已查实，裴仲卿不仅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科举舞弊，还与漕帮勾结，意图不轨。人证物证俱在，请陛下明鉴！\"

大梁皇帝怒极反笑：\"好，好得很！来人，将裴仲卿打入天牢，严加审讯！\"

朝堂上一片哗然。裴党官员纷纷跪地求饶，清流官员则暗自松了口气。

退朝后，苏明博站在宫门外，望着初升的朝阳，长舒一口气。

\"恭喜。\"楚淮安走到他身边，\"你的大仇得报了。\"

苏明博摇摇头：\"这只是一个开始。朝中还有更多像裴仲卿这样的人......\"叹息一声还是自己太弱小啊，变强的心越发强烈起来。

\"所以，\"楚淮安意味深长地说，\"你准备好继续战斗了吗？\"

苏明博望向远方，目光坚定：\"当然。在这乌烟瘴气的朝廷还不知道有多少冤屈的人。为了这个天下，为了那些被冤屈的人，我会一直战斗下去。现在实力还是太弱啊！我打算成立一个组织，来搜集情报，惩恶扬善，这方面还需要楚兄大力支持啊！”

楚淮安眼神坚定说：“让我们一起来扫除这黑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