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道人看着此时被命运丝线笼罩的洪荒大陆,脸上不仅没有多少兴奋甚至还有一丝沉重。
这千年以来洪荒大陆之上爆发的各种大大小小的战斗或多或少都有着命运道人的参与。
间接因他而死的先天生灵也不知道有多少。
“这真的值得吗?”命运道人时常这么询问自己,最后的答案却总也答不出来。
也许命运道人可以说这一切与他无关,就算没有他的插手,洪荒大陆之上的战争还是会爆发。
也许命运道人可以说,此时洪荒大陆之上那些因战争而陨落的先天生灵只是回归了他们本身的命运。
也许......
命运道人有很多种可以开导自己的理由但是他没有用任何一个,做了就是做了。
也许他会偶尔因此感到沉重,但他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
如此又过去了两千年,两千年的时间已经足以让先天万族忘记当初团结一致对抗鸿族的记忆。
忘记当初面对凶兽量劫时各族齐心协力召唤盘古魔神的景象。
各种各样的战斗消磨了先天万族之间的情分,此时的先天万族之间只剩下了仇恨与利益。
此时还可以保持着自身不被卷入这场争斗的也仅仅只有东海龙族,南荒凤凰,西方白虎,北冥玄武以及中央麒麟五族。
随着时间的推移,部分原本置身事外的先天神圣被卷入了这一场万族争霸的事件之中。
或因为利益,或因为情分,或因为意外,或因为算计......
各种各样的理由让超脱于世外的先天神圣被卷入了万族之间的冲突,成为了先天万族的供奉。
位于玉京山之上鸿钧皱着眉头看着又一个试图请自己出山帮助他们的先天万族。
“这是第几次了?”鸿钧低语,仅仅百年时间就有五个先天生灵的族群来寻找自己。
“我僵蚕一族愿以全族三成气运请鸿钧老祖出山相助。”
“又一个。”鸿钧眉头皱得更紧了。
气运,自第一个先天神圣以供奉之名加入先天万族之后,有关于气运的利用不知何时被流传了出去。
气运不仅可以辅助修炼,甚至还能逢凶化吉,甚至在某些时候起到绝强的作用。
简而言之只要气运雄厚,那么他们可以做到心想事成。
但对于此时位于洪荒顶端的鸿钧而言,气运的作用就没有那么大了,除非是半个天地的气运凝聚之下方才可以让鸿钧这种顶级大能道心产生波动。
面对僵蚕一族的邀请,鸿钧没有应答,玉京山之上的气息一如既往。
“失败了。”
对此僵蚕一族的代表对此也没有多少失望。
不仅仅是鸿钧,先天神圣之中强大者如罗睺,乾坤,时辰,杨眉,阴阳,五行,因果,命运,等等可以称之为顶尖强者都被先天生灵邀请过。
但无一例外,鸿钧这种位于顶端的强者全部没有答应先天生灵的邀请。
就算有先天生灵愿以本族五成气运邀请,也没有一个顶级先天神圣出山
在此刻他们的观念之中,先天万族之间的争端理应由万族自己解决。
三千年,三千年的时间洪荒大陆之上历经战火,有先天族群乘势而起,自先天万族底层升为高层。
有先天族群因势而衰,虽未族灭,但已然不能称之为族群,只能称之为先天生灵。
“终于到了吗。”
在这一天时间的先天神圣时辰睁开了眼睛看向洞府之外。
自五千年之前与命运为他断定命运之时,他便等待着这一天。
他会告诉命运,他时辰的命运掌握在他自己手里。
于此同时命运道人也睁开了眼睛看向时间长河之上,其余顶尖先天神圣也将他们的目光看向了时间长河。
洪荒的天时乱了,那来自于过去的余波终于波及到了现在。
时间长河之上一道道蕴含着至高的气息不断在时间长河之上碰撞,扰乱了时间长河的流动。
过去的人,未来的人,现在的人在此刻相遇,时间在此刻成为了一片混沌。
“嗯?”一声轻吟自时间长河之上响起,但随后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刻位于不周山之上的天道眼中的光芒一闪而逝。
天道不会允许沉睡在时间长河之中的魔神真灵醒来,否则此刻整个洪荒的时间将成为魔神的玩物。
整个洪荒也将随着魔神的一念之间成为一片混乱之地最后回归无尽混沌,这是天道所不能应允的。
但如果这位于时间长河之下的魔神真灵未醒,谁又能将这来自于过去的余波抹平。
天道吗,但他不能动手,否则那余波之中属于祂与太初虚域,盘古魔神的气息会因为祂的出手而得到刺激,会爆发出更强的力量。
祂可以解决此次余波的问题,但由此产生的后果可能是洪荒陨灭,祂也只能重铸洪荒。
到时候这洪荒之中的万物生灵可就不再是之前的万物生灵了,一切都将成为注定。
这明显与之前古源的赌约相冲突,一旦祂出手,意味着洪荒将完全成为祂的所有物。
那沉睡于洪荒核心的盘古魔神不会答应,直接横跨两个时代的无尽混沌意志也不会答应。
随着天道指尖的光亮熄灭,意味着天道放弃了此次干预洪荒众生命运的想法。
也随着天道指尖光亮的熄灭,洪荒核心处的沉睡的盘古魔神身上的气息悄然平复,望月湖之中的古源也缓缓闭上眼睛。
那开始产生波动的地道无尽混沌意志也悄然平息下来。
没有人知道此刻发生的一切,也没有人知道此刻洪荒万物差点经历了一场陨灭。
自时间长河上游开始,一道又一道的身影自时间长河之中出现,成为了一道又一道的堤防。
他们面容相同身上散发的气息相同,一道道时间之道成为了这时间长河之上堤防,那来自于过去产生的余波轰然撞在了这无数堤防之上。
时辰道人默然地看着那被摧毁的一道又一道堤防,神色之间并无半分后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