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这次来医院这是?”
李青柏率先打破沉默,目光这才落在陆秋砚身边的月初宁身上:“妹妹?还是……”
“外婆摔伤了,我和媳妇送她老人家过来。”
陆秋砚的手搭在月初宁的肩膀上,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这是我媳妇,月初宁。”
“好小子,都娶媳妇了啊。”
李青柏拍了拍他的肩,又对月初宁笑着拱手:“弟妹。”
陆秋砚对月初宁介绍:“这是李青柏李副团长,两年前跟我一起出过抗洪任务,救过我一命。”
李青柏摆摆手:“说什么救命,就是拉了你一把而已,不要说的那么严重误导弟妹。”
“李团长好。”
月初宁隐去了“副”字,这样好听些,也简洁些。
李青柏立刻摆手:“可千万别这么叫,要嫌‘副’字拗口,你不如叫我一声大哥吧。”
“那我叫一声青柏大哥妥不妥?”
她笑着问道,目光看向身边的陆秋砚。
陆秋砚颔首:“可以,这么叫挺好。”
李青柏听着觉得很亲切,赶紧对陆秋砚道:“就这么叫,你以后私下也这样叫,别叫什么营长副团的,我听着不舒服。”
陆秋砚点头:“好。”
“来叫一声给哥听听。”
“……青柏大哥。”
“嗳,真好听。”
李青柏高兴了。
看看时间,距离他刚才说的十分钟就剩两三分钟了,他道:“我准备要带手下这群崽子收队回去了,你们呢?”
陆秋砚:“我们也要先回去,明天一早再过来。”
李青柏:“那行,明天我也得来医院看受重伤的那群崽子们,有空咱一起吃顿饭。”
互相道别后,月初宁和陆秋砚才走出医院。
老王头正坐在驴车上吃盒饭呢。
月初宁打饭的时候,也帮老王头打了一份土豆炖肉的盒饭。
把老王头都感动坏了,直称以后把月初宁当亲闺女一样疼,谁敢欺负她他就跟谁急。
月初宁觉得刷一刷老王头的好感也没啥坏处。
给老王头打一份饭也就几毛钱,但以后她肯定会常坐驴车来镇上,有了这份土豆炖肉饭,以后坐驴车时有谁敢说她闲话的,老王头肯定向着她说话。
“回去啦,等着,我扒一口土豆就走。”
老王头先把饭都吃光了,剩了很多土豆和猪肉不舍得吃,想要留着回去慢慢吃。
他夹了块土豆塞进嘴里,边利索的收拾好边招呼他俩上车了。
“她咋样了?”
老王头指的自然是外婆。
月初宁接话:“骨折了,还有一些淤血,医生说还好没耽误太久,不过得住院一段时间呢。”
“哟,那怕是得花不少钱吧。”
一提到说要住院,老王头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为啥,就是心疼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
月初宁笑笑:“那也得治好外婆不是,钱哪有人重要,命都没了的话要钱也没用了啊。”
“你别说,还真是这理儿。”
老王头觉得这小丫头说话还挺有道理的,忍不住赞同点头。
然后就絮絮叨叨说起了之前村里谁家老人咋样了家人不舍得送去医院花钱,一直拖着不去治,最后在家躺着硬撑,没多久死了,死得挺惨,身上都化脓了,到处都是褥疮。
看着就觉得瘆人,同时还有些心酸。
大概是同为老人,忍不住就共情想到以后自己老了动不了的情况了。
但都哭穷,都说没钱,大家也知道那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为了老人把家底掏空,全家上下十几口人都不活了吧。
这年头都不分家,下面的子女娶了媳妇生了孙辈,家里人口可不就越来越多了嘛。
驴车走到熙熙攘攘的人多的路段,月初宁拉了拉陆秋砚的衣摆,小小声问他:“那个青柏大哥家里的情况,你知道不?”
陆秋砚微微蹙眉,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李青柏的家里情况,但还是点头:“听别人说过一些,怎么了?”
“就是……我觉得他五官有些地方,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他们家会不会是有亲戚在我们康市那边发展的呀?”
她没直接说那个像的人是月建国。
陆秋砚想了想,“当年我们一起出任务,确实在小队里流传过一些李……青柏大哥不好的传言,说他是靠家里上位才升得那么快,他父亲是本地军区的司令员李首长。”
“啊?”
月初宁小脸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看样子是她想多了。
根据她看小说多年的经验来看,小说的世界里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一个长得相似的人。
从小时候模糊的记忆里翻了翻,她想起来小时候村里人说钟婉琴生下大哥月耀光之后卧床了好几个月,孩子都是大伯母袁桂兰帮带。
后来调养了好几年的身体,才生下月耀宗,结果身子差又坐了两三个月的月子,孩子又是袁桂兰帮带的。
她和月耀光年纪相差了十岁,今年月耀光都二十八岁了。
也不怪袁桂兰把钟婉琴那俩儿子当命根子一样疼。
从出生开始就是由她抱养的,感情肯定不一样。
袁桂兰她自己反倒是早年生了头胎是男娃,结果没养活不足周岁就夭折了。
后来连生好几胎都是女娃,听说都偷偷丢了好几个女娃了。
现在两个堂姐月红梅和月红霞,都是命大,才被留下来的吧。
“不过听说青柏大哥早年被歹人抱走了,被一户好心的村民收养到15岁,才被李首长认回家接回身边的。”
陆秋砚想起来听过别人说过这事,就补充了一句。
月初宁一怔,反问:“认?咋认的,跟我和我妈一样,凭他们父子长得像吗?”
陆秋砚摇头:“不知道,不过你这么好奇这事,这些天说不定会有机会见到李首长。”
到时候她可以自己去看看,李青柏和李首长长得到底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