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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其他 > 错嫁帝王陛下的白月光竟是市井妻 > 第55章 他的女人怀了双胎,我却只能笑着祝福

寒风卷着零星的碎雪,呜咽着穿过后院光秃秃的枝桠。已是深冬,朔方城的夜晚格外凛冽。

雨冬和雨春紧了紧身上刚换上的粗布棉袄,跟着麦香踏入了分给她们的厢房。

屋子不大,一铺土炕烧得暖烘烘的,驱散了外面的寒气。

炕上铺着厚实的棉褥,虽不如宫中锦缎那般华丽,却散发着一种干净、温暖的阳光和皂角混合的气息,让人心头踏实。

墙角燃着一盆炭火,发出噼啪的轻响,将墙壁映得微微发黄。

“这儿就是你们暂时的落脚地了,”麦香的声音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穿着一件浅藕色的棉绫袄裙,外面罩着件素面灰鼠毛镶边的厚比甲,腹部已明显隆起的很大的了,行动间带着孕妇特有的 小心翼翼。

许是因为屋里暖和,她白皙的脸透着淡淡的粉色,更显得温婉动人。“条件简陋,委屈你们了。”

雨冬连忙摆手,冻得有些发红的眼圈更红了,看着没有外人在:“姑娘……不,娘娘,您快别这么说!能跟着您,有个热炕头睡,有口热乎饭吃,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她想起宫里那些不见硝烟的争斗和无处不在的寒意,再看看眼前这温暖的小屋,只觉得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雨春性子跳脱些,好奇地打量着房间,伸手摸了摸炕上那带着补丁却干净的被褥,又凑近炭盆暖了暖手,呵出一团白气:“娘娘,这里真好,比宫里……自在多了!”

麦香(婉婉)唇边漾开一抹浅笑,走到窗边,将糊着高丽纸的木窗推开一条缝,一股冷冽的空气瞬间涌入,让她精神一振。

“自在归自在,但咱们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受岳家恩惠。”她转过身,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神情认真了几分。

“岳家待我如同亲生女儿,我爹,就是岳老爷子,还有我娘,岳老夫人,都是顶好的人家。但咱们也不能总让人家养着。”

她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继续说道,“我爹是郎中,家里常备药材。过两日天暖和些,我教你们认药材,学着分拣、炮制一些简单的。

这活儿不难,就是要细心。你们也可以跟着岳老爷子去前面的‘仁心堂’帮帮忙,打打下手,跑跑腿,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家里的洗衣、浆洗、洒扫,还有做饭,咱们能搭把手的就搭把手。

记住,进了这个门,咱们就是一家人,要互相帮衬着过日子,别还想着宫里那套主仆规矩。”

她的目光柔和下来,带着一丝无奈又甜蜜的负担:

“我现在身子不比从前,月份大了,手脚也笨了些。我娘心疼我,总拘着不让我出门,怕冰天雪地的路滑,怕冲撞了。

所以近来我多半是在家里做些针线,准备些吃食,或是在廊下暖和的地方处理些药材。

你们来了正好,也能帮我分担些。咱们一起把日子过好,好不好?”

雨冬和雨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她们用力点头,异口同声:“娘娘放心,我们不怕吃苦!”

“我们会好好学,绝不给您和岳家添麻烦!”雨冬补充道,语气恳切。

看着她们真诚而充满活力的样子,麦香(婉婉)心中微暖,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

安顿好了她们,她才能更安心地等待……等待那个不知何时才能传来的消息。

已经和阿宸分开大约小半年了!

一想到远方的他,她的心又忍不住揪紧,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窗外,夜幕低垂,寒星稀疏。

岳靖远结束了一天的军务,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寒气和掩不住的疲惫回到了岳府。

朔方城的军营里的操练比往日更加严苛,边境出现的频频异动,让他的内心极为的不安!

他解下身上那件沾了些许雪沫子、边缘冻得有些僵硬的玄色大氅,递给迎上来的小厮,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屋内扑面而来,却未能驱散心底那份莫名的沉重。

刚走进内院,就感觉府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异样。

下人们的眼神交汇间,似乎多了些平日里没有的好奇与探询,连脚步都好像轻快了几分。

他皱了皱眉,正准备先去母亲房里请安,管家岳忠却步履匆匆地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少爷,您可回来了。”岳忠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些,“家里……来了两位客人。”

岳靖远脚步一顿,挑眉看向他:“客人?”寻常客人,岳忠不会是这副表情。

岳忠犹豫了一下,眼神往后院的方向瞟了瞟,声音更低了:“是……是麦香姑娘那边的人,据说是她……夫家的表妹。”

“夫家的……表妹?”这几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在岳靖远耳边炸响。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到了头顶,比外面的风雪更甚。

麦香的夫家……那不就是指……阿宸吗?

是阿宸他……有消息了?还是……?

难道……阿宸还活着?!

这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一种近乎残酷的渴望驱使着他。

如果阿宸真的还活着,那他对麦香那份深埋心底、从未敢宣之于口的、如同冬日寒冰下暗流涌动的情愫,就必须、也只能,彻底冰封,永世不得见光。

他想起母亲小心翼翼的试探,想起麦香当时虽然委婉却无比坚决的拒绝,那双清澈眼眸里的疏离,像一根细刺,至今仍扎在他心头。

自那以后,他便将所有不该有的念想强行压下,只以兄长的身份,沉默地守护在她身边,看着她日渐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那份既为她欣慰又为自己酸楚的复杂滋味。

可夜深人静时,那份刻骨的不甘与遗憾,却总在啃噬着他的心。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了几分军人的沉稳,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人现在何处?”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就在麦香姑娘院子里,小的已经让人收拾了西厢房,刚安顿下。”岳忠恭敬地回道。

“知道了。”岳靖远点了点头,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

他没有再去母亲的院子,脚步一转,径直朝着麦香居住的后院走去。

通往后院的石子路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冬夜的风带着哨音,刮过他挺拔的身躯,扬起他未束好的发丝。

他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敲击着他的胸膛。

他不知道自己是期待听到肯定的答案,还是害怕听到。

远远地,他看到麦香院落的窗户透出温暖的橘黄色灯光,像是在这寒夜里唯一的一点暖意。

隐约还能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是麦香温和的声音,似乎在耐心叮嘱着什么。

他在院门外站定,寒风吹得他脸颊有些发木。他抬起手,指尖触到冰冷的门环时,微微一顿,随即轻轻叩响了院门。

“谁呀?”里面传来麦香带着一丝警觉的声音,大约是没想到这么晚还有人来。

“是我,岳靖远。”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有些低沉。

门内静了一下,随即响起了轻巧的脚步声。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麦香的身影出现在门后,屋内温暖的灯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

看到是他,她清丽的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意外,但很快便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大哥,”她微微侧身,让开通路,一股暖气伴随着淡淡的药草香气从屋内溢出。

“这么晚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快进来吧。可是有什么事?”

“我不进屋了,太晚了,怕你不方便,就在院里说几句话吧!”

毕竟麦香是女儿家,晚上他一个大男人过来叨扰,人家麦香这儿已是不妥当了!

岳靖远迈步走进院子,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西厢房紧闭的门窗,那里透出微弱的灯光,想必就是那两位“表妹”的住处。

院子里的老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上面挂着几缕残雪,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我刚从军营回来,听岳忠说,家里来了客人?”

他脱下手套,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随口一问,目光却紧紧锁住麦香的眼睛,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麦香点了点头,神色坦然,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嗯,是我夫家那边的两个表妹,家里遭了难,无处可去,便想着来投奔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岳靖远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石凳冰冷,她连忙转身进屋,不多时端了一个塞了暖水焐子的厚棉垫出来,又沏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姜茶。

“快暖暖手。”她将茶杯递给他。

岳靖远接过温热的茶杯,指尖传来熨帖的暖意,却无法温暖他那颗逐渐下沉的心。

他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模糊了麦香的脸庞。“夫家……”他低声重复着这个词,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她们……是从京城来的?”

麦香端着空托盘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将托盘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不是,是从我老家那边过来的,一路辛苦,吃了不少苦头。”

她避重就轻,没有正面回答,语气平静无波。

这刻意的回避,这滴水不漏的平静,反而像是一把重锤,狠狠敲在了岳靖远的心上。

如果阿宸真的已经不在人世,她提及“夫家”时,哪怕再克制,眼底眉梢总该会流露出一丝伤感或恍惚!

可他看到的,只有一种近乎刻意的、密不透风的镇定。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像是要穿透她平静的表象,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那……他呢?”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干涩而艰涩,“你夫君……他,现在……可还好?”

问出这句话,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麦香端着托盘的手指微微收紧,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垂下,遮住了眼底所有翻涌的情绪。

她沉默了,那沉默像冬夜一样漫长,久到岳靖远几乎以为自己等不到答案,心一点点沉入冰窖。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麦香缓缓抬起了头。

灯火下,她脸上绽开一抹极淡、极浅的笑容,那笑容带着一种历经风霜后的疲惫和隐忍,像是在寒风中努力燃烧的烛火,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他……”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异常清晰地传入岳靖远的耳中,

“他挺好的。让表妹们过来,也是他的意思,怕我一个人在这里……身边没个体己人照应。”

挺好的……

他挺好的……

这三个字,如同三支淬了冰的利箭,精准地射穿了岳靖远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所有的侥幸,瞬间崩塌。

所有的不甘,化为乌有。

他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了。

阿宸,那个让他心生敬佩与嫉妒的男人,那个占据了眼前女子全部心神的男人……他还活着。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失落和苦涩瞬间将他吞没。

他一直以来的默默守护,那点藏在心底最深处、连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的念想,在这一刻,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他应该为阿宸还活着而高兴,为麦香不必再承受丧夫之痛、不必再孤儿寡母地飘零而感到欣慰。

这才是他作为朋友、作为兄长该有的反应。

可为什么……为什么心口却像是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闷得发慌,连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痛楚?

他看着眼前麦香这张愈发显得清瘦却坚韧的脸庞,她眉宇间的愁绪似乎并未完全散去。

但那份沉静的力量却更加明显。或许,知道他还活着,就是支撑她在这异乡艰难生存下去的唯一支柱吧。

岳靖远缓缓站起身,感觉双腿有些发软。

他努力地牵动嘴角,想要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却发现脸上的肌肉僵硬得不听使唤!

最终只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弧度:“那就好……他还活着,那就好。”

岳靖远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像被砂石磨过:\"他……当真还活着?\"

麦香垂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隆起的小腹:\"是,他说……会来接我们。\"

他的声音艰涩发紧,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哽咽。

他不敢再多停留一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怕自己会流露出那份不合时宜的、卑微的痛苦。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我……我先回去了。”

他几乎是仓促地转过身,脚步有些凌乱地向院外走去。

麦香看着他挺拔却显得有些萧瑟的背影,在寒风中微微佝偻了一下,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

也好,这样也好。有些事情,早些了断,对谁都好。

岳靖远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麦香的小院,凛冽的寒风迎面扑来,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带来刺骨的疼痛,却丝毫无法冷却他内心的灼烧感和冰凉感交织的混乱。

阿宸还活着……

这个事实,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沉重地拷在了他的心上,将他所有隐秘的希望和不甘,彻底碾碎。

他必须放手。

彻底地,干净地,不留一丝痕迹地放手。

可是……为什么胸口还是会像被挖空了一块,疼得那么厉害?

为什么那份不甘心,还是像野草一样,在心底疯狂地滋长蔓延?

他猛地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墨蓝色的苍穹。

几颗寒星在遥远的天际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渺茫而冰冷。

朔方城的轮廓在夜色中沉默地矗立着,仿佛蛰伏的巨兽。

而就在此刻,数十里之外,通往朔方城的官道上,一支三千人的精锐骑兵,正借着夜幕的掩护,如同一道奔腾的黑色暗流,无声无息地疾驰。

马蹄踏在冻硬的泥土上,只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嗒嗒”声,被呼啸的北风卷走。

队伍最前方,一人身披玄色织金暗纹的斗篷南楚皇帝萧元辰,风帽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锐利如鹰隼的眼眸。

他遥望着朔方城的方向,那双深邃的眼中,交织着帝王的冷峻威严、对妻子的急切思念,以及一丝即将揭开未知谜底的、难以抑制的紧张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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