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将傅念城拉给现场的人大声介绍,“这位傅知青是我小妹乡下处的对象,小妹回城一个多月不和傅知青联系,傅知青担心得不行就找过来了,回头他们结婚了,我们家一定请各位邻居吃喜糖。”
钟婉琴一阵心惊肉跳,老二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把月初宁和那乡下知青的事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了。
这种事关上门自家解决就是了。
这孩子真是的,今天怎么那么耿直。
但她又不忍心责怪亲儿子,只能把阻拦的话改成附和,“让大伙见笑了,我家这不孝女从小没人教搞出这样的丑事来,把我和孩子爸的老脸都丢尽了!”
又咬牙切齿瞪着月初宁,“大伙放心,等这不孝女和傅知青结婚了就会回乡下去,远远地绝不会影响到咱们家属院的风评。”
月如鸢笑盈盈走出来,“让大家看笑话了,大家都散了吧,这事儿我们会关起门来解决好,绝不会给家属院和大伙添麻烦的。”
这事只要在众人面前留下这似是而非的几句话就足够了,关上门后月初宁就是叫破喉咙也无法改变了。
钟婉琴这才朝月初宁怒喝,“还不快滚过来,你还想当着全家属院的面丢脸丢到什么时候?”
一直没说话的也傅念城开口温和劝道:“初宁,快进屋吧,别让邻居们看了笑话,进屋后我们坐下好好向你父母说明白,我相信他们会理解和祝福我们……”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巨响,傅念城的脸被狠狠扇了一个大耳刮子,打得他脸都偏到了一边,拄着拐杖的身体都站不稳了,直接倒进了月耀宗的怀里。
月耀宗一个猝不及防的,扶着傅念城倒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
傅念城被打懵圈了,只觉耳朵“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刚才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都接不上了。
“呸!我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不能在这儿当着人民群众的面说清楚的!
你个不要脸的软饭男,刚下乡就勾勾搭搭缠上李会计家小女儿,为了给女知青摘花摔断腿被李会计嫌弃后,看我无亲无故又能干好拿捏,故意赖上我是吧?”
打完那一巴掌,月初宁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把他老底揭了。
进屋关上门?
想都不要想,关上门后,就是他们一张嘴直接定黑白了。
“月初宁!你自己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还敢倒打一耙在这儿丢人现眼,快给我滚进屋里!”
月耀宗站稳后,急得一边给傅念城辩解,一边走过去,想要强行把月初宁拉进门去。
这可是他出路费从那鸟不拉屎的山沟里找过来的王牌,为的就是直接把月初宁打回那个穷山沟里,再也走不出去。
“啪”的又一声响。
月耀宗刚过来迎面就被扇了一耳刮子,扇得他脸狠狠一偏,脸上火烧一样疼。
月初宁痛心疾首抖着那只扇了人的手,满脸破碎和难过:“二哥,你怎么能听陌生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我当初来家属院还被三姐拦着闹着诬赖我是盲流要报公安抓起来呢,你怎么能人家张嘴说两句话就信,还巴巴的上赶着和这软饭男一起故意当着全家属院人的面坏你亲妹子的名声来了。
之前我就奇怪你为什么一直劝我撤回结婚报告,二哥你是不是真的不希望我嫁给陆营长?”
揭完这个,她也没漏了月耀宗这根搅屎棍。
跟陆秋砚领了结婚证,再也不用为了回城的户口畏手畏脚发愁,她现在特别硬气。
月耀宗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打,打的还是脸,他顶着嗡嗡的耳鸣回过神来,顿时怒火中烧,举起手来就要扇向她:“贱人!你竟然敢打我!”
只是他的手还没打下来,就被陆秋砚迅速捏住,陆秋砚微微一用力,他瞬间疼得整条手臂都发麻起来。
月初宁眼眶里的泪花一顿,不敢置信的喃喃,“二哥,你骂我什么?你怎么能骂得那么难听,我可是你亲妹妹。”
他之前在家属院立的都是宠妹人设,这下围观的众人看月耀宗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够了!”
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月建国终于出声,“这事确实不能只听这位傅知青的一面之词。
宁宁,你二哥只是太担心你才会乱了分寸,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该打你二哥!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我和你妈又不是不会为你做主。”
最后死死盯着陆秋砚,“陆营长,还麻烦你放开我家老二。”
军人的手劲有多大,月建国这个当过兵的当然清楚,老二从小就娇气吃不了苦,陆秋砚这一捏,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陆秋砚甩开月耀宗的手,冷不丁出声:“您二位所谓的做主,不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偏听偏信你的儿子养女和外人,先给她把罪定下来吗?”
“你!”
月建国一个深吸气后,气得不停从鼻孔里喘着粗气,“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们月家自己的家事,就算你是宁宁的对象,也是个外人,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多嘴。
陆营长,没事你请回吧!”
“爸,阿砚不是外人,我们今天已经领证结婚了,他是我丈夫。”
月初宁挺身而出,娇小的个子挡在陆秋砚面前,挽着他的胳膊理直气壮为他正名。
并从军绿色的斜挎包里拿出折叠好的结婚证打开来,展示给所有人看,“本来这喜事是想要和你们一起分享的,没想到我的好二哥和好三姐给我准备了一个更大的惊喜。”
她抬手用手背揉了揉红通通的眼尾,“二哥,三姐,你们为什么要偏听偏信一个外人,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你说什么?”
月建国、钟婉琴、月耀宗和月如鸢全都震惊住了。
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那张大奖状一样的结婚证是真的。
“不可能!”
钟婉琴下意识开口:“家里人的户口资料全在我这儿,你怎么会……”