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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其他 > 错嫁帝王陛下的白月光竟是市井妻 > 第6章 放弃执念 活着更重要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院里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阿宸出现之前的轨迹。

林晚照依旧每天清晨起身,在灶房里忙碌,然后挑着担子去街口摆摊。她努力让自己像从前一样,专注于手头的生意,和气地招呼客人,与熟悉的街坊邻里说笑。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份发自内心的轻快和安然,似乎随着那个青衫身影的离去,也一同消失了。

她不再刻意避开那间空置的房间,甚至每天打扫院子时,也会顺手推开门,用掸子扫去并不存在的灰尘。里面依旧干净整齐,空空荡荡,像一个从未被填满过的缺口。那张吱呀作响的竹椅,她没有收起来,依旧摆在屋檐下。偶尔歇脚时,她会坐在上面,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风吹过,竹椅轻轻摇晃,发出单调的声响,更衬得院子寂寥。

出摊的时候,她总会下意识地留意过往的行人,目光在那些穿着青衫、身形相似的男子身上短暂停留,然后又迅速移开,心里泛起一阵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失落。她知道他在茫茫人海,如同一滴水汇入大江,再难寻觅。

那个被她扔在箱底的钱袋,她再也没有碰过。仿佛只要不去动它,就能假装那场带着屈辱意味的“两清”从未发生。可越是想忽略,它的存在感就越强,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时间是良药,却也磨人。最初那几天撕心裂肺般的难过和愤怒,渐渐被一种更绵长、更钝痛的失落感所取代。她开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忍不住回想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想起他第一次笨拙地烧火,弄得满脸烟灰,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想起他安静地坐在屋檐下看书时,侧脸在阳光下的柔和轮廓;想起他喝汤时满足而放松的神情;更想起他在惊马冲来时,那毫不犹豫将她护在怀里的决绝与力量……

这些记忆碎片,像退潮后沙滩上残留的贝壳,零散却清晰。她越是回想,心里的疑问就越多。他到底遭遇了什么?那些窥探者是谁?他离开后,是否安全?他的伤,真的完全好了吗?

这些问题,注定没有答案。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全名,不知道他的来处,更不知道他的去向。他就像一个谜,闯入了她的生活,留下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然后又带着所有的秘密消失了。

这天傍晚,收摊回来的路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秋雨带着凉意,打湿了石板路,也打湿了林晚照的鬓角。她加快了脚步,挑着担子匆匆往家赶。

回到小院,雨势渐大。她放下担子,站在屋檐下,看着雨水顺着瓦片滴落,在地面溅起一朵朵细小的水花。院子里空荡荡的,雨声淅沥,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单感,如同这秋雨的凉意,无声无息地浸透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忽然想起,他刚来的那天,似乎也是这样一个微雨的傍晚。她救了他,将他带回这个小院。而现在,他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守着这个空落落的院子,和一段无处安放的心事。

雨水模糊了视线,也似乎模糊了时间。她站在那里,久久未动,任由冰冷的雨丝偶尔飘到脸上。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雨水打湿的土地,变得泥泞而沉重。

她不知道这种日子会持续多久。或许很快,或许很久。但她明白,生活总要继续下去。只是,那个叫阿宸的男人,和他带来的那段短暂却深刻的时光,已经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她的生命里,再也无法抹去。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被雨幕笼罩的、安静的屋子。外面雨声潺潺,屋内,只有她自己微弱的呼吸声,和一颗沉甸甸的、无处诉说的心。

秋雨过后,天气骤然转凉。

林晚照翻出了厚实些的衣裳穿上,继续着每日的出摊、收摊。日子像被泡在凉水里的布,沉甸甸的,失了颜色。她不再刻意去想阿宸,也不再时时留意街上的行人,只是那份深入骨髓的寂寥感,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这天,她在街口像往常一样摆摊。生意不好不坏,和往日没什么不同。临近午时,客人渐渐少了些,她正低头整理着食盒里的面点,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在她的摊位前停了下来。

“姑娘,这点心怎么卖?”

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穿着普通的短打,面相也寻常,但他的眼神却让林晚照心里微微一凛。那眼神不像寻常买东西的客人那样随意,而是带着一种审视和打量的意味,在她脸上和摊位上快速扫过。

林晚照压下心头异样,抬起头,报了价格。

男人点点头,却没有立刻说要买哪样,反而貌似随意地问道:“姑娘这手艺不错,一个人忙得过来吗?之前好像还见过有个后生帮你……”

林晚照的心猛地一跳,握着夹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她强作镇定,脸上挤出一个疏离的笑容:“小本生意,自己一个人就够了。客人您要点什么?”

她刻意避开了他的问题,只想快点结束这对话。

那男人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回避,目光在她摊位后面、她来时的巷口方向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才指了指其中一样面点:“来两个这个吧。”

林晚照迅速给他包好,收了钱。男人接过点心,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这世道不太平,姑娘一个人讨生活,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林晚照一眼,那眼神里似乎藏着某种警告,又或者只是试探。然后,他转身混入了人群,很快消失不见。

林晚照站在摊位后,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刚刚被强行压下去的不安感,此刻如同潮水般汹涌而上。

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打听阿宸?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猛地想起阿宸离开前那异常的沉默和决绝,想起他留下的那袋沉甸甸的钱,想起他曾经提醒过她“不要多问”……难道,阿宸的离开,并不仅仅是因为伤势好转?他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危险,所以才急着离开,甚至不惜用钱来划清界限,是为了保护她?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无法遏制。

之前被刻意忽略的种种细节,此刻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阿宸身上那些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伤,他偶尔流露出的警惕和疏离,还有市集上那场看似意外的惊马……

她一直以为,危险是属于阿宸的,只要他离开了,自己就能回到平静的生活。可刚才那个男人的出现,像一盆冷水,将她彻底浇醒。或许,从她救下阿宸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被卷入了某个她完全不了解的旋涡之中。阿宸的离开,可能并没有让她真正置身事外。

一种不同于失落和孤单的、更具体更冰冷的恐惧感,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再也无心做生意,匆匆收拾了摊位,几乎是逃也似的挑着担子往回走。一路上,她忍不住频频回头,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着她。熟悉的街道和巷弄,此刻仿佛也变得危机四伏。

回到小院,她立刻闩上了院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狂跳。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那张空着的竹椅,在此时看来,不再仅仅是寂寞的象征,更像是一个无声的提醒——提醒她这里曾经住过一个带来温暖,也可能带来无尽麻烦的人。

她走到屋里,下意识地翻出了箱底那个钱袋。这一次,她没有再感到愤怒和委屈,反而觉得这钱袋像一块烙铁,烫得她手心发麻。

他留下这笔钱,真的是为了“两清”吗?还是……另有深意?

林晚照坐在床沿,手里紧紧攥着那个钱袋,脑子里一片混乱。恐惧、疑惑、担忧……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不知所措。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阿宸的世界,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和危险。而她,一个只想安稳度日的普通女子,似乎已经被迫站在了这个危险世界的边缘。

夜幕再次降临,林晚照却没有点灯。她坐在黑暗里,听着窗外的风声,感觉自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一棵在风中摇曳不定的小草,渺小而无助。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那个叫阿宸的男人,即使已经离开,他的影子,和他带来的未知,依然笼罩着她。这一次,不再是带着温度的怀念,而是夹杂着寒意的、实实在在的恐惧。

那一夜,林晚照几乎没有合眼。窗外的风声雨声都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能让她心惊肉跳。恐惧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包裹,让她动弹不得,却又无法安眠。

第二天,天色依旧阴沉。林晚照挣扎着起了床,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青影。她走到院子里,下意识地先检查了一下院门是否从里面关好,又警惕地环顾了一圈空无一人的院落,才稍稍松了口气。

今天的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生火做饭准备出摊。那个陌生男人的出现和那番意有所指的话,让她对出门充满了抗拒和恐惧。她第一次觉得,那个曾经熟悉、能给她带来生机的街口,变成了一个危险的地方。

可是,不出门又能怎样呢?她靠这点小生意维持生计,手停口停。积蓄本就不多,阿宸留下的那笔钱,她更是碰都不愿碰。难道要坐吃山空,等着未知的危险自己找上门来?

犹豫了许久,求生的本能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她必须出去,至少要维持表面的正常,不能让人看出她的异样和恐慌,否则可能更会引起怀疑。

她比平时晚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出门。挑着担子走在巷子里,她的脚步匆匆,眼神却不敢再像往日那样随意张望,而是紧紧盯着脚下的路,同时用眼角余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每一个与她擦肩而过的陌生面孔,都让她心头一紧。

来到街口,她选了一个比往常更靠近相熟茶摊的位置,似乎这样能让她更有安全感一些。支好摊子,她低着头,尽量不与人对视,只在客人询问时才抬起头,快速地完成交易。

一整天,她都处于一种高度紧绷的状态。任何稍微大一点的动静,比如旁边铺子突然掉落的物品声,或者远处传来的吆喝声,都能让她惊得一颤。她总觉得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和不怀好意,但当她猛地抬头望去时,却又什么都发现不了,只有熙熙攘攘的、各自忙碌的人群。

这种疑神疑鬼的状态让她疲惫不堪。

“晚照,你今天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茶摊老板娘又一次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关切地递过一杯热茶,“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都白了。”

林晚照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让她微微回神。她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有点乏。”她不敢说出真相,这种事情,告诉谁都可能带来麻烦。

“那你可得注意身子。”老板娘絮叨了几句,又忙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林晚照捧着茶杯,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心里却是一片冰凉。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种无时无刻的恐惧和提心吊胆,迟早会把她拖垮。

她必须想办法。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报官?就像她之前想的,没有证据,说了也白搭,反而可能引来更多不必要的关注。逃走?她又能逃到哪里去?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是她唯一熟悉和赖以生存的家。离开了这里,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又能如何立足?

傍晚收摊时,她特意留意了一下昨天那个男人出现的地方,但并没有看到相似的身影。这并未让她感到丝毫放松,反而觉得那隐藏在暗处的威胁更加难以捉摸。

回到小院,闩好门,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自己屋里,再次从箱底翻出了那个钱袋。

这一次,她没有犹豫,将钱袋打开,把里面的银钱都倒在了床上。有碎银,也有一些铜钱,数目确实不少,足够一个普通人家好几个月甚至半年的开销。

她看着这些钱,心里五味杂陈。愤怒和委屈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留下这笔钱,或许真的不只是为了“两清”。他那样心思缜密的人,在决定离开、并且可能预感到她会有危险的时候,留下这笔钱,会不会是……给她留的一条后路?比如,万一真的遇到什么事,可以用这笔钱来应急,或者……离开这里?

这个想法让她心头一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之前对他的误解和怨怼,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她拿起一块碎银,在手里掂量着。冰冷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

她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那些人真的是冲着阿宸来的,那么他们找上自己,无非是想从她这里得到阿宸的消息,或者认为她和阿宸关系匪浅,可以作为要挟。

她必须表现得和阿宸毫无瓜葛,只是一个偶然收留他养伤的普通房东。她必须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价值,不值得那些人花费时间和精力。

怎么做?

首先,要恢复正常的生活,不能再像今天这样惊慌失措,引人注意。其次,要更加谨言慎行,不与人谈论任何关于阿宸的事情,哪怕是相熟的邻居。最后……她看着手里的银子,或许,她应该考虑,万一情况真的变得糟糕,她该如何用这笔钱,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虽然前路依旧迷茫,危险也并未解除,但至少,她不再是完全被动地等待。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方向,哪怕只是为了自保,也让她重新找回了一点点微弱的力量。

她将钱重新仔细收好,放回箱底,但这一次,她知道,这笔钱不再是屈辱的象征,而是可能关系到她未来安危的一份沉重寄托。

夜色再次笼罩小院,但今晚,林晚照的心绪,却比昨夜稍微安定了一些。恐惧仍在,但求生的意志,开始在黑暗中,悄然滋长。她必须活下去,安稳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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